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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0 文清相救

一统天下之越人歌 红笺小烛 2458 2024-07-11 19:27

  这一记猛抽,力道大得不亚于男子,直打的小烛耳鸣眼花。

  朝阳公主为人阴狠,肯定把宫廷里用来教训宫女的那些花花样样学个十成十,甚至青出于蓝也说不定。端看眼前这些面貌凶恶的妇人们,一个个膀大腰圆训练有素,打起人来更是驾轻就熟,明显是她豢养已久的作恶爪牙。

  为今之计,服软求饶肯定无用,那就只能举着她家将军的大旗硬抗了!

  “好!好!你们打!打死了我,你们一个都跑不了,全家都得给我陪葬!”小烛强忍痛楚,在没肿的半边脸上努力扯出一抹冷笑。

  众仆妇当然不会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反唇相讥道:“你当自己是皇亲国戚呢!陪葬?!好大的口气!”

  “我有没有说大话,外人不知,你们公主府的人也不知?朝阳为何非要杀我?那是因为将军迷恋我厌恶她!等将军回来,发现我被你们这些蠢妇折磨死了,公主身份高贵将军不好开罪,但是你们呢?你们是不是皇亲国戚?你们能否承受得了将军的雷霆之怒?”

  现在比的就是谁更狂妄谁更不怕死,小烛这一席铿锵言语果然把场面镇住,有几个仆妇面露惧色,凑在一块儿小声嘀咕着。

  不过那领头的还在作垂死争辩:“你是南诏的通缉犯,先前还犯下那许多罪孽,将军早晚会看清你的真面目,到那时搞不好还会犒赏我等为民除害!”

  小烛作势一阵大笑,笑纹牵扯到高肿的脸颊,直叫人哭笑不得。

  “你可真是个忠仆啊,朝阳说什么你都信!我要有你们公主口中翻天覆地的本事,还会乖乖被你们绑在这里折辱?”

  嘀咕声骤然变大。

  也是,她们公主什么德行她们最知道。往日想要对付谁,随便栽个赃陷个害皆如家常便饭,可信度基本为零,这次……恐怕也一样。

  领头仆妇辨不出话,却也不敢下手再打,干脆往身旁一指:“公主之命不可违抗,你,去掌嘴!”

  “我?我前日走夜路不慎跌倒摔伤了手臂,这会儿使不上劲。楚妈妈还是指派别人吧。”

  “我也不行我也不行……我昨天才把偷懒小婢的下巴打脱臼,此时胳膊还酸胀着。”

  “我力气太大,不出三下就能将这个弱不禁风的打死。公主走前说了,不可弄死她,所以……我也不适合。”

  ……

  仆妇们借口频出纷纷推却,谁也不敢接这扎手的硬茬。

  楚妈妈气结,转而一想,迅速有了底气:“你们莫要被这贱婢的鬼话连篇唬住。想当年那个叫秋水的,可是林将军亲自从老家带回来的侍妾,名分地位都摆在那儿,不也因偷盗被咱们给收拾了吗?将军当时可曾为她多说一个字?可曾喊我们过去多训一句话?将军英明睿智,又岂会分不出高低贵贱之别?”

  领头的到底是领头的,脑筋转得快,嘴上功夫也利索,几下子就把小烛先前营造出来的气势击个粉碎。

  刑架上的人语塞半晌,竟无力反驳。

  万万想不到,惨死的秋水,无人替她讨公道不说,竟成了这些仆妇心狠手辣无法无天的依仗!

  小烛心头悲愤之感横生,但很快又平静下来。

  这世道不一直是这样吗,有权有势的总可以横行霸道,平民百姓就只能谨小慎微地活着。

  有了委屈,受了冤屈,又能怎样?

  如果无力反抗就只能忍着,死不瞑目也得忍着!

  可笑她刚才还妄想以自己微弱到不值一提的力量去撼动公主这棵大树,想来是这两年在雅堂的生活太过安逸,叫她生出了些许错觉,自鸣得意自恃不凡,如今就只能落得个自不量力……

  官官相护,富贵相依,将军和公主才是同一阵营的人,可惜这个道理她现在才想明白。

  见小烛彻底安静下来,楚妈妈那边气焰逐渐高涨,当中几个着急立功表现的立马欺身上前,噼噼啪啪的掌掴声随即响起。

  “叫你嘴硬!”

  “看你还敢不敢胡言乱语!”

  “顶撞公主!罪该万死!”

  “小贱蹄子,还敢攀诬将军清誉!”

  ……

  她们一边打一边骂,不多时,鲜红的血液便顺着小烛的口鼻蜿蜒而出,下巴、衣领、前襟……层层溅染,血迹斑斑。

  不过这点小场面对于刑房里闻惯了血腥味的仆妇们来说实在不足挂齿,即便手沾他人血水,那挥舞的力度却丝毫不减。

  疼痛一遍一遍袭来,迫得小烛不得不认清一个现实——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之前还不知要遭多少罪,疼多少次。

  她担心自己会在剧痛面前放弃尊严开口求饶,进而白白成全了朝阳对她的羞辱与耻笑;也担心死后像秋水那样,无声无息无人问津,甚至还要被按上一个莫须有的千古骂名。

  人活一世已然不易,身死亦不易!

  这是她愈发混沌的脑袋里最后想出的一句话。

  “住手!”恍恍惚惚间,不远处似乎传来一声有点熟悉又不太熟悉的怒喝。

  小烛竭力抬头去看,只瞧见一团如风的黑影正冲破人身肉障,朝她奔来。

  待到跟前,大约被她鲜血淋淋的样子吓到,止顿须臾才小心翼翼捧起她的脸,秉着呼吸道:“小烛!小烛!你怎么样?可还认得我?”

  咫尺之距,视线终于清明了些。

  小烛对上一双布满震惊与痛惜的星眸,一时狂喜万分,张口便想喊他的名字,怎奈喉中似烈火烧灼,几次尝试却只能发出一些粗厉刮耳的呻吟。

  怎么会这样?竟然……说不出话了!

  她有些慌张。

  再看对方光嘴巴张合实际没什么声音的状态,喜悦的心情顿时跌至谷底。

  人在巨大的痛苦中容易迸发向生的幻觉,一定是她想获救的心情太急切才会看到文清的脸。

  可为什么是他呢?他们两个明明那么久没见……

  失去希望的眼睛黯淡下来,然而文清的幻影却并未消失。

  几个手起刀落后,绑住她的绳子被悉数斩断,小烛立时觉得身上轻盈了不少,但是下一秒整个人就不受控制地往地上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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