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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9 此君非良人

一统天下之越人歌 红笺小烛 2495 2024-07-11 19:27

  苏儒丰盯着她的眼睛:“你失踪的时日,到底住在哪里?”

  “在东阳……”她咽了下口水,“一个商户家里。”

  “……”苏儒丰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一半了然一半痛楚。

  她是柳蓁最最疼爱的丫环哪!

  遭逢巨变以来,柳蓁为她自责悔恨生不如死,到头来却换得竹柏异心主仆反目的下场,这简直比勾引他更令她痛心疾首!

  “姓名。住址。”苏儒丰单手撑膝,蹲在她面前,冷漠地逼视。

  “你要发誓,无极门中一切见闻烂于腹中,不对任何人提起。如违此誓,柳蓁和苏极必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白修罗的话有如魔咒,猛地劈入脑中。

  吃鱼那晚,她为小姐高兴,一时得意,不小心说漏了郭祥的秘密,已经有有违誓言的嫌疑了。如果再说更多,那……那……

  小烛不敢拿柳蓁的性命做赌注,想了想,反问道:“这些跟昨日之事有何干系?小烛已经回答过一个问题了,能证明清白了吗?”

  苏儒丰未答,柳仕元却说:“小烛,老夫也想知道。”

  这横插而来的一句,无疑是将她推向了对立面。

  小烛蓦然抬头看向座首,不确定地问:“相爷,您是在……怀疑小烛?”

  “你要能据实相告,那便不存在怀疑之说。”柳仕元从善如流地回答,“但若拒不吐露,又凭什么让老夫信你?”

  嗯?不是在审理家务事吗?怎么越听越不对味呢?

  “夫人,你还是去蓁儿房中坐镇,免得底下那些偷懒耍奸的怠慢了对蓁儿的照看。”苏彦列席半天,这会儿听出深意,紧着打发苏夫人回避。

  他瞅瞅柳仕元高深莫测的神色和自家儿子沉重严肃的表情,会心讪笑:“那个……要不下官也……回避?”

  “苏大人请留步,你且听听也好。”柳仕元拿起手边杯盏,掀开盖子,对着漂浮在水面上的茶叶轻轻吹了几下,一派闲适安逸状。

  苏彦闻言,抬起的屁股又放下,集中精力观察小烛。

  初时还以为她是个普通狐狸精,想靠狐媚手段争个名分地位;再审发觉她思路清晰、口齿伶俐,一点都没有被当场抓包的惊惧;等到左相大人亲自出马才堪堪得知此女竟是个人物呀!

  接下来会审出什么?某国细作?隐匿的刺客?

  苏彦带着莫名的兴奋,静待事情的发展。

  小烛想不通柳仕元为什么会怀疑她。

  回到南诏以来,她只在宰相府待了一个月,就入了中丞府。

  在苏家,她一心服侍小姐,所接触的都是竹溪院中人,不论是言谈还是举止,都不曾有任何逾矩,为什么要怀疑她?怀疑她什么呢?

  “小烛斗胆问一句,相爷到底在怀疑什么?”

  “怀疑你回来的目的。”苏儒丰说。

  “目的?小烛自幼在宰相府长大,说句僭越的话,早就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人要回家会有什么目的?”

  柳仕元抚掌道:“说得好!既然回了家,为什么要对家人有所隐瞒?”

  “因为小烛曾发下重誓,不会将救命恩人的身份泄露给任何人。”为了不再引人误会,她打算把除无极门以外能说的都说出来。

  但是苏儒丰却认为她想以退为进,企图以一句“不能泄露救命恩人的身份”阻挡他们的盘问。

  他言辞犀利地逼问:“如果你的救命恩人要杀害你全家,甚至颠覆整个南诏,你也要为他保守秘密?”

  “不会的!”无极门只是个江湖帮派,干的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买卖。无人雇佣,他们不会平白杀人放火!

  “你怎知他不会?他要做什么之前还会特地知会你?”

  他在套她的话!

  小烛恨恨地看着苏儒丰,字字控诉:“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要冤枉我?”

  “苏某所作所为,只对事,不对人!”他坦然迎向她的怒视,反唇相讥道:“你若一身正气,又何惧旁人猜忌!”

  小烛对此无法反驳。

  她终于明白,苏儒丰叫她去书房,实则是摆了一场鸿门宴,她去了,进入圈套,给了他们审问她的绝佳借口。

  这个自诩光明磊落的男人实在太卑劣了!

  小姐当初没有看错,此君非良人,真心悲错付!

  错付了啊!

  天儿逐渐热了。

  晚饭后,待在屋里憋闷,夏荷和几个丫环陪着柳蓁去花园散步。

  柳蓁的身子日渐显怀,苏夫人老早就着人给她做了几套宽松的换上,布料净捡轻透素薄的,夏日穿着格外舒服。

  走了一阵儿,柳蓁说脚疼,夏荷赶紧搀着她到附近一座凉亭休息。

  苏府的花园和宰相府的差不多大,园中也有一个小池塘,池塘上架了一座小石桥,刚刚容得下两个人并肩走在上面。

  柳蓁坐在亭中,正对着这幅小桥流水的画面,心情顿时舒畅了许多。

  夏荷安排其中两个丫环去准备茶点,另两个站在亭外阶下守候,自己则蹲在柳蓁脚边,轻轻为她按摩酸痛的腿脚。

  草丛中传来断断续续的虫鸣声,不远处还有淙淙泷泷的流水声,美好的夏夜,宁静而悠远。

  夏荷想到近两日打听来的消息,有点按耐不住心中焦灼。尽管秋菊一直警告她什么都不要对小姐说,但是小姐真的不想知道小烛的情况吗?

  她暗暗揣度柳蓁的心绪,忍不住试探地说:“小姐,听说小烛被关在柴房里,已经七日了。”

  柳蓁仿佛没听见一样,依旧饶有兴致地眺望池塘那边。

  夏荷看这反应,应当是不想多谈,便住了嘴。

  谁知,等了一会儿,柳蓁却问:“怎么不说下去?”

  夏荷心中大喜,立即说道:“其实,小烛和姑爷之间也没发生什么,小姐您……还生她的气吗?”

  柳蓁的目光顿在半空。

  她,生小烛的气吗?

  当亲眼看见他们两个同处一床,那种感觉就像被雷击中,一瞬间失去意识,根本来不及生气。

  待神智恢复,担心腹中胎儿的安危都来不及,哪还顾得上什么儿女情长恩怨情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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