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王娴欢觉着无聊便带着丫鬟雪儿上街采买。路过一家胭脂店,望了半晌走了进去,店家见有客人来了,连忙过来招呼:“这位姑娘,您需要点什么?”
王娴欢随意走了走看了看架子上的一个凝脂膏道:“这可是最近新来的货?”
“姑娘您眼光真好,这东西叫凝脂膏,是从遥远的西域来的,可珍贵着呢。”
王娴欢拿起把玩了番:“这都有何功效啊?”
店家一听到这儿便热情的介绍了起来:“这凝脂膏啊,有养肤滋润之效,女人用它肤如凝脂呢,此名便是由此而来。”
王娴欢想了想道:“就是它了,且包起来吧。”
店家立马殷勤道:“得嘞,小的这便给您包起来。”
“太子妃,您为何今日有兴趣来给自己买胭脂了?”丫鬟雪儿道。
“谁说我是给自己买的?”
雪儿懵:“那不是给您自己买的,那是给谁买的?”
王娴欢边走边笑道:“南珂表妹来府上也有段日子了,想着初次见面也没什么礼好送的,见她平日里偏爱打扮,想着这凝脂膏送她最合适不了。”
“太子妃,奴婢有一事想与你说。”
“何事?”
“这南姑娘从小也算是在京城里长大的,只不过后来随父亲被贬江南。你是后来进的太子府,你根本不知道太子跟她的感情有多深,这南姑娘虽是个识得大体之人,但也不好惹。”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管别人是如何对我的,我只要做好我自己就问心无愧了。”
雪儿见王娴欢丝毫不想再听下去,便也没好再讲下去。
太子府上,南珂正沐浴着阳光,身上只穿了一件粉色薄纱,风吹来,形体完美的展现了出来。
“来人.....”
丫鬟缓慢走上前去:“南姑娘,您有何吩咐?”
南珂抬头瞟了眼厉声道:“跪下。”
丫鬟吓得跪地连连求饶:“南姑娘,不知奴婢犯了何错,请您饶了奴婢吧。”
南珂从凉亭里的椅子上坐了起来:“你,抬起头来。”
丫鬟全身发着抖,慢慢的仰起头,南珂一只手勾起了丫鬟的下巴:“不错,这脸蛋到生的挺标志的嘛,是谁允许你穿粉色衣裙的?”
“府上的丫鬟皆是穿戴粉色,这是太子殿下吩咐的。”
南珂这么一听,脸上倒有些高兴了些,忽的又转变了脸色:“还敢顶嘴。”一巴掌扇在了丫鬟脸上。很快一个红红的血手印便显现了出来。
丫鬟哭的泣不成声:“南姑娘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再也不穿粉色衣服了。”
“你去告诉其他的丫鬟,以后这府里的丫鬟都不准穿粉色衣服,否则你就是下场。”
“是,奴婢这便下去吩咐。”丫鬟捂着脸出了凉亭。
南珂阴笑几下:“王娴欢呀王娴欢,这太子府里只能有我南珂一个正主。”
王娴欢一进门见府上的丫鬟都换了浅灰色的衣服,不尽有些奇怪,倒也没多问下去,或许是令玄又在搞什么幺蛾子,自己还是不要碰在刀尖上的好。
到了房里,王娴欢有些饿了,但这太子府里的菜她是实在吃不惯,于是便自己下起了厨。
“福叔.....你把这肉给我切成丝,快一点我马上要。”
一旁的厨房管事边做边说道:“太子妃,这怎么好意思让您亲自下厨呢?”
“哎呀福叔,太子妃吩咐你怎么做,你便做就是了,哪来的那么多废话啊?”说着雪儿把满满的一盆肉交到了福叔手上,福叔没辙儿只好认真切起了肉丝。
“雪儿,帮我把这葱姜蒜给剥了。”
“哦。”
一阵折腾后,太子府的小厨房里漫溢出前所未有的香味来,此刻的丫鬟下人,厨师婆子都累倒了一大片,只王娴欢一人还在研究着。
“福叔......”王娴欢转身,见大家都坐在地上累的气喘吁吁,便没好再继续叫下去了,只好自己动手拿起了汤勺舀了一小口汤尝了尝,半晌,满意的放下了汤勺。
“通知全府上下可以用膳了。”
“哟,我还以为这太子府新来了厨子呢,原来是姐姐你。”
王娴欢转身见南珂一只脚踏进了厨房门:“表妹来了?”
南珂走近厨房绕着王娴欢走了一圈笑起了哈哈。
“表妹为何发笑?”
南珂停止了笑声:“还以为玄哥哥娶了个知书达理的富家千金,没想到竟是个乡野丫头,你看你这一身,灰头土脸的。”
“乡野丫头怎么了?我们太子妃可是前丞相的独女。”
“雪儿,你住嘴。”
南珂哪里容得下一个丫鬟这般放肆:“你这个不知分寸的下贱坯子,哪里容得你来跟本姑娘说话。”说着便要打上去,还好王娴欢手快,拉住了。
“表妹,你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难道你没有看得见她刚才怎么以下犯上的吗?”
“说奴婢以下犯上,那南珂姑娘,你平日里对太子妃恶语讥讽这又算什么,这难道就不是以下犯上了?”
“你个贱丫头,反了你了,敢这么跟我说话,这太子府里多久没人管了,竟出了你们这些狗奴才。”
“雪儿,给南姑娘道歉。”
“太子妃.....”
“我现在是使唤不动你了是吗?”王娴欢道。
雪儿满副不满:“南姑娘,对不起,是奴婢说错话了。”
“你以为这样便完了?”
“那你还想怎样?”雪儿傲气道。
南珂自是也不会屈服:“给我跪下,从我胯下爬过去这事儿就过了。”
王娴欢一听,心里气的脸发了紫正要开口,一旁的福叔站了出来:“南姑娘,你是我看着长大的,虽你后来去了江南,可好歹我们也相识一场,看在雪儿伺候过你的份儿上,我看她也知道错了,这事儿就过去了罢。”
南珂转头对着福叔道:“你又算什么东西,也配为她来求我?”
“奴才是不是个东西,可也是太子府的东西,南姑娘的意思是这太子府也不是个东西了?”
“你.....你胡说。”
“胡说什么?我看你根本就是嫉妒太子妃......”
“够了。”
王娴欢懒得处理这些破事儿,心里很是烦闷:“表妹,今日的事,是我没管教好下人,我替他们跟你道歉。”
南珂见王娴欢低了头,气儿便消了一半:“既然姐姐替他们说情,今日的事看在姐姐的份儿上我便饶了他们罢。”说罢得意的仰头走向门外。
“不过南珂表妹.....”
南珂停了脚步,王娴欢缓缓道,声音有力且字字坚定:“俗话说的好,打狗也是要看主人的,尤其是自己借居屋檐更要懂得安分守己,太子脾气不好喜欢清静,我想表妹还是做一个安静的睡美人比较好。”
南珂气的头顶冒烟,只好打了牙齿混血吞,气冲冲的出了厨房门。
“太子妃,她明明就是嫉妒你,她深知自己不如你,又取代不了你,这才拿我们这些下人出气儿的。”雪儿道。
“只要她不过分,我且忍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若是在这府里安分守己,我便得过且过,她若是越了矩做了不可饶恕之事,我也不会饶了她去。”
王娴欢想了想刚才在街上雪儿提醒她的事,忽然恍然大悟,才知自己如今在这府里是举步维艰,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头,越想头越疼。
“太子妃,您怎么了?”
“我头疼。”
“或许是累着了,赶紧扶着太子妃到房里休息吧。”福叔道。
说罢雪儿扶着王娴欢出了小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