“你什么都依我?”沈相夫人道,“你可是说真的?”
“那自然,只要母亲答应放我去当兵,您叫我做的我定然无有不应的。”沈千凌拍着胸脯道。
“唉,也不知道我是造了什么孽了?这辈子就你这根独苗苗,偏生是个忤逆的,这辈子也指望不上你了,你若真要去,为娘的自然也是拦不住你的,只是有一条,你需得去之前给我娶个儿媳妇儿进门,也好给我们沈家留个后。”沈相夫人说道。
“啊?母亲,你这不是叫我为难吗?娶媳妇儿跟买菜似的吗?说娶就娶?还留个后?那我还去当个什么兵,等我做完这一套,怕是那仗早就打完了,我还去干嘛,打兔子吗?”沈千凌一脸无奈道。
“你方才不是说都依我?莫不是骗我的?”沈相夫人说着又哭道,“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行了,行了,母亲,应了你便是,那你赶紧去给我物色媳妇儿人选吧?越快越好啊!”沈千凌说道,心里哪里能真的就范,早就盘算着怎么溜走了。
沈相自然是知道自己儿子的,是夜,便默许了沈千凌和沈离二人带着陛下的手书离了京。走前,沈千凌来不及与上官琮告别,便叫云青送了封书信去睿王府,大概说了一下家中的情形,自己被逼无奈,只能茔夜溜走,等他归来再聚云云。
上官琮收到书信的同时,朔宇也正巧查探回来。
“殿下,我去查过了,沈离那几日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安义县县衙。”朔宇说道。
“安义县?”上官琮有些疑惑?
“是的,殿下。这个沈离去了安义县县衙,待了几日方才回京。说是为着什么人的籍册。还有一事,颇为蹊跷,那几日之中恰恰又有范云范将军的部下去了安义县衙,也是查找籍账的。”朔宇将自己查得的情况一一道来。
“你可查到他们所查是什么人的籍账?”上官琮问,“不,我猜那人可是姓顾?”上官琮紧接着道。
“殿下,您怎么知道?此人正是姓顾,曾经还在京中名噪一时。”
“不用说了,我明白了。这样……”上官琮在朔宇耳边说了几句。
“殿下,这……怕是不妥。”朔宇有些为难。
“有何不可,你按我说的办就是了。”上官琮道。
“可是这样殿下,你怎么办?你身边便没几个可信的人了。”朔宇对上官琮很是有感激之情的,这个睿王爷堪称是他母亲的救命恩人,此恩是一定要报答的。
“你如若真的想帮我,便按我说的做。京中你不必担心,必要忘了,我好歹还是个王爷。”上官琮道。
“是,小人这就去。”说完,朔宇便走了。
上官琮从书柜中取出一个雕花的木匣子,里面是一方帕子,还有他的玉坠子。他盯着里面的东西看了许久,终于还是又将那木匣子合上,重又仔细放在书柜之中。
他的书案上,那副未完的丹青还那么摊放着。那画中的人浅笑嫣然,眸光流转,那一颦一笑都能牵动着他的心。即使是一副未完的画,都迷惑得他的理智瞬间崩塌。上官琮仿佛是一再压抑着自己,终将那副画卷好,又用锦带缠好,插进了画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