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人也会动心
“不可以!”尖叫着却拦不住他的动作。
热流滴落在她的头顶,抬头!
只见蔚云戟的右眼被自己挖取,留下了一个血窟窿。
悦宁溪抱头已近崩溃大喊:“够了,你别伤害你自己了!不值得,你为我不值得。”
染血温热的手捂住她的耳朵,把她的头往上昂,没有任何语言,温润的唇吻了下去。
“嘤~”
悦宁溪回过神来,哪有什么血液,也没有什么断臂,连房屋房舍都消失的一干二净。
是幻觉,刚刚的一切都是幻觉!蔚云戟好好的在她的跟前,双手捂住捂抱住她的脑袋。
“蔚云戟!”泪水还挂着脸上。
他也给出了相同的回应:“宁儿。”
仔细的看着那张熟悉的脸,神情状态都是那么熟悉,颤抖的手抚摸上他的脸。
指尖碰到他完好无损的眼睛,温热的,是活的。
“蔚云戟。”她又喊了一句,他柔和回应,“我在。”
在悦宁溪的潜意识里,蔚云戟不管如何都在护她周全,即使陷入幻觉也不例外。
“蔚云戟。”悦宁溪看清楚了他,缓缓扑倒在他的怀里,崩溃大哭拳头砸在他的身上,“啊~你为什么要这样伤害你自己?为什么?我还以为,还以为你要丢下我,不管我了我怎么办?”
“我有什么好的?值得让你这样护着,任性蛮横无理什么都不是,讹人诈骗好色自私我全占!你身居高位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瞎就瞎了。”她痛哭流涕哭喊不止。
老天爷就是爱开玩笑,给了她孩子这样的一个父亲,又给了她遇到蔚云戟的机会。
她觉得不公!
悦宁溪虽然不是做多少好事的人,但是对救死扶伤从来都是义不容辞,有需要医疗也是跑在最前线上。
结果一个意外穿越失足,结果孩子爹是那样的,悦宁溪都害怕他那嗜血冷漠的基因,会不会遗传到悦糯糯的身上。
偏偏她还总能和蔚云戟挨在一起,这样一个男人在跟前为着自己,又是自己喜喜欢的类型。
她也是人也会动心,做不到无动于衷。
蔚云戟捂着她的耳朵,抱着她的脸:“宁儿你冷静一些,你被迷惑了,被波动了情绪,不要去想先冷静下来。”
悦宁溪摇着头,情绪汹涌而出:“我求你了,你就不能不要在我跟前晃动,不要对我好好不好?我不能和你在一起,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该和你怎么相处,我是人我也会动心。”
“求你了!离我远点,别管我!我死了就死了,你干嘛还把自己赔进来?死两比死一个好吗?”
悦宁溪的情绪似乎找到了发泄口,把一切埋藏在心底的话都说了出来。
“你在胡说什么?”蔚云戟抱着她的脸,难得一次的怒吼,“你死了糯糯怎么办?你忍心抛下她,认了那混账爹变得冷漠残暴吗?”
“糯糯。”她恢复了神志,摇头,“不行不可以,糯糯不可以变成那样,绝对不可以。对,我不能死,我不能丢下糯糯不管,我要回去!我一定要回去!”
“放心。”心疼将她紧搂入怀,下巴靠在他的头顶,“我就算死,也要把你带出去再死。”
“呸——”
悦宁溪眼神回正,猛的站直,双手抓着他的胳膊霸道喊到:“你也不许死,我不许你死,听到没有?”
手搭在他的手臂上,是湿冷一片。
悦宁溪诧异:“你受伤了?”揉搓着粘腻的血液,想到那滚落在脚边的断臂,她惊慌失措,“你伤哪里了?我看看你伤到哪里了。”
蔚云戟反手拦着她:“我没事,别担心。”
说不担心是假的!
“手呢?”悦宁溪去摸索他的手,“手臂呢?还在不在?”
“在,在,在!”低头脸蹭着她的发际线,“都在。”不然怎么能抱住她?
“那你怎么受伤了?”想到他举刀断臂,悦宁溪慌张,“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了?”是不是和她一样,陷入幻觉里了?
他微微一笑,摇头:“没有。”
悦宁溪低头,看到被她丢落了的手电,灯光正好照射在那把刀上。
悦宁溪认得那把刀,是跟空间拿的,给悦糯糯做辅食用的陶瓷厨师刀。
白色陶瓷上还有未干的血液。
她拿的哪是什么桃木剑,刺的哪里是什么女鬼。
染血的手伸到眼前,不可置信看着染红的手掌心,她还未开口,蔚云戟先宽慰她:“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把我误认为其他东西,才会这样的。”他拭去悦宁溪泪流不止的眼。
“现在,不是已经把我还给你了吗?”为了逗悦宁溪笑,一本正经的他做了一个四不像的鬼脸。
即便如此,不但没有把悦宁溪逗笑,甚至哭的更凶。
她那么久以来的坚强和护盾,一直尘封有些动摇的心,此刻却被击溃的碎了一地。
“啊~”她哭嚎着,用手去打他,“我都这样了,我都要杀你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迁就我?你个大傻逼,你何苦!”他就这样双手虚空搂着,给她腾出发挥的空间,温和带点微笑的看着悦宁溪,挨着她一顿无用的狂锤输出。
直到悦宁溪哭够了,打累了,扑倒在他怀里的时候,这才收回双臂紧搂着她。
她忽然喊到:“蔚云戟。”
“恩?”
“我刚刚没有说什么吧?”发泄了一顿的悦宁溪,此时冷静了下来,但是脑子有点混沌,记忆模模糊糊的出现了断片。
蔚云戟反问:“你说了什么?”
“……”她沉默了半晌,“没什么!”她也想不起来自己说了什么了,只知道怒吼了一顿,听到了悦糯糯的名字后,才冷静了下来。
“呜……”那个声音又开始出现。
蔚云戟用手捂住她的耳朵:“这个声音有问题,会致人迷幻之中,不要去听。”
待那个声音停下,悦宁溪看着他问:“那你怎么一点事情都没有?”
“怎么会没有。”他笑。
蔚云戟开始也是迷魂了一阵,他看到城门内有地阴兵涌出。
为首的那个士兵,冲着他就横冲直撞!蔚云戟刚把悦宁溪放下,准备上前和那个士兵拼搏,但是放下的人不是悦宁溪,却是一具穿盔戴甲的干尸。
带头的士兵冲过去,一个长矛扎在了他后背干尸的脑袋里。
在悦宁溪变成干尸的时候,他就已经意识到不对了,想着从进入开始,就发生的一切事情,摒住气神在长矛枪刺向他的时候,站立不动闭起了双眼。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那些士兵全都不见,只看到……怪异的悦宁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