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了角雕
镰刀被铁棍打倒飞到一边,险些入肉的镰刀,只在姚娘子的脖颈留下一条细小的血痕。
说到底还是不忍心看她这样死去,姚娘子已经够可怜了,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再这样凄惨的死去。
悦宁溪的阻止,是也是姚娘子意想不到的。
憋了半天的气,被一吐而散:“算了。”她又不是像张川穹,这样十恶不赦的大坏蛋,悦宁溪没办法见死不救。
即使是心软阻止,悦宁溪也不退步带着她一起。
“现在村民都不省人事,正是逃跑的好机会!你沿着小路走,见人就躲,路上不要相信任何人。”从怀里拿出一袋银钱,交放到姚娘子的手里,“这些钱够你去做个小本生意,或者是买几亩良田,往后的日子也有个着落。”
想着,又宽慰了句:“生命是父母给的,也是自己掌握的。”能做的悦宁溪也做了,该说的也说了,剩下的就只能靠自己。
做好这一切,扶着蔚云戟离开。
见两人就此打算离开,姚娘子阻止到:“打猎的人就要回来了,他们身手了得,和普通的村民不一样,手上都有弩箭。”
蔚云戟放心不下,轻握悦宁溪的手:“宁儿,你带着她先行离开我垫后,等解决了那些猎户在追上你们。”
“不行。”悦宁溪一口回绝,这才瞎几天啊!又不是经验老道的瞎子来去自如,“你人生地不熟的,这又是四周密林遍布,你怎么跟上来?反正不能行。”
紧握装满银钱的丝绸钱袋,咬着发白泛起死皮的下唇,秀气眼眸溢满泪水,下定决心指着一处小路。
“打猎的人就要回来了,你们这边从芭蕉林的方向走,穿过芭蕉林沿溪走。”
悦宁溪回首看了她一眼,红唇微启:“谢谢。”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姚娘子禁闭双眼,深呼吸颤抖着身子:“二位,一定要平安逃出。”说着朝村口方向跑去。
两人顺着姚娘子给的方向走,穿过一片杂草丛生的小路,往着芭蕉林的方向走去。
这一路倒是平安无事。
正当要离开的喜悦涌上心头,忽然,悦宁溪拉着蔚云戟躲到一旁。
蔚云戟察觉到不对,轻声问:“怎么了?”
“有人。”看着前面的来人,悦宁溪眉头紧皱,恨的咬牙切齿,“我们被出卖了!”
远处约七八个人正往村子走,手上拿着箭弩,刀棍等器具,其中还有人看着这次的战利品,一个个脸上都笑意盈盈,看样子这一趟颇为丰收。
悦宁溪恨自己天真,顾念姚娘子帮过自己,就这样轻易的相信了她的话,结果是送羊入虎口。
看见他们肩上扛的东西,悦宁溪眼皮跳动:“那猎物……”
正想着庞然大物的影子极速呼啸而过,本还美滋滋抗着猎物的人,瞬时捂着肩膀倒地。
“妈的,居然还敢来!”
领头的男人举着弓弩,对着空中连着发射,每一支箭弩都直中身躯。
开始乱成一团的人,很快在领头人号召下宁成了一股麻绳,齐齐对付这棘手的猎物。
在空中的角雕长啸,身负重伤速度也慢了许多,趁此机会又被当了活靶子,翅膀上又多了几个窟窿。
即便是当了活靶子,锋利而有力的爪子,也带走了其中一人,就连最后倒下的时候都那么的不甘心。
“自己送上门来,老子看你这次还能不能威风。”弓弩举到角雕的头顶,“这回要了你的命。”
“咻——”
抓弓弩的手被突如其来的东西打中,轻微的刺痛感过后,很快麻痹蔓延整个手臂,弓弩也无力的掉在地上。
“谁?”他吼着往旁边望去,却见站在不远处站立的人,手上还拿着一把从未见过的东西。
角雕一眼认出悦宁溪,挣扎着只能发出轻微的声音。
“你……”悦宁溪二话不说,朝着那人又补了一枪,让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待其他人要对悦宁溪动手也已经迟了,抛在他们脚下的三角钉扎入脚底,疼的一个个嗷嗷叫个不停。
悦宁溪一下一个,麻醉枪将他们都麻了个遍,事后再用电棒挨个放到,双倍加麻套餐。
支撑着千疮百孔的身体,角雕扑腾到母角雕和蛋的身旁,不停用头去蹭一个黑布带。
悦宁溪蹲在母角雕身旁,它身体已经僵硬冰冷,黑布袋被蹭的深处是黏腻的液体。
她小心翼翼打开包裹,透明的蛋液躺了一地,随着蛋清一起流出的蛋黄,中心还有一颗刚形成的小心脏,连着根根血丝,似乎还能看到轻微跳动的神经,很快也变得寂静。
在破碎蛋壳旁还有一颗硕大的蛋。
悦宁溪抱起那颗蛋查看,确保完好无损才松了口气。
将完好的蛋放到角雕身旁,悦宁溪语气温和:“它没事。”
听完悦宁溪的话,角雕似乎放心下来,艰难用头蹭了蹭蛋轻吟一声,然后又用嘴轻啄她的手,然后用头将蛋顶向悦宁溪,意思也很明显。
它在托孤。
角雕已经认主悦宁溪,在它的心里,此时此刻她比谁都得它信任。
悦宁溪一手放在完好的蛋上,一手去抚摸角雕的头,哽咽了起来:“好,我会照顾好它的,以后帮你养的白白胖胖的。”
最放心不下的有了好去处,还是自己最信赖的主人。
得到了承诺,它颤颤巍巍站起强撑着张开双翅,最后一次昂天长哮,随后环抱颗已经静止的小心脏,还有自己的挚爱,吐出最后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
眼前的一幕让悦宁溪已经哭成了泪人。
虽然和角雕相处的不久,但是感情却是深厚的,每每危难时刻角雕在帮她,救她,就连最后一刻也是这样的信任着她。
蔚云戟摸索着来到悦宁溪的身旁,当手触摸到角雕的羽毛,也都明白了发生什么事情。
无言,想将悦宁溪拥入怀中的手,最后轻轻落在她的后背轻拍。
“它们肯定很喜欢自由,喜欢没人打扰的地方。”他的脸蹭了蹭悦宁溪的头,“去一个无人,能看日出的地方好不好?”
抹掉眼泪,吸了吸鼻子悦宁溪点头:“好。”
将蛋和角雕收入空间,往高山走去。
最后一刻,悦宁溪恋恋不舍的抚摸角雕的头,为它盖上黄土,送了它最后一程。
悦宁溪站起,她环视无遮挡的独立高峰,浅笑:“是个好地方,前可看日出,后可看日落。”
站得高,看的广。
悦宁溪瞥了四周,灵机一动,心里有了个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