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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收复

将军别赋 栖复 3783 2024-07-11 19:27

  玉非诚一路跟着,那女子的马匹跑得很快,眨眼间四个人入了一片林子,那林子皑皑白雪覆盖,道路因为马蹄踏过,泥泞不堪。

  红衣女子赶先一步,在确认玉非诚没那么快跟上后,在一处茂密的树林里将林翊送至姜羽的马背。

  “我只能送到这,你该知道京临城的方向,就往那边去吧!”红衣女子快速的将话说完,未等姜羽有任何话语,手上的马鞭一挥,那马儿就飞奔而去,看着马儿消失在树林深处。

  红衣女子才又翻身上马往相反的方向驶去,玉非诚本已失了她的踪迹,却在下一刻听到马鸣声,好像就在不远处。

  玉非诚寻着声音前去,却在一空旷处见到那女子牵着马儿静立。

  玉非诚下了马,往那红衣女子的方向走去。

  “四皇子还真是坚持不懈,一个人追了这么久,”红衣女子缓缓转身。

  此时,天空飞起大雪,玉非诚看着她,一身红装立于白雪之间,是那么惊艳绝绝。

  “自五年前一别,我派人寻你,为何遍寻无果?”玉非诚问道。

  他想知道为什么自己寻她那么久,直到现在她才现身。

  “蒙四皇子厚爱,不过四皇子缘何为了我,舍下玉潼关。”红衣女子松了缰绳,走到玉非诚身边。

  “也许是因为那一别之后,我就对你念念不忘吧!”玉非诚苦笑,自己何时成了贪恋儿女之情的人了。

  想来,也许就是五年前的那一眼,只是一眼,便再也未曾忘掉。

  “四皇子可知道我是谁?”红衣女子清冷的嗓音响起,冷若冰霜的看着他。

  “知不知道又何妨,我只知道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找你,你却犹如消失一般毫无音讯,”玉非诚那棱角分明的脸上尽是哀愁。

  “四皇子什么时候变得为了儿女私情不顾国家大义了,”红衣女子淡漠如霜,那一双眼睛明亮如水。

  玉非诚只想着好好看看她,这世间,一见倾心,入了魔,便再无回转的余地。

  “跟我回玉金吧!这一次我只想好好守住你,”玉非诚双手捏着她的肩膀,看着她,眼里的爱意更深。

  “四皇子若带我回去,就不怕玉金国的皇帝怪罪于你?”红衣女子似笑非笑的反问。

  玉非诚沉默良久,将她松开,两人站在大雪纷飞的原野上,竟是一副痴情男女的场景。

  “那我便将他拉下皇位又如何?”说着,玉非诚眼里的阴狠越发凌厉起来。

  “可你该知道我不愿,”那红衣女子苦笑一声。

  玉非诚只觉得小腹一阵吃痛,低头看去,只见一把匕首插入腹间,鲜血喷涌,玉非诚不可置信看向她。

  她只是静静的,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坐跪在雪白的地上,面色冷漠,不悲不喜。

  “为何?”玉非诚艰难的开口,只觉得痛彻心扉,却也知道,自己与她各有难处。

  红衣女子掀开面纱,面纱随寒风呼啸而去,只见她面色清冷,黛眉细长,眼若桃花,肤白如雪。

  她薄唇微启:“你可知当年我为何不怕你?”

  “只因那时我一见到你,便觉得满眼都是你,可是我们终究无缘,各为其主,如若你只是玉金国的一个无名小辈,而我只是平常人家的孩子,那也许以后我们还会有机会,可如今你连破我天晋几座城池,数万将士因你丧命,百姓流连失所,家破人亡,你让我如何忍心。”

  玉非诚听着,那些话语里的责备,内疚,痛苦,无奈,他都知道了,原来她不是不爱,而是不敢爱,甚至不敢表露。

  “既如此,临死前可否让我知道你的名字,”玉非诚捂着腰间,痛苦开口。

  他失血过多,加之他之前的伤,如今已是残喘。

  “玉瑶,”她艰难的开口,像是下了好大的决心。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真是好名字,衬你。”

  玉非诚在听到她说出自己的名字时,笑了,笑的很幸福,终于圆了自己的心愿。

  他就那样笑着闭上眼,仿佛回到五年前第一次的相遇,是那般美好,没有家国情仇,没有政治纷扰,更没有战争之乱。

  一切的一切,只是单纯的一见倾心,便将自己的心房紧闭,只为寻到她。

  玉瑶看着他垂下的头,紧闭双眼,眼角滴下一颗热泪,滴落在冰天雪地里,化作残雪。

  她的心如刀绞,身体沉重的犹如背负千斤重,压得自己快要喘不上气了,这时她才明白,所谓的情爱为何会让那么多人深陷。

  原来情爱这种东西,一旦碰上便是自损。

  “对不起。”

  她眼里的泪水终是控制不住,倾泻而下。

  她飞快的转身上马,飞奔而去。

  她却不知道,她走以后,金铭霄带着一队人马前来,将快要断气的玉非诚架上随行的马车。

  而那马车里坐着的,就是易容前来的云倾。

  “为何要救他?”

  金铭霄坐在马车里,看着旁边晕死的玉非诚,又看向身边的云倾,眼里充满不解之意。

  环意正在给玉非诚止血,她从玉匣里拿出源山特制的止血药撒在玉非诚腰间,待血止住以后,又拿出白色的纱布将伤口缠绕,费了好大的劲才包扎好。

  环意看着已经包扎好的玉非诚,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

  “我想翊王也不希望有人因为他的死而痛苦一生吧!”

  云倾许久才淡淡地开口,她今日并没有以真面目见人,而是易容成了一个较平凡的面孔,还扮了男装。

  不过看着,也并没有多普通,反倒是一个清秀少年模样。

  金铭霄被他的话咽住,原来她早就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才非要跟来。

  “你即便不跟来,我也不会让他死的。”

  金铭霄掩去眼底的冷意,换上一副笑脸,懒懒的靠坐在马车上。

  “我知道,只是我怕翊王殿下身为男子没有女子细心,就怕还未回到京临城,他就死了。”

  云倾看着他那副样子,不禁诧异,这个人一向冰冷无比,怎么今日突然会笑了。

  “这倒是,”金铭霄也不否认她的话,她说的也没错,自己就算不想让他死,但也不会给他医治,那也与死无甚差别。

  “他还有用,玉金国的玉单临可不是一个愿意屈居人下的人,有了他,如果再让他与我们合作,那有些事情就好办很多了。”

  云倾解释自己要跟来的原因,虽然易了容,可她那淡漠的样子还是没什么差别,就连嗓音也没变。

  金铭霄望着马车的车顶,不知在想什么。

  “咳咳……咳咳”突然,云倾连咳了几声。

  “主子,”环意下一秒就将一件黑色的厚重披风围在云倾的身上。

  “你近日身体怎么这么差?”

  金铭霄回过神来,关切地倾身上前开口。

  “无事,”云倾摆了摆手,将身上的披风系紧了一些。

  金铭霄看着她,眼里的关切之意更甚,却也不好再问,他知道她不爱说的事就算是将她关进大牢用上刑罚她也不会开口。

  云倾朝着他淡然一笑,却将藏在披风里的手渐渐握紧,让自己看上去如平常一般。

  只有一旁安静不语的环意知道,那是因为她身上的伤还未完全痊愈,虽然已经自受伤到现在过去了十日左右,可那后背的伤口却没有愈合。

  究其原因,就是因为那密道里的箭矢之上淬了一种让伤口无法愈合的毒,那毒很是奇怪,中了毒的人伤口不会愈合,反而会化为脓水侵染伤口。

  想来也知道,前国师在修建那密道时想的就是让闯入密室的人受伤,不论当时死与不死,伤口都会在之后的时日里溃烂。

  而环意自源山带来的药此时根本派不上用场,让前去源山取药的人到现在也还未回来。

  ……

  另一边太子一路逃亡回了京临城,却在城门外被近卫军捉拿,带到皇宫任晋元帝发落。

  晋元帝在见到潜逃归来的太子后,大发雷霆,将太子罚至皇陵思过,一年内不许回皇宫。

  太子虽然有诸多言语也只能暂时隐忍。

  队伍一路行至玉潼关,援军的首领江珂按照金铭霄的法子已经收复了玉潼关。

  玉非诚在玉潼关外被俘获,剩余的敌军被金铭霄带领而来的援军俘虏,失守的玉潼关被收复。

  而玉金国这边,玉单临在听闻玉非诚被抓后,虽安下心来,可却发愁无人可用,一时之间,玉金国下召,无论皇家贵胄,平民百姓,只要善于征战之人皆可封官派往边境。

  这一举动自然是效仿天晋国,在此之前,玉单临是忌惮玉非诚这个战神,如今玉非诚被抓,他自然欣喜。

  可玉金国的百姓不一样,那可是人人称赞的战神,如今却是被敌国关押,自然是人心惶惶。

  直至有人自荐,才让百姓安下心来。

  这个人便是沈人付,他本来只是一个小小的将士,一直以来未曾被重用,加上玉非诚在将领心中的地位颇高,毕竟人家是皇子,又是一个极其善于征战的人,自然人人巴结信服。

  可如今不一样,玉金国内忧外患,正是他的机会。

  一旦这次他前往溧阳驻守,只要自己守住溧阳,那以后自己的仕途一定会节节高升的。

  玉单临下旨封他为护国将军,派他前往溧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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