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国的夏天多风多尘,连金蝉也比别国更加勤快,才至清晨便已听得蝉鸣不止。
蔺守之守在离儿床帏边,寸步不离。
才迷楞了一会再睁眼时,蔺守之便发现自己的身上多了一方棉衾,然,莫离儿却不知所踪。
蔺守之惊慌上头,破门而出,看到疾风正清扫着台阶。
“看到离儿了么?”
“不曾见?”疾风停住手中扫帚也是疑虑。
“不好。”随之蔺守之疾步离去,四方打听,带着一脸的焦虑和疲惫更多的却是担忧。
“离儿,你在哪里,快让我找到你……”
蔺守之不时的嘀咕着。
突然一个柴夫的沉思让他抱起了一丝希望。
“她是不是穿了一身绿色的罗裙。”
“正是,还系着绿色的捎带。”
蔺守之眼里带着希望与柴夫一问一答。
“我上山砍柴之时看到过她,她应该往西南方向去了。”
来不及答谢,蔺守之便已先行。西南一直走便是北国与南国的边界。
蔺守之似已知道了离儿所思加快了脚步飞奔起来。
也不知她走了多久,蔺守之就这样带着慌乱马不停蹄地奔驰着。
忽然,前方一众百姓神色慌乱地朝他跑来,还不停的叫嚷着:
“马匪来了,马匪来了。”
蔺守之来不及思考,只知他的心不由的一紧,只身拦住了马匪的去路,正好看见离儿被捆绑在他们手中,口中还塞着麻布。
看着离儿惊恐地眼神,蔺守之心疼溢上心头。
“离儿,不要怕,我在,我在。”蔺守之伸张着手,直勾勾地望着离儿,完全忽视了马匪的存在。
才说完,蔺守之顺势捡起百姓由于慌乱而掉下的斧头,毫不犹豫地冲头而上,一阵厮杀。
他本就是战场上的魔头,几个马匪他本不会看在眼里。
然而,他害怕他们借机伤害离儿故知擒贼先擒王,他环视左右确定一个主要目标后,疾风速影,快刀一斩,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便将马匪头领擒下马。
“快放了我们头领,否则,我让这小妮子血溅当场。”
一众小罗罗怒火冲天的叫嚷顺而提刀架在莫离儿的脖颈。
蔺守之佯装镇定,斧头已在匪王的脖颈处轻拉出一道血痕。
“好汉,不要,手下留情,你要什么,我都允许。”
匪王慌了神色,赶忙让他们放了离儿,又在蔺守之的强硬下要求一众小匪退避到千里之外。
蔺守之一路挟持着匪王一路带着离儿逃跑。
看距离差不多,蔺守之本想一斧毙了匪王,又担忧离儿见了太多血会被吓着于是便放了匪王,却被匪王当机反转一匕首便调头而逃。
蔺守之躲闪不及被刺破了手臂。
“你的手?”离儿急忙前来捂住他受伤的手臂惊呼。
“你有没有受伤?”
蔺守之无暇顾及疼痛一味地担忧离儿的身体。
离儿一边回应着他一边替他简易的包扎了一下手臂。
正要离开,便听到马匪大张旗鼓的赶来。
蔺守之顾不得其它连忙拉着离儿逃跑。
然,两脚不及四蹄。
情急之下,蔺守之急忙松开了离儿。
“你快逃。我拖住他们。”
“那你怎么办。”
“不要成为我的负担。”蔺守之少许地对着离儿一笑。
他知道只有这个理由才能让离儿安然的离开。
离儿既而明白了话中所有,顾不得其他向前逃去。
而蔺守之看情形,故技重施怕是不可能了,匪王被一众小匪严密地包围在内像一个铜墙铁壁。
“看你还往哪跑。”
匪王气势汹汹地对着蔺守怒吼。
蔺守之也不慌乱,他毫无压力的从怀中掏出一块假的生死令。
他要尽力拖延时间又要在缝隙中以求时机。
“这是,生死令,令四国忌惮非常的生死令。”匪王擦亮了眼睛。
蔺守之也不答,极力地察言观色。
“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蔺守之背过手冷静非常。
“不要给我卖关子,你小子的命可在我手里。”
“你敢动么?”
“别以为拿一块假令就能吓唬老子。传闻这生死令在南将蔺守之手里,那么厉害的人物岂能让生死令落入你手。”
听完,蔺守之顺势从怀中掏出能证明他身份的令牌。
“你就是蔺守之。”
“又如何。”蔺守之一定。
“哈哈哈,你是又怎么样,还不是落入我手。”
“你可以试试。”
此时的匪王确实不敢轻举妄动。这可以号召天下奇人异士又有无尽宝藏的生死令虽不知真假但亦有震慑作用。
但这个时候匪王自不会认怂。
“试试,呵,老子这就抓了你,这生死令就是我的了。”
蔺守之也不墨迹,看准时机将生死令作为诱饵抛出,一众人等纷纷去抢,匪王顿时没了保护,蔺守之抽箭上手虽无弩弓,直接用手腕的力量将一箭飞出,顿而匪王一箭穿喉毙命。
失了主心骨的马匪顿时手足无措慌乱地嚷嚷着要与给匪王报仇。
蔺守之则更加显的镇静非常。
“即刻起,孤是你们的匪王。”
强大的气场让人无法反驳。
向来绿林中,谁杀了匪王谁便是下一任匪王,这是绿林的规矩,蔺守之当然知晓一二。
顿而,马匪呼声不一,部分人马已经称蔺守之为王,另一部分则在二当家魄罗的坚决反对下默不出声。
魄罗早有反叛之心如今却被蔺守之捡了便宜他如何能忍。
于是这两队厮杀起来,蔺守之必然占尽了上风平了战乱。
草草安排了事宜,蔺守之随即带人去追离儿。
离儿战战兢兢地跑到半路发现马匪追上来,匆忙之中无暇顾及脚下被山坡的一个石子扭了脚顺势从山坡滑落下来,徒留蔺守之凄凉的呼喊。
蔺守之急忙冲下山坡,心疼地抱起伤痕累累的莫离儿回到了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