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薛阁老
夏至接着听下去。
楚理行却话锋一转,“明天我会将暗卫调离你家,在县城租住一家别的院舍,总是住在你家难免被人非议你我。”
夏至还想问,楚理行派个替身进京能行吗?
楚理行却双眸紧闭,抱着夏至打算睡觉。
“日后,你我相见可走书信。”
夏至撇撇嘴说道:“你这是想养我当外室了?”
楚理行脸色一沉,“你就不能想我点好吗,本王是那般肤浅的人吗,自然是、自然是?”
夏至追问道:“自然是什么?”
楚理行声音微顿,说道:“许你正妻之位。”
这话说得并没有安抚到夏至的心,反倒令她火大,翻过身不想理会楚理行。
楚理行眼神幽暗,看着夏至,道:“看来你是对王妃的位置不感兴趣,是想做皇后吧?”
夏至气道:“你是不是有病啊,我一个丑女心得多大想做皇后,你要是不睡赶紧给我滚。”
……
薛阁老站在灵堂内,看着女儿薛如烟的遗体,老泪纵横。
他得知了太子殿下跟凉王回京城,太子准他留在此地,心中对太子感激涕零。
顾县令带人匆匆地从外面赶回来,他挥了挥手,让侍从们都退了下去,来到了薛阁老面前。
跪在了薛阁老的身后:“淮安见过岳父,给岳父大人请安。”
薛阁老一脸怒容看着顾县令,道:“你觉得我现在能安吗?我将如烟交给了你照顾,你就是这么照顾她的吗!”
顾县令心中悲痛,低声道:“岳父是我的错,我没有照顾好如烟,愿任您打任您罚。”
薛阁老想要伸手抚摸着棺中女儿的脸颊,痛哭道:“如烟我的儿,你怎么能狠心地将阿父扔下自己走了呢?”
顾县令也哭着说道:“岳父大人,我想让您给我跟如烟证婚,我想跟她拜一次堂。”
薛阁老心中一惊,猛然看向顾县令:“如烟已经死了,你还想再折腾她吗?”
顾县令此刻有些疯魔了:“当年你将如烟托付给我的时候,我是当她为半个女儿养细心照料长大了。”
“你来对我说让我纳她为妾,说她在教思坊待过是一生的污点。嫁给别人为正妻,人家会嫌弃她的,不如给我做妾护她一生,我答应了您。”
薛阁老立刻说道:“我要如烟给你做妾,可是委屈了你?”
顾县令摇了摇头:“如烟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女人,我觉得让她做妾委屈了她,所以在她死后,我要按照正妻的规制下葬她。没有让她穿上大红的嫁衣,没有与她拜过堂,这是我心中的遗憾,我不想后半辈子都遗憾,求岳父大人答应了吧。”
顾县令说着话,重重地给薛阁老磕了一个头。
薛阁老哭得不能自已,片刻后说道:“我应了你,只是如烟已经死了,这拜堂之事不必再请外人来了。”
顾县令点了点头:“多谢岳父大人。”
薛阁老随即又问道:“如烟是怎么被人害死的?”
顾县令将事情过往一一道来,同时也跟薛阁老提起了夏至。
薛阁老脸色一沉:“也就是说,夏至如今变成了如烟的模样?”
顾县令摇了摇头:“据那番邦人所说,她们应该会有七分相似?”
薛阁老沉思片刻说道:“我想见见这女子,若是她能以如烟的模样存活于世,也算是给予老夫心中一点慰藉,想闺女了就来看看她。”
这话说得,翁婿是嚎啕大哭啊!
…
荒山,被楚理行安置在荒山的五千士兵,此刻一个个是翘首以盼想回家过年。
但是他们现在看着这些番邦人,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啊!
据他们所知,同时调过来的一万士兵,人家那五千人都回去了,就剩他们留守在这。
葛瓦泰,正站在苗目琴的床前,等着她苏醒过来,服用了忘忧草药丸之后,她已经昏睡了两天。
他也是不眠不休地守在苗目琴身边两天了,生怕她醒了过来睁开双眼,见到的第一个人不是他。
桑娘子被葛瓦泰狠狠地收拾了一顿,如今倒是不敢像疯狗似的乱叫,老老实实地缩着。
葛瓦泰担心她会跟苗目琴说往事,有心想要杀了桑娘子。
桑娘子见事情不好,连忙跪地求饶,她是绝对不会说的。跟着苗目琴前来大周国的番邦之人都知道此事,难不成葛瓦泰还都要杀了不成?
万一有一人泄露了呢?
葛瓦泰眉头紧皱,他倒是有心将这些人都杀了,可是跟南疆大汗交代不了啊!再说了,他们都是苗目琴的心腹,也不能杀呀,所以葛瓦泰只能敲打他们,别跟苗目琴说以前跟凉王的事情,还有她为何会失忆这事,其他的都可以说。
苗目琴的手下,一个个也是异口同声地说道,绝不会跟她提起这些事,他们也希望主上可以忘记过去重新开始。
葛瓦泰是提心吊胆,这几日总是担心有人会跟苗目琴说这些事。
在第二日的傍晚,苗目琴睁开了双眼,看着眼前站着一个俊秀的男子,一脸担忧的模样看着她。
她感觉自己脑袋中一片空白,伴随着阵阵的疼痛感传来。
苗目琴皱着眉,看着葛瓦泰说道:“你是谁?这里是哪里?”
葛瓦泰赶紧走到了她的面前,扶着她从床上坐了起来:“你是我的未婚妻,也是南疆的小公主。”
苗目琴睁大了双眼,看着葛瓦泰,“我会是小公主,你是我未婚夫?”
说着话,她低头看着自己,苍白的头发,干枯的身躯,以及手上布满了皱纹。
她连忙伸手去摸自己的脸,感觉到那深深的褶皱,惊恐地说道:“你骗我,如果我是你的未婚妻,怎么可能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更不可能是什么小公主?”
葛瓦泰随即说道:“你是因为练功走火入魔,才会变成这副模样。我已经在想办法治好你,只不过你行事有些极端,不想要我的帮助。”
苗目琴诧异看着葛瓦泰,问道:“那我今年多大了?”
葛瓦泰立刻说道:“二十四岁了。”
苗木琴随即又问道:“所以说我现在是在南疆?”
葛瓦泰摇了摇头,对此他早就想好的说辞,一一道来。
“咱们现在是在大周帝国境内衡山县,由于衡山县闹了匪寇,咱们被人误会了是匪寇,现在看押在荒山。等过一段时间,他们查清了,便可以放咱们离去了。”
苗目琴接着问道:“咱们为什么要来到这儿啊?”
葛瓦泰抱着苗目琴,说道:“因为你得到了凉王的消息,他在此地,所以便匆匆地赶来了,是他害得你练功走火入魔。”
苗目琴脸色一沉:“原来是他将我害成这副模样,这个仇早晚我会报的。”
葛瓦泰就是想瞒也瞒不住,因为苗目琴练功走火入魔这事儿,是被凉王害的。
南疆王族的人没有不知道的,这事他根本瞒不住。
葛瓦泰接着又道:“你之所以会走火入魔,是因为跟凉王比武输了,练功的时候心绪不宁想要突破任督二脉过于急促,才会导致功法逆转走火入魔了!”
苗目琴微微一皱眉:“所以说这事还是怨我自己,不甘言败,然后带人来找凉王的麻烦?”
葛瓦泰点了点头
苗目琴虽然不记得了葛瓦泰,但是心里对他有一种莫名的信任,觉得他不会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