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这老太婆都羞得说出口。你可知他与那霓丫头做了什么好事?”太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什么?”皇后心里一沉,千防万防,竟然没有防住。
“我那老哥哥昨日前来领罪,说是裴家没有教育好女儿,发生了这么见不得人的事,他无颜面见陛下皇后,一心求死。原本,我想着皇家的脸面,便也想成全了他。可谁知我那老哥哥说那霓丫头已经有了身孕。这便叫我难办了,这可是皇长孙啊!皇后,你告诉我听听,这该如何是好?”
皇后脸色铁青,还真是千算万算不如天算,想到自己这么久来的谋划,却到头来还是要任由旁人摆布,心中满是不甘。可是,她还不得不隐忍不发。皇后压抑住自己的愤恨、不甘,假装一脸无助道:“玦儿定然是当时昏了头了,才会做出此等糊涂事来,这么个年纪,血气方刚,偶尔行差踏错也是有的,只不过我玦儿是太子,因这层身份,不管是庙宇之上还是市井之间,都要对他多些苛责。作母亲的怎能见他遭人如此诟病,你也是太子的亲祖母,母后,这件事您定要护着他才是。”
“我要不想护着他,我也不会跟你说这么多。依着我那个憨厚的兄长的意思,他就差去陛下那里负荆请罪了。要不是我拦着,这会儿他该去御书房门口跪着去了。趟若那般,可就丝毫没有转圜余地了。这件事情要是一旦处置不当,有个风吹草动,传到陛下耳朵里,太子定然免不了责罚。这个节骨眼上,太子若要受罚,那不就得乱套了。我听说,近日豫王殿下几件差事干得还不错。朝堂上那些人你也是知道的,向来捧高踩低,这一高一低,终究是什么局面可就难说了。”太后道,讲话的口气虽语重心长,一脸蔼色,可那话里的意思在高皇后看来,却句句是威胁。
“那依母后之见,此事应当如何处置方是妥当?”皇后问道。
“我的意思,那两个孩子,虽是犯了大错,但毕竟年轻,情投意合,一时忘乎所以也是可以理解的,与其做那棒打鸳鸯的坏人,咱们倒不如就成全了他们。当然,要我说就这霓丫头的德行,太子妃的位置自然是当不起的,就依皇后,我也觉得那李昕儿很是不错。侧妃嘛,你的那个内侄女也算一个,这霓丫头便也算一个。这样,一来,太子同时纳太子妃和两个侧妃,大家的目光便不会聚到一处,这件事情便没有那么突兀,不会叫人起疑。二来,这霓丫头肚子也算争气,有了皇长孙的加持,这太子的宝座自然稳固许多,至于日子嘛,咱们可以找个医官想些法子,倒是也能圆过去。三来,这门亲事若是成了,不管是京城守备的李家,还是你高家和裴家,未来不都是太子的臂膀吗?”裴太后一条一条说与皇后听。
虽然,太后所列举一二三在高皇后看来都不过是无奈之举,但反过来一想,确实也并不是全然没有好处。
“母后所言确有道理,容我想想,况且陛下那里,我也得去探探圣意。”皇后疲累到。
“嗯,那是自然,你且先去吧。”太后道,今日这局,她已胜券在握,便不必再留着皇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