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孕,怎么就不是他无能?
前厅两人都沉默着。
丫头给两人换了几趟早已凉透的茶水,他们始终都没有说一句话。
个人心里都有各自的想法。
“蔚将军,悦娘子。”裘承悦随从文盟走过,冲两人鞠躬,“主子有请。”
房门口裘承悦还在敲门,轻声细语的哄劝着,一个时辰下来了,里面依旧没有动静。
蓬雅芮把自己关在房内,连那些丫头婆子都赶了出来,现下跟着裘承悦一同在门口劝说。
刚到的悦宁溪听情况,脸色大变:“两个小时都没动静,你们想什么呢,让开!”
把围在门口的丫头婆子,还有裘承悦给掰开,抬脚冲着木门就是一记飞踢。
门没有悦宁溪想象的那么结实,这一踹门开了还用力过猛,人差点就飞里面去了,还好被眼疾手快的蔚云戟给拉住,这才幸免了一场尴尬。
悦宁溪和裘承悦同时跑进屋内,只见蓬雅芮趴在贵妃榻上一动不动。
“芮儿。”裘承悦心下一沉,上前把蓬雅芮搂在怀里,用手抚摸她柔美的脸庞,“芮儿你别吓我!我并非要纳妾,去潇寮院是为了阿戟!我说过这一生中只有你,再无他人!”
怀里的人始终紧闭着双眼,一点反应都没有。
“芮儿。”紧搂着蓬雅芮,脸贴在她的光洁的额头上,声音颤抖泪眼朦胧,“你若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绝不苟活。”
在一旁观看了好一会的悦宁溪开口:“诶~”悦宁溪在旁边喊,但是被裘承悦给无视了。
“裘将军别激动,裘夫人她……”还没说完,被裘承悦无情打断,“你闭嘴,我不想看到你,滚!”
紧抱着蓬雅芮,裘承悦第一次失态,猩红着双眼冲着悦宁溪歇斯底里:“滚啊!”
事情虽然不能全怪悦宁溪,但是始发的源头还是她。
“哦!”悦宁溪倒是冷静,冲着他怀里的蓬雅芮说,“既然这样,那裘夫人我先走咯。”
刚落话,裘承悦傻了,倒是蓬雅芮噗嗤笑起。
她躺在裘承悦怀里,伸手拭去他脸上的泪痕:“夫君待我如何,我心里明白!只是成婚多年没有给你诞下一儿半女,是我心中的遗憾。”
“傻瓜。”他紧抓着那只柔弱无骨的手,放到唇边吻了又吻,“没有又如何?那就让阿戟多生几个,我们过继一个。”
悦宁溪:“……”
这狗粮是不是撒的过分了?她一单身狗简直万击伤害。
门外听到的蔚云戟:“……”
所以,他实锤的工具人呗!这兄弟可以啊,居然学会觊觎一个单身汉的后嗣了。
夫妻和好,总有很多悄悄话要说,悦宁溪识趣的退出房间。
前往前厅的路上,蔚云戟问:“裘夫人没事,为何要装晕?”
“女人的心思你别猜,有事你认错就行。”
蔚云戟不理解:“为什么?”
“想知道?”停下脚步,俏皮的冲他勾勾手指,待蔚云戟俯身在他耳边,“等你娶了媳妇就知道了。”
蔚云戟扯动嘴角,他的媳妇……还在寻找没有消息呢。
在等待裘家夫妇二人的时候,悦宁溪没有闲下来,拿着一本断戒心里解析,案例等认真研究了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悦宁溪的资料案例看了大半,这才听到说话声音。
“不好意思,你们久等了!”蓬雅芮羞红着脸,跟着裘承悦一起出来。
放下书悦宁溪才惊觉,自己跟前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小碟子。
小碟子上面放着剥好的花生瓜子松仁等果仁。
蔚云戟的跟前倒是一堆果壳。
裘承悦见状眉头一挑。
“在此,我要跟悦娘子先声明歉意。”他忽然高昂着头,拉高了声音。
悦宁溪上下打量裘承悦,他也不像是真道歉的样子啊!
“那日去潇寮院,是我拉着阿戟去的!”他话锋一转,“你跟阿戟关系密切,又是个男人!若不纳个妾掩人耳目,只怕人言可畏。”
“什么?”悦宁溪似乎没听懂,“你说什么?我有点瞎没听清!”
蓬雅芮也被吓了一跳:“悦娘子……是男人?”
“是!”裘承悦点头,“不过是我误会了悦娘子,因为阿戟说她是男人!”
有事,兄弟是出生入死的!没事,兄弟是用来坑的!
不就是腹黑嘛!悦宁溪真是来了一带带倒大片,就连裘承悦也学了起来。
蔚云戟听他满口曲折,表面倒是不慌不忙,甚至还笑的云淡风轻。
悦宁溪震惊的目光从裘承悦身上,缓缓转移到蔚云戟的身上。
蔚云戟镇定:“只是那日疫苗打针之事同裘将军一说,他自行其想罢了。”
蓬雅芮不懂打针的黑话,更不懂是这是什么黑语。
打针就是打针,悦宁溪皱眉,根本就连想不到这个词有什么问题。
“阿悦,打针是什么意思?”单纯如蓬雅芮不懂就问。
“男人间的黑话,污言秽语夫人不用懂。”
蓬雅芮一听红了脸连跺几脚,羞斥他一声跑开了。
连蓬雅芮都懂的事情,悦宁溪自然更不用说了,只是她既不羞也不臊。
“针?”悦宁溪好笑扶额,“打针?你们是在咒自己小细吗?那玩意用粗铁来比喻不更贴切吗?”
悦宁溪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果然女人一比喻起来,让男人都难为情。
同样是妇人,悦宁溪和蓬雅芮对比天差地别。
“悦娘子。”蔚云戟忙将手中剥好的花生米塞到悦宁溪嘴里,“吃果仁吃果仁。”
瞥了满满小碟子的果仁,她拿起昂头全倒入嘴里。
“裘承悦。”她嘴里嚼着,口齿不清,“脑子有病要去治,眼睛不要可以捐给别人。”一拍桌子拿着资料就往外走,然而却被那道身影挡住了去路。
“我想和你谈谈。”
“蛤?”
回到房内的蓬雅芮陷入了深沉当中。
“夫人,药来了!”端着热气腾腾黑漆漆的药,黄嬷嬷眉头紧皱,“是药三分毒,我看还是不要喝了吧。”
“不行!”端过那碗黑漆漆的药,“成婚这么多年,我没有诞下一儿半女,他一点都不曾弃我!明知我可能无己出,即便如此都不愿纳妾负我!我又怎能让他失望呢?”
“那你也不能随便用偏方啊。”不知道什么时候,悦宁溪出现在她房中。
把她手中药碗夺过,放到鼻下闻了闻,一股腥臭泥味混合着各种苦涩的药材味。
悦宁溪锁眉:“这些是什么?”
“是从别处打听助孕的偏方。”黄嬷嬷心里也发怵,“泥蝎子混合着蜈蚣再配一些药材熬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偏方。”生气把药碗摔在桌上,“什么身体?这些东西也能随便喝的吗?喝了别说助孕了,会不会毒死人都不知道。”
悦宁溪最讨厌的就是胡扯偏方的人,更讨厌那些随便乱用偏方的人。
坐下拍怒桌子:“你怎么就知道是你不能生?无孕,难道就不能是裘承悦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