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未休,抵不住的寒凉。愁云惨淡,压不住的心灰意冷。
行至雪狼牢笼不远处,慕云便已注视到一头两眼冒着金光的雪狼。
只见它前肢紧扣铁栏,似要将那爪中的生铁蹂躏,双耳并竖似在等待恰当的时机把食物一口吞尽。狼牙撕咬着唇腭口水欲滴,时不时发出瘆人的狼嚎。看样子,它应是被饿了许多时候。
正在慕云向牢笼一点一点的迈进之时,只见矗立一旁的值兵突的将一块生肉扔进牢笼,瞬间功夫便被雪狼一口殆尽。
什么是狼吞虎咽,如今慕云算是亲眼目睹了。此番场景不由的令慕云生出了些许害怕,她也想过退缩,可是她的自尊不容自己胆怯,于是她只能挺步挪行。
她紧紧握着她唯一的凶器金簪,似乎这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王妃若是知错,还有回旋的余地。”一旁独孤特意安排在此值勤的小兵狐疑的说道。
看到他眼里的吃惊与疑惑,慕云顿时明白了一切,原来那块生肉是独孤特意安排给她看的,目的便是让她心生害怕。而他眼里的吃惊不过是来源于自己对此场景的镇定自若。
可是她又怎能让独孤失望。此般想着,便冷口回道:
“打开。”
“王妃果真想好了。”带着不可思议,小兵再一次问道。
这次慕云没有回话,只能冷冷地怒视着这位来自不明的值勤卫兵。
许是他看懂了她眼神的意思便再无多话,打开了牢笼。
而刚一进入,慕云还未等雪狼扑进,便先声夺人,一簪插进雪狼的脖颈,然而雪狼并无因此而削弱战斗,它左右晃动的头颅似要摆脱慕云的禁锢。
而慕云也被它巨大的冲击力跌撞在地。见慕云已气喘吁吁,雪狼一口咬住慕云的锁骨前爪将慕云摁捺在地不给慕云任何喘息的机会。
而慕云也毫不示弱,毕竟她曾经也是偷习过一些功夫,随后只见慕云一簪突起从狼嘴腭下直接向上穿起。可是金簪的长度有限加之坚韧不足导致簪虽入齿却由于力量不足而前功尽弃。
正在慕云已觉生命无望之时。子清一刀刺入雪狼的胸腔,导致雪狼狂吼一声后而应声落地。
“慕云。你怎么样了。”
看着满身血迹的慕云,子清的声音突哑急迫心疼地说道。
“别怕,我这就带你回家。”
随后未等慕云张口凌子清已然抱起了慕云。
而慕云的衣襟全被血浸,连呼吸都带着浓重的血腥。
“谢谢你子清。”慕云强忍着疼痛因害怕凌子清担心故带着满脸的笑容。
“你别说话,你一定会没事的。”说完子清不禁加快了脚步。
可是还未行至行营,便看到独孤风驰电掣的跑来。
“放下她。”带着不可置信的颤抖,独孤还未等子清回话便一手夺过慕云。
“快传军医。”独孤一边说一边阪上走丸,至行营才轻柔地把慕云放在木床之上。
看着她如曼陀罗花一般的鲜血不断地浸染她每一寸衣裳。独孤眉头紧锢像是上了一道枷锁,手掌握着慕云残留的温度不停地呼唤着她的名字。
他怎么也不会相信,究竟是何种勇气让她无视生命,又是何种胆量让她无所畏惧。
他只是想用雪狼吓唬吓唬她,可是看着她一脸的张狂乃至不屑一顾,他又想把这张桀骜不驯的脸尽情的揉碎。
只要她说一个不字,他会立马结束这场游戏。可是自始至终,他都未从她的口里或者他人的传语中听到他想要的答案。
这样的结果让他如何忍受,于是,他将游戏无限的放大,他要征服世间的所有,要成为天下的主宰,这样的他如何能让一个杀父仇人的女儿凌驾在他的自尊之上。
可是当他依旧等不到他想要的结果之时,他便想要结束这场游戏。
然而,为什么结果是这样,强忍着胸前的那抹腥气,独孤不断颤抖着为她止血。
“怎么还不来,来人,把军医给我拖过来。”独孤极尽怒吼。
直到独孤看到大夫身影一把拎过军医的衣襟将之带到床榻前。
“快给她看看,若有耽误格杀勿论。”
每一声每一字都带着不可察觉的心疼与懊悔。
独孤不停地在营中踱来踱去,似要将这土地踏穿。
半盏茶的功夫,军医终于开了金口:
“回禀王爷,王妃失血过多,又受惊吓,导致气血不足,需安心就床静养,只需半月有余便可痊愈,只是……”
“只是什么,你给我快说清楚,胆有隐瞒,小心你的九族。”独孤再一次拎住军医的领袖怒不可遏。
军医一听顿时吓得腿软,哆嗦,却也不敢耽搁。
“只是这腹中的胎儿恐保不住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独孤气极直接将军医揪起。
“请王爷节哀,王妃这胎儿已有三月有余,只因受惊失血过多,加之身体调养不善,营养有亏,又摄入红花,这才夭折。”
听此,独孤怒火中烧。
“滚,全部滚出去。”
说完,一众人等随军医如泥鳅一般战战兢兢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