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9章 她是不是对我有意思
和姑娘家喝酒吗。
萧谨亦有些犹豫,他们军中自然少不了这忘忧酒,可这是在外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能做到清清白白本就不容易,若是喝了酒,只怕破坏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他已经要走了,临走前万万不可做出人畜不如的事情来。
“还别了吧,若不然等吴大人或者李姑娘他们来了,咱们再一起喝?”
“那可不行,这酒是咱们俩骗来的,怎么能给无关的人喝。”孙清儿这样说着,眼睛盯着那酒情不自禁的吞咽下了一口唾沫。
一角的酒两个人喝才能尽兴,四个人喝那不成小酌了,若是李嫣儿再带着程勇来了,哪还有她喝上一口的份儿啊。
她也不等萧谨亦继续劝阻,直接从碗架子抽出了两个大碗,咕咚咕咚就倒了出来。
这暴雨天出不去还要再屋里喝酒,一会开窗不得,屋内燥热,这丫头到底想做什么,萧谨亦想了想,今日拦不住她就拦住自己吧。
他的酒量这些年可不是白混的,陪那些官爵人家也好,陪军中的弟兄们也好,酒这东西他早就练个千杯不醉了。
只要到时候自己不糊涂,就能及时制止她。
没错,就干这么干。
酒过三巡,百密一疏。
萧谨亦万万没想到孙清儿喝的是快酒,一碗接着一碗的往下闷,丝毫没有喘息的时间,面前的姑娘说话清醒的不得了,伶牙俐齿的讲着她这一路从孟县过来看到的美丽的风景和有趣的百姓。
倒是他胃里一点食儿也没有连灌了四五碗的大酒,脑子里不知道从第几碗的时候起已经开始出现了嗡鸣的声音。
“清儿。”他的嘴巴里吐着热气,双手死死地攥着拳头,克制,他一定要克制。
孙清儿听到这声微弱的呼唤,看了看面前面红耳赤的男子,心中一慌,赶忙凑近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温热的玉手贴过来,带着独属于小姑娘身上的花草香气,萧谨亦浑身骤然一僵,就连那手上因为拿刀而微微凸起的茧子都像是撩拨他的心头的羽毛。
没发烧,那就是喝醉了吧,孙清儿看了看酒壶里的酒,这还没见底呢,这人怎么就醉了呢。
不是说镖师走南闯北最是下酒的吗,原来这也是要分人的嘛。
“景大哥你是不是喝醉了?”
萧谨亦的眼前一片漆黑,可脑中却画面重叠,一会儿是孙清儿的脸,一会儿是圣驾的安危,他一把握住孙清儿的手,身体不受控制的就要往后倒。
孙清儿上前一步赶忙将人扶住靠在了床榻的边上。
眼前叠影重重,心绪更是烦乱,他胸口越发的憋闷,只想冲出去在暴雨中浇一个痛快,总好过自己在这里独自闷热。
这实在太难受了,从前在军中他们还可以把酒言欢,说些浑话,打趣那些成家的老兵们一些房中笑话,可这些他不能和这么清白的姑娘说。
或者他可以说些趁机说些心里话,比如问问她喜欢什么,想要什么,可又怕说多了惹姑娘误会。
罢了罢了。
切忌酒后乱言,切忌酒后乱性,萧谨亦的双手使劲的搓了一下脸,这模样在孙清儿眼里就像是一只喝醉了的狸猫。
她偷笑了一声,将人的腿也抬了上去,嘴里有一句没一句的说道,“早知道你这么不能喝,我就陪你慢慢小酌了,你也是,怎么喝难受了也不吭一声。”
榻上的人渐渐无声,嘴嘟嘟囔囔的话根本连不成一个完整的句子,孙清儿将他的衣领扯了扯散散热汗,衣领之下小麦色的肌肤露了出来,胸口起起伏伏还有微弱的汗珠从上头流淌而下。
醉酒佳人桃红面,不忘嫣语娇态羞温柔。
孙清儿又是笑话了一声,这画面也就是自己,若是被李嫣儿来了看了,他怕是晚节不保。
转身她又去了下面将人的鞋子和袜子脱了下来,接下来就是给他盖上薄薄的软巾,然后蹑手蹑脚的拿起了他的鞋子丈量了起来。
半夜三更,雨后初歇,萧谨亦脑子昏昏的,迷迷糊糊的在梦中旖旎,在梦里他见到孙清儿软语相依,宛若一位温柔佳人,身披着红色的嫁衣。
那女儿哭着一张脸说,既做了下等事,就该对她负责。
萧谨亦吓的从梦中惊醒,口里喊了一声对不起,这一声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屋内鸦雀无声,一时让他不知身在何处。
屋外蝉声蛙鸣,愣了好一阵他才发现是一场梦。
还好还好,他还是克制住了,不然可真的成了别人嘴里的风流浪子纨绔子弟了。霎时间微风袭来,窗户被风儿推开,急冲冲的钻进了萧谨亦的衣窝中,热气上升,浊气下降,领口处一阵寒凉让他不由得浑身一抖。
本能的他就想摸一摸胸口,这一下却是将他吓了个够呛。
衣服是被打开的,衣服是被谁打开的,他猛地收回了腿,发现鞋子也不见了,鞋子也被人脱下来了,他当时喝的不省人事却还坚守道义,他绝对干不出这样的事情。
那还能是谁,只有孙清儿了、、、萧谨亦五雷轰顶,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摸了摸旁侧,没有人,他松下一口气,这时对面的女孩好像被吵闹的翻了个身,嘴里哼唧了一声。
原来他们还在各自的床上,姑娘清白还在,道义还在,萧谨亦松下了一口气。
旋即他嘴角又无奈的笑了出来,没想到这姑娘酒量这么好,喝了那么多酒还能将他安置如此,为他更了衣,为他脱了鞋,还为他盖上了被子。
冗长的呼吸声传来,仿佛就在耳边。
她一个行走江湖的小厨娘靠着一身的本事走到京城,丢了通牒也不气馁,被人掀了摊子也不怕事,她与客人周旋,与闹事的人周旋,这么样一个聪明的姑娘却全心全意的不顾名声的照顾他。
难道她真的什么都不图吗。
还是说、、、萧谨亦不敢往下想,却又情不自禁的还是想多想想。
会不会她已经对我情根深种,只不过是女儿家不好意思开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