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国长公主是云水居的常客,久而久之云歌跟长公主也逐渐熟络起来。腊八节快到了,长公主早早就吩咐云歌一定要请元真来讲经。腊八当天,云歌请来了元真,木青云和安王也来了。
安王倒是见过元真几次,但木青云没见过元真。这是木青云和元真两人第一次见面。云歌为二人做了介绍。
“这位是元真师父,从珞迦国来。这位是木青云,是安王府上的客卿,曾经也是十一的老师。”
听元真讲经时,安王有意讨好长公主,便一直伴在她旁边。云歌和木青云坐在一处。
“久闻珞珈国高僧如云,今日听元真师父讲说佛法,果然独具慧根。”木青云也不禁赞赏道。
“的确,每逢元真师父来讲经,茶楼上下都座无虚席。”
木青云瞥了一眼长公主,见她一直在聚精会神地听讲,便说道:
“听闻长公主殿下对佛法颇有研究,她遇上元真师父这样的高僧,定是十分欢喜。”
“你说得没错。每次长公主都会请他移步雅阁,与他继续探讨佛法。对了,今日是腊八,中午来我家吃素斋吧。”
听完了元真讲经,果然长公主又留了他一会儿,临近午时,长公主才离开,安王跟大家打了个招呼,与长公主一同出了云水居。
送走长公主和安王,云歌对元真说:
“元真师父,今日苏姨准备了素斋,你急着别回相国寺,大家一起家里吃个便饭吧。”
苏姨烧得一手好菜,素菜也花了心思做得十分可口。元真确实好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了。其他人呢,因为不常吃素斋,偶尔吃一次也感觉很新鲜,吃得很香。十一突然说道:
“我怎么觉得这些素菜比大鱼大肉还好吃呢?”众人都笑了。
吃饭期间,元真注意到木青云给云歌夹过几次菜,苏姨和十一好像也没把木青云当客人看待。他由此判断云歌和木青云的关系不一般。按理说,出家人不该关注这些儿女之事,不过云歌是元真在世俗世界交到的第一个朋友,对他来说意义不一般。
元真来靖国之前,从未接触过护国寺外面的世界,认识的人也只有寺里的和尚。所以,遇到云歌后,他很珍视这个朋友,对她有求必应,自然也很在乎她与什么人来往。虽然这是元真第一次见木青云,不过从他看云歌的眼神当中,元真能感觉到他是真心喜欢云歌。如果云歌能有一个好的归宿,元真也替她开心。
随着木青云来云水居和去苏宅吃饭的次数逐渐增多,周围的人自然而然就把云歌和木青云两人视为一对了,他们二人也顺其自然地默认了人们的猜测。云歌和木青云之间的相处模式没有甜言蜜语和风花雪月,而是一种双方都感到很舒服的,老熟人之间的相处方式。
不过,二人各自的生活与之前还是有变化的。之前云歌的活动范围只有云水居和苏宅两地。十一特别懂事,总是想让云姐姐和师父多些独处的时间,他会在暗中教木青云如何约云歌出去。
于是,木青云会邀请云歌乘舟去江心赏雪,去西山的法源寺看梅花,去酒楼吃饭,等等。借着这些机会,云歌才得以暂时从云水居抽出身来,度过一段真正属于自己的时光。
跟木青云单独在一起时,云歌对他也有了更多了解。木青云人话不多,但很体贴细心,很会照顾人。平时云歌都是照顾别人的那个,照顾十一,关心苏姨,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把自己当成一个男人看待,要负起养家的责任。而跟木青云相处,她感到他就像一位可以依靠信赖的兄长,让云歌意识到自己是一个也需要人来疼爱呵护的女人。
于是在木青云面前,她可以滔滔不绝地说话,可以去尝试新鲜的东西,可以偶尔任性、耍脾气。不管她做什么,木青云都能包容她。木青云因此也看到了云歌成熟稳重表面下那可爱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