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艳不过片刻,便见数十黑衣人蒙面好似自九天携刃而下,直逼凤撵。
无数箭矢飘落如雨正中为首最豪华最端庄大气之撵。
而刚还在听雨阁楼上憋气的白崭君见此,立马一声令下:
“他们行动了,上。”
即刻,只见前方又拥一队人马洁面朝和亲队伍飞奔而来,凤仪看其既不刻意掩饰身份便知是官兵可视为同友。
然,抵不过半盏茶的时间,便又从白宫前街的左右下方冲出另一支黑衣人手持长剑杀人如麻,好似是经过特殊训练地死士。
这批人马刀刀嗜血,招招毙命。无论是蒙面黑衣,洁面官兵还是凤氏护卫军队皆惨死在犹如暗罗刹一般的死士中。
血染红了半边天,白君见此,立马看出这最后现身的黑衣人与首批不是同拨人马。
然,正此时,只见那车首凤辇再也经不住箭矢的穿膛破肚轰的一声炸开。
四队人马正准备蜂拥而上,却见撵中空无一人,正惊讶之际,一红衣女子,自后撵手持南国宝剑玉鼎飞身而下。
一瀑青丝任凭风度,凌乱不失豪情,柳眉羞扫,目眼生秋,静若寒冰腊雪望而生畏,动若游龙急流不寒而栗。冷面似若地罗暗刹不见丝毫温度,眉心青螺黛玉,唇齿抿而不开,不屑的笑容摄人心魂。
只见她玉鼎横扬竖挥之间,尽卷狂风,剑锋时而缓急有序,时而杂乱无章,片刻之时地上早便乌黑一片。
“皇兄,快看,你的皇后出场了。”白玉溪略带好奇惊艳道。
他们俩在冲出另一批黑衣人时便加入了战斗,然凭借微薄之力不足以解困。
白崭君定眼看着那风舞群中的红衣女子,不屑言语:
“天下绝色不过如此,仅我东虎美胜于之不知几千几万,白雪当算其一,何足以名天下,简直笑话。”
“皇兄,貌不过表也,其神其气在臣弟看来,无人能胜。”白玉溪故意相怼。
“去查另批黑衣人的来处,看来孤小看了温相。”白崭君不屑在上一个问题纠缠不清,转而别问。
“先解燃眉之急吧,都火烧眉毛了,哪还有功夫查来处。”
白玉溪只空得出嘴空不出手,眼前击杀依旧惨烈。
再消片刻,蒙面人与洁面官兵早已尽皆葬身此地,只剩高能死士。
而这红衣女子体力似有不支,一死士从正面长剑袭来,另一死士突击其后,红衣女子腹背受敌,正愁何以解围。
当剑头快没入红衣女子的胸膛,却被一犹似死士头领,以黑巾掩面身穿紫莽罗袍的人物断其剑转身而救。
红装女子还未亲眼过目便其被瞬而放开,剑锋直袭下一凤撵。
千钧一发之际,只见又一白衣女,子手持长箫玉筝冲破凤撵翩然而立。
足尚未亲地而红绫先铺,左右侍女随即长绫护法,炷香熏点,筝声携烟而散,不消片刻,众人皆如痴傻呆愣不知所为。
此女看恰到好处,箫换筝弦,顿时箫孔飞针如雨。
针中者,倒身而下而无半分痛苦之态。
而身穿紫莽罗袍的死士首领看事有不妙行令一声撤,便随光影隐于人烟。
随后此女眉波一转缓步来到红衣女子身边。
白君兄弟从正面见其面若柳月,丹凤含情,目若秋波,眉如墨画,色如春花,容施粉黛,妩媚不失端庄,身量苗条,虽怒时而若笑,即嗔视而有情,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启笑先闻。
真真是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辛苦你了慕云,衣服可还合身。”凤仪语尽春风。
“多亏上公主的玉鼎剑与金缕衣护身,否则此命休矣!”慕云上前行礼拜回。
此次战斗伤了慕云大部分元气,亏有公主刀枪不入的金缕衣护身和无坚不摧的玉鼎剑协助,否则她早已葬身刀光剑影。
她虽身出武将之家,但由于寄养莫府并无过多机会行枪舞剑,也只在夜深人静时分才敢浅学一二。
毕竟莫姨父是坚决反对她练武,生怕她凭一身蛮力行傻事自行寻找亲爹。
所以她会武之事唯有公主凤仪在一次偶然的际遇才知。
而此行动无一不在公主意料中行。
她与凤仪早已料到白宫城内定设有一次较之前规模更大人数更多,设备更全的埋伏。
然,她们已历数三次偷袭再无更多精力应付,于是凤仪心生此计。
借为首至尊凤辇吸引敌方注意力,牵扯敌方主要战斗上演空城计。
待箭矢尽完,慕云便着红装假借凤仪身份手持南国宝剑玉鼎迷惑敌方再一次吸引注意力拖延时间。
待时机正好,敌人已损过半,而早已点好的黯然销魂香已然深入敌人五脏六腑。
凤仪再着白衣辅助以筝控人心智,待所有敌人呆傻之际便射出早已在箫管中藏好的毒针,如此此困解矣!
随后凤仪侧身来到白崭君和白玉溪身边,拿出黯然销魂香的解药往此二人鼻前一晃,白氏二人油然惊醒。
目及凤仪,玉溪再一次痴愣,崭君却目有闪躲之意。
凤仪轻步来到白崭君身下,拿出锦娟擦拭白崭君脸上遗留的的血痕。
白崭君初是一愣,而后反应过来后却略带羞愤,目锁着凤仪似有将其看穿之意。
他向来洁癖,不许生人近身,而今他不仅不觉不适恶心反而生出好些留恋。
随后凤仪向右横一莲步,温情的对着白玉溪说:
“把手生出来。”
听及此,玉溪才觉自己在打斗中伤了手掌,他不禁伸出手,待凤仪包扎好后,随口而出。
“公主,你好美!”
“偶,你识得我!”凤仪轻笑。
待玉溪正要回话,手臂却生出好些疼痛,原是皇兄在提醒他切莫露了口风,便惊醒道:
“东虎谁人不知南国上公主前来东虎和亲。”
凤仪抿唇而笑,扫及四周后目定白玉溪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思索:
“公子亦玉树临风,不过还劳转告你们白君,切莫自作主张自负妄为,下回再遇此事,记得多点生肉否则怎解虎狼之师嘴瘾。亦不要辱没了我南国上公主的身份。”
凤仪云淡风轻不失风雅地说完也不等回音便转身高调离去。
而白崭君听及此,怒火中烧本欲发怒却无理由,这次着实是他疏忽,他低估了上公主的影响力,也高看了自己的判断力。
可是他的行为还由不得任何人来指责,而她是第一个。
若非不易暴露身份,他定然给她一个下马威好好灭灭她的威风。
“上公主凤撵已毁,将之何如?”慕云在给她们的人送完解药检查尸身后来到凤仪身边忧虑地问起:
“既无法行东虎婚仪,那便走南国婚骤。”
凤仪三思而回道。
东虎历来迎娶皇后都是坐凤撵掩身盖头掩面,只为皇后威仪非常人可窥可探。
而如今,凤仪人面已现,凤撵已毁,东虎婚仪已无可能。
而她们南国向来民风淳朴开放自然,每至婚仪便依贫富而决拖长摆走红毯的长度。
同时新娘匀上最美的胭脂妆容带上凤冠,身着红装,手拿雀扇展示在众人面前,因为在南国的审美观里,美是用来共赏的。
而结婚是幸福的,每个新娘都愿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公之于众,同时用以相告众人,自己的幸福。
“这……这似乎在东虎不合规矩!”慕云自觉不妥的反问。
“观之现在,我们难道有更好的办法么?又或许我们要坐等他们东虎看我们南国的笑话?”凤仪言之凿凿。
“琳琅,琼瑶,为我着装。”
琼瑶一听便从箱匣中取出凤冠霞帔与珠帘孔雀扇。
凤仪不假思索将身上的白衣在众目睽睽之下倾身而下,随即露出红锦裹胸凤儒仙裙,琳琅从琼瑶手中递过红色约百米之长的长摆从凤仪腰间系绳而结,披上霞帔披肩。
而一旁的慕云则令下属卷铺红毯自此处至白宫皇宫的端阳门足足千里有余。
待凤仪别好琉璃玉卷珠帘半掩其面,手持孔雀羽扇,凤冠紧固,钗簪环佩尽皆定妥之时,不觉瞥见白崭君二人皆目瞪口呆眼带惊色的凝视着她,便向其礼貌的颔首点头示意。
而这一颔首,风情自现,风雅自成。
随即凤仪一声令下:
“留下一队人马清理街道,其他人等随本宫入宫。”
随着琳琅一声起,奏乐。众女重打精神,凤仪便踩着红毯在众目睽睽之下拖着红摆招摇向东宫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