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凤銮宫门的莫离儿直径来到了莫府。
如今妹妹已经两个多月大了。母亲含辛茹苦地将自己带大,如今又添一女,甚让母亲辛劳。
父亲政事又多无暇顾及。那么她这个府中长女,诗儿唯一的姐姐便成了莫诗儿重要的监护人。
莫离儿来时,正听得妹妹哭得好是辛苦。问及母亲,才知,又尿了。
离儿急忙将妹妹清洗干净,换上干净的尿布。又让奶娘喂了乳汁这才让妹妹消停了一会。
她轻摇着妹妹,细看来,她是随了母亲的容貌,而自己则是随了父亲。她们之间虽也有三分的相似但不细看都察觉不出。
母亲是当年数一数二才貌双全的女子,性情温和,贤淑端庄。而自己只是随了母亲的才情,然母亲的性情却没习得半分。
综合考量,离儿自觉自己的性情还是随了父亲的大胆张扬无所顾忌。
莫离儿随即暖心地看了诗儿一眼,心想,妹妹定是遗传了母亲的优良传统。
正此时,母亲走来接过妹妹,问起:
“最近都忙些什么?”
“还能有什么,吃吃喝喝,打打闹闹。”离儿百无聊赖慵懒地伸了个懒腰。
“和谁打闹呢。”颜如玉若有所指。
离儿似有察觉不免严肃起来。
“还能和谁。我的丫头呗。”
说完,离儿的眼神有些漂离。
正此时,颜如玉突然将诗儿交给奶娘,随后来到离儿身边。语重心长的说道:
“离儿,我们做女人的,最重名节。既嫁为人妇,就要知礼守礼,若逾越半步都会授人以柄,招惹是非。”
“娘,哪有这么严重,发乎情止乎礼,人间真谛。爱情这个东西本来就无法可寻,只要你情我愿的,又何必在乎别人的看法。若非要用礼法束缚,那就不配称之为爱情,那叫任务。”
离儿明知母亲的意思却强行解释道。
“离儿,我说的话你难道真不明白么?你若是普通人也便罢了,你如今已是上将军府的女主人,你的一言一行都不只是代表你个人,而是整个将军府。”
颜如玉皱紧眉头,她这个女儿什么都好,就是特别固执和自以为然。她所认定的由不得别人说她半分。除了凤仪和慕云的话她女儿听之,其它都只凭性子。
“哼,女主人,恐怕只是个摆设的花瓶吧!”
离儿极尽蔑视不屑一顾地一手敲在桌子上。
“离儿,你要知道,蔺守之从小孤苦伶仃,一人支撑起蔺府冷府,不容易,你应该多体谅他。更何况,蔺府只有你一个女主,蔺守之这孩子品性忠良,为人处世都为上乘之选,你还有什么抱怨的。”颜如玉声音也大了起来。
“娘,我才是你的女儿,你为什么总在他的立场思考问题,是,我承认,蔺守之除了冷漠无情无风度其他都很好,可是我就是受不了他不在乎我,忽视我,冷漠我孤僻我,我追求我自己的幸福有错么?我曾经也想听从您和父亲的意愿好好地和他一起幸福美满的生活,可是我的付出,我的努力,他都视而不见,我一个女孩家,凭什么厚着脸皮一直求着他,对,母亲你不说,我也知道,我们家对他有所亏欠,可是这并不能让我成为你们偿还的砝码。”离忍着怨气一口气说完。
“你这孩子,我只是想让你幸福。”颜如玉倍感无奈。
“幸福,呵,现在于我来说遥不可及,一方面我要守,守则孤苦一生,一方面我要破,破则困难重重。进退两难。我也很矛盾,我都看不到我未来的希望。”
离儿突然有些绝望。对于自己的未来她真的连想都不敢想。
“你和花子启都到了这种地步了么?”颜如玉带着满脸的无可奈何。
“娘,女儿也不瞒你,一小看到父亲对娘如此呵护,视母亲为掌上明珠。自那始,女儿便对爱情开始有了渴望,这种渴望,蔺守之给不了我,而子启带给我的正是我所渴望的爱情。我明知,我爱的是子启,对蔺守之,我别无选择。”离儿也不遮掩,她向来很直接。
“哎,离儿,既如此,为娘也不想让你为难,可是你如何向蔺守之解释。”
“娘,其实我也没有想好。我只想着他回来。我便和他商量和离。我想他一定会同意的,毕竟他对我也没有感情投入。更何况他那个表妹冷秋还一直对他眉目传情的。”莫离儿一脸坚定地说道。
“既然事已如此,为娘也只能祝你好运了,以后有什么问题。及时过来找娘,这世上只有你的父母不会害你。知道了么?”
颜如玉握着离儿的手心想,每个人都有获得爱情的权利,自己又为何阻止她呢?她知道离儿心里也苦,本来想着和蔺府结亲,也算报了前恩还了后怨。可是她千不该万不该拿离儿作为报恩的筹码。
原本颜如玉以为她和蔺守之之间能够产生爱情,终究是她奢望了。
不论其它,颜如玉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盼着诗儿快快长大,离儿能够过得幸福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