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前,鞑驽的士兵来犯。冲在阵前的果真是他们的钢铁骑兵。那些本就健壮的战马披上了铠甲,将战场映的泛着森森的银光。还未战斗,光是听着那战马轰隆隆的铁蹄铮铮,便已叫人胆破魂飞。
天启大军本意是假意战败,可事实上这样的败局有七分是真,只有三分是假。鞑驽的铁骑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强大。天启出征的兵士无有不心有余悸的。
夜岚裳正立在范云的身侧,听着斥候说着刚刚刺探得到的军情。
“将军,经过上次一战,鞑驽兵士气很盛,眼下又开始多方纠集,看那架势恐怕很快就又要来战了。”斥候报告道。
“顾小楼,你怎么看?”范云皱着眉头,“上次按你的法子,咱们并未全力以赴地去拼杀,匆匆撤退了几十里,这会儿只怕是我军士气已受了影响。如若再战,恐怕更是再无胜算。”范云有些烦闷,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了,也不知道这个顾小楼能不能靠得住,如果在他的带领之下,天启军节节败退,最终再失了边城,那么他冒死拼来的局面可不就要付之东流了?
“将军这是不信我?”夜岚裳道。
“你叫我怎么信你?”范云冷声道。
“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将军若不用我,那将军便军法处置了我便是。”夜岚裳这招欲擒故纵也算是兵行险招了,这些天在范云身边,她明显感觉到,这个范云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亏心事做多了,疑心病还是很重的。比如,虽叫夜岚裳跟在他身边献策,可是却也不是将她视为亲信的。计算李铁柱那几个人进了他的亲卫队,可是也并不如其他的亲卫队那般信任的,也只是叫他们几个负责外围的一些护卫工作。
“你以为我不敢吗?”范云怒道,“倘若鞑驽兵再来,你又拿不出个退兵之策,我便第一个拿你的血忌我军的军旗。”
“将军,我敢以我的性命担保,鞑驽接下来不会再来范了。”夜岚裳道。
“你为何如此笃定?”
“将军既不信我,我说再多也是多余,不如我就与将军打个赌,如若我赌输了,不用将军动手,我自然也是不能活着出这大营的。如若我赢了,将军你得保我性命无虞。”夜岚裳道。
“呵呵,你若赢了,性命自然无虞。”范云道。
“那也未必。”夜岚裳说道,“将军不是已经派人查过我的底细了吗?那你也定然已经知道,我家乃是前朝罪臣吧,我原本也是该发配流放的,只不过被我逃脱了。”夜岚裳让沈千凌帮忙替她在安义县造了个假户籍,但故意不叫他将她身份做得清白,特意留了个把柄给范云。以范云的为人,如若所用之人有天大的把柄在自己手中,他定然才能安心吧。
“哦?你怎么知道?”范云不禁有些吃惊,“你果然叫我刮目相看啊?这你也猜到了?”范云问。
“这也不是多难猜的事情,我本来想着来这军中躲避官府的追查,可没有想到,我年少气盛一时出风头却又叫自己陷入了困境。如若我是将军,定然也是会将所用之人查个底儿掉的。只不过是将心比心罢了。”夜岚裳解释道。“那我方才说的赌注,将军可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