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凤仪释然了心扉,她便慢慢找回了失去的自我。
她已然放下了对花子叶的期盼。近几日来,看着花子叶早出晚归,她心甚疑,却不明所以。每每问及此事,他又只会顾左右而言他。这让她本就失望的心又添了几层阴霾。
可笑,她原以为自己会因花子叶爱情生活的背叛而痛彻心扉死去活来。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原来那什么至死不渝,生死相许,忠贞不二,山无陵,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的誓言都是诗人构想下的梦话。
因求不得故而生幻,想来,人无类与蛇,本是个冷情冷血之种,只因各有所需故而相识。因有所同故而相交,同而生趣故而相恋。趣淡而恋黯,同易而交鲜,需尽而如陌。人生不过如此。
所以,人生得意时,尽享乐中闲,若遇伤心事,一笑万重山。
笑还未曾从凤仪的脸上散去便听到琼瑶告禀:
“公主,有您一封信。”琼瑶掀帘而入。
“快呈上来。可记得是什么人送来的么?”凤仪随即转过身。
“公主,说来甚是可疑,只见那人蓬头垢面还用一黑色斗篷遮住自己半张脸,奴实在未曾看清。”琼瑶已来到凤仪身后帮她梳理着头发。
“可还留下什么话?”凤仪已将信笺摆弄在手。
“未曾有,奥,奴想起来了,说了一句留意花府。”琼瑶放下梳子回想。
“你先退下吧,令琳琅前来伺候。”
“从”说完琼瑶应声而退。
随即,凤仪拆开信件,原是慕云亲笔。越往下看,凤仪越渐清朗。
这么看来,花子叶所有异常的行动便都能说通。私自冒充朝廷要官是灭九族的大罪,如今花子叶有把柄在成王手中,又兼其胞弟性命,只能任成王宰割。
怪不得他不想要孩子,甚至连和离书他都毫不犹豫的签下,是害怕事情有变株连九族拖累自己。
呵呵,花子叶你瞒得我好辛苦。不过路有多种,偏你选了一条死路。
而凤仪不能只顾儿女情长,必须当机则断。她务必要与她的父君为伍,与她的母国同仇敌忾。
而这时,宫里来人命凤仪即刻进宫。虽不知何事,凤仪却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收起眼底的心痛,凤仪急笔挥书。封好唤来琼瑶:
“琼瑶你速把此信亲交给蔺夫人。”随后回头目视琳琅思索片刻续道:“琳琅服侍吾更衣,随我进宫。”
刚入南宫庆芳园的园门,凤仪便看到母君抱着凤临目带担忧地行坐在镂刻花雕园椅中。
“母君,何以见愁?”未及行礼,凤仪已然来到钟颖身旁。
“仪儿,你来了,快过来,让为娘好生看看。”凤仪从未看到过母君如此患得患失的模样,莫不是为了自己失去孩子一事?
“母君,你怎么了。可有生病。”凤仪从钟颖的怀里抬起头她。
“仪儿,母君心里不踏实。不过看到你,就踏实了。”
“母君,我已经没事了,你看我还是从前那个高调嚣张爱表现的我啊。”凤仪带着感动已经立起身转着圈回道。
“仪儿,最近不要到处乱跑。”钟颖紧皱眉头凝视着凤仪。
“母君到底出何事了?”凤仪察觉事有不对既而问道:
“哎,本来你父君不让伸张。可是,这万一……”钟颖似有为难。
“母君你快说。”
“你弟弟凤潜,凤渊,凤翔皆相殁了”
“怎么回事。可有确诊。”凤仪不禁大吃一惊。
“凤潜因失足落水,凤渊凤翔经御医确诊是中毒。”钟颖目带悲伤。
“中毒,中的什么毒。”凤仪顿时心惊肉跳,她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经查问,他们吃完菊花糕又擅自跑去御食局偷吃了鸡肉,所以中毒,”
“不,这不是巧合,这是蓄意而为。”凤仪带着心痛若有所思的说道。
“母后也觉事有蹊跷,但你父君已将此事搁浅,并将凤璠凤临派重兵看守,生怕再出纰漏。”
“母君可有思绪,是谁人可为。”
“这倒不知,不过母君最担心是你,虽然现在都是命出皇储,暂无涉及公主,不过你在外也要多加小心才是。”
“母君,我无事。母君可知父君在何处?”
“这会应在书房,你找你父君有事?”
“母君好生歇息,仪儿没事。”说完凤仪看着母亲怀里的凤临。不觉一笑:
“临弟如今也五岁有余了,都这般大了,来,姐姐抱抱。”
凤临带着糯声:
“姐姐,吃糖。”
“临儿吃,乖乖听母君话,不许闹知道么?”
“嘻嘻,姐姐好看。”
“这孩子。”凤仪不觉一笑。
“母君,临儿不会有事的,璠弟也不会有事的。放宽心。”说完凤仪便先行退出了庆芳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