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时间如风般不知不觉稍纵即逝,已至回门时候。
依长次,由于冷父的年龄比凌父大,所以独孤玦理应先陪杏雨回门。
慕云本想趁着这次独孤玦陪冷王妃回门的空闲,亲自查勘成王府,却没想到成王府戒备森严,所有的别门小院,亭台楼阁都布满的暗卫隐卫和明卫。
细观来,成王府全局的格调以暗色调为主,整府都充斥着冷厉的杀气,还有一阵阵来历不明的寒气与怨气。
似乎这里是黑暗的起始,地狱的楷模。
走着走着,这种压抑的气氛让她莫名的喘不过气来还带着些许的心慌。
她知道她的背后有一双眼睛在时时刻刻的盯着她。可是她不能就此作罢,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爹身陷囹圄。所以她必须无所畏惧。
走了炷香时间,她恍惚地来到了一个破败不堪的别院中,
她惊讶万分,似乎不敢相信这般工整的成王府中居然还会有如此破败的一席之地。
她打开院门,徒步走了进去,虽已近立夏时分,这里却依然冷风刺骨,阴气森森。她很想控制住自己的心跳,可是心跳早已跳出了她的思想范围。
无奈之下,她只能选择逃离,但是她隐约地察觉到这里一定有什么猫腻。
慕云步履蹒跚地出了院门,却突的被信步而来迎面而上的韦雄撞见。
不情愿行了礼后,韦雄便咄咄逼人,脸上还残余下难掩的紧张问道:
“凌王妃这是去哪里。”
“你似乎还没有资格过问。”慕云不屑一顾更无思置辩。
“你……不过下臣还是规劝王妃一句,这里之所以看起来如此阴森恐怖,正是集聚了那些不知好歹的冤魂,所以他们把怨气化为戾气在这里阴魂不散。王妃还是少来的为好。否则枉送了尘尘性命可就不值得了。”
只见愤恨全然浮现在韦雄的脸上,狰狞的模样越发令人作呕。
“如此……呵,便多谢韦副尉提醒。”并无过多言语徒增的不过是不屑一顾的语气。
随后他们便言语不和的各自离开。
可是慕云心中隐约地感觉到哪里有些不对劲,所以她随着心打算跟踪韦雄的行踪。
她诧异的发现韦雄居然也走进了这座破败的院子,她只好鼓起勇气迎难而上,没想到,这破败之丘七拐八拐竟在一座假山后面出现了一个柴房,里面隐约地传来众女子的哭喊声。
然而韦雄和一个面色蜡黄的理事的谈话内容,却更让慕云瞪目结舌。
原来这屋子里装的都是良家女子,却不幸被用来充当军妓,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南雀国向来重视民生,民情民意和民声。这一旦引发民愤便是诛三族的大罪。
她觉得此刻她绝不能让别人发现自己,否则自己的性命休已。她想离开,但是她已然忘记了来时的路。
所以慕云只能破釜沉舟,她取下头下的发簪向刚刚与韦雄谈话的理事慢慢靠近,趁他不备突的把簪子插进他的左肩,力气很小,只有蚂蚁夹了的痛觉。
“你……来……”
慕云看他正要叫人。便立马阻止道,“我这簪子是浸了溃心散毒,叫与不叫你试试看。”
顿时此理事面部发热,似有晕厥便信以为真。
“听好了,你只要带我出去,我便与你解药,否则,我们一起奔赴黄泉。想必这也是你不愿意见到的。”慕云故意装腔出十分共赴黄泉的勇气。
他并没有见过凌慕云,又看其衣着朴素便自以为她是一个丫鬟,便顾自的想到一个丫鬟不足为惧,出去再弄死她也不迟。便应了她的要求。
再一次出了院门,慕云立马正声道:“解药在我房里,你下午去疏林院来取!”
理事一听居然是凌王妃的去所,顿时一惊,又看其举止投足皆不像一般人物,便心慌难耐,心痛难忍。
他以为这次逃不过了,告诉韦副尉是死,若凌王妃泄密还是死,他左右为难。
慕云似乎早已看出了他的担忧立马圆声:
“你现在只有一条出路。那便是相信本王妃。”
“应。”
随后凌慕云快速地回到了房中思量着如何用好这张王牌。
未时时候,她见到了那位理事名为李伯,一番恩威并施下,她得到了韦雄手里强买良家女子的契据。这将会是她的另一张王牌。
“你且放心,你只当此事从未发生,这是三百银两我给你十日自行安排你的去处,十日后,我便不能保证什么了?还有这簪子无毒只是刺到了你的痛穴。”
李伯后悔不及却也为时晚矣只能战战兢兢地退下。
随后,慕云便开始了下一步的构思并进入了小眠状态。
而现在莫府的莫离儿则是一脸的憋气和委屈。莫父莫母同样也很生气,回门这么重要的事,蔺守之居然还敢缺席。这置他们莫府的颜面于何地。
而此时的莫离儿已经停止了哭泣,心情逐渐平稳。可是她的脑子依然还会时不时的浮现早上的画面。
她依稀记得,早上蔺守之刚下早朝快要回府的时候,她便已干净利落的等候在府前,一见到蔺守之,赶忙迎了上去也不顾外人在前,就高兴地搂住了他的脖颈,由于身高差距悬殊,离儿还得可劲的踮着脚尖。后而带着一脸的谄媚娇羞道:
“夫君,你穿成这样特别俊朗帅气,不用回去换装了,我们直接出发吧!”
蔺守之一脸黯然,沉默了片刻语道:
“去哪?”
“回门啊,怎么你忘记了么?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能忘记。”
“吾有说要去么?”
“你,你到底是去是不去。”离儿忽的放开手瞪着蔺守之怒气已撑圆了她的脸颊。
可是蔺守之已然忽略了她的存在,直步去了府里连头也未回。气的离儿只能顾自在背后嚷着:
“你不去,很好,我自己去。”随后离儿便甩袖带着绣珠绣云快步离开了。
“离儿,你用些点心吧!听娘说。”颜如玉安慰着莫离儿。
“我不想听,他不喜欢我算了,谁也没求着他喜欢我,大不了一纸和离书就此各奔天涯。”离儿气的甩手将桌上的茶杯尽全摔落在地。
“离儿,你不要这么任性感情用事。哎,看来,是你该知道些事情的时候了。”颜如玉捧着满腹心事似又无从开口。
不消片刻。
当莫离儿听完了母亲语重心长的故事,她突然同情起了蔺守之。原来他的父亲是因为救自己的母亲时摔落悬崖而亡的,而他的母亲不忍丈夫一人独在黄泉抛下年少的他便投毒自尽了。
想到这些,离儿百感交集,他父母双亡多少与自己有些关系,比起他痛彻心扉的痛,她这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
同时她也看到了母亲脸上的隐忍,愧疚,无奈和一丝的负罪感。
离儿忽然觉得自己勾起了母亲最不愿回忆起的往事。便愧疚的劝慰了母亲又进了一些糕点便告别了父母。
离儿想通了,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她决定要用自己的爱感化蔺守之。
在回府的路上,她的心情变得爽朗了许多,由此她买了她最爱吃的杏仁栗子酥,砂糖栗子糕。娇酥饼,糖葫芦等等。就这样她带着愤怒离去悦然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