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赵瑾瑶一直在研究着那神秘的白色粉末,她还时不时地进入药理学堂查阅古书,萧璃也一直陪在她的身边,为她打着下手。
刘云舟觉得兹事体大,有必要告诉库狄达一声,可他既然已是赵瑾瑶的贴身侍卫就不宜再与库狄达有什么瓜葛,于是乎,这天深夜,他悄悄地溜出了驿站,前往了库狄达的住所。
此时的庭院内,库狄娜正双手环胸靠在门外抬头仰望着夜空中的圆月,她的眉间有着淡淡的忧伤。
库狄达从房里走了出来,为库狄娜披上了衣衫,“夜里凉,别总是站在外面,快回屋歇息吧。”
库狄娜叹了口气,撇撇嘴道:“这日子过得好生无趣!”说着,两人就要往屋里走。谁知这时,屋顶处突然人影窜动,一道黑影突然从屋顶腾空而下。
“什么人!”库狄达紧张地看着眼前的黑衣人,神色戒备。
“是我。”刘云舟放下了头上的黑帽,柔和的月光映照在他俊朗的脸上,他的眼中带着笑意。
“云舟,你怎么来了?快些进屋!”库狄娜见着刘云舟目光一亮,急忙拉着他往屋里走。刘云舟倒也不客气,任由她拉着走。
“我此次来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们。”回屋后,刘云舟神色凝重地说,他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两人。
听完,库狄达和库狄娜皆是神色一变,“竟有这种事?巫蛊之术可是最受天下人所不齿的!”库狄娜愤愤不平地说。
“我此来告诉你们这件事一是要让你们小心防范着些,二是想问问你们可有什么线索。”刘云舟继续补充道。
“巫蛊?”库狄达皱眉喃喃道。
刘云舟看着他的神色惊喜地问道:“是有什么发现吗?”
库狄达沉思了片刻,他依旧皱着眉道:“我记得几年前好像有一位来自南羌的巫师前来寻访,但那时王兄担心他的巫蛊之术会伤害到百姓,便将他赶出了西州,这些年也未曾听到有巫师再次到来,那这巫蛊之术又是怎么回事?”库狄达越想越不对劲,不自觉地挠了挠脑袋。
“巫师?”刘云舟闻言一惊,“竟有这事?你确定这次的事与南羌的巫师有关?”
库狄达点点头,“我确定,这子母蛊是南羌独有的蛊虫,就算其他地方的巫师得到也不会操控。”
“你是怎么知道的?”刘云舟好奇了。
“是母妃告诉我的,她从前就是南羌的人。”
对啊!库狄达的母亲就是南羌人!刘云舟突然眸光一闪,“那你可知此蛊怎解?”
库狄达摇了摇头,满脸的不好意思,“我虽知子母蛊是南羌的产物,却并不知道它的解法。”
刘云舟发亮的眸子瞬间又暗了下来,也对,这人精心布局这么久怎么可能让他们轻易破解。
“云舟,你也别太担心,赵姑娘不是已经在研究那白色粉末了吗,说不定会有什么收获。”库狄娜瞧着刘云舟失落的模样安慰道。
说起赵瑾瑶,刘云舟脸上的担忧之色不减反增,赵瑾瑶和萧璃研究那粉末已经好些日子了,可还是毫无所获,他抬眼看了看天色,“我出来已有好些时辰了,也该回去了,若是有什么新的发现我会来告诉你们的。”
库狄达点了点头,这种时候,他也不宜在外面久留,看着刘云舟离去的背影,兄妹两人相视一眼,西州怕是有大事要发生。
回到驿站,赵瑾瑶和萧璃已在房中等候,刘云舟将方才和库狄达的谈话告诉了两人。
南羌族?赵瑾瑶皱眉,今日她好像在药理学堂的古书里看到了有关南羌族的记载,看来明日还得去一趟药理学堂。
夜色寂静,王宫里寂寞无声,库狄烨一身黑衣头蓬悄悄地出了王宫,他支开了守卫他的侍卫,渐渐向药理学堂里走去。
已是深夜,药理学堂里静的可怕,库狄烨径直走向了藏书阁,他站在了一堵厚厚的墙的前面,伸出手在一块平平无奇的墙砖上一按,“轰——”的一声,只见平坦无奇的地面上突然出现了一个深坑,一排石阶自地面向下延伸。
库狄烨走进了那深不见底的深坑,待他走进,地面又自动合上,一切如初,仿佛什么也不曾发生。
库狄烨沿着石阶走下,来到一间地下密室。密室中,一个黑袍男子正在等待,见着库狄烨的到来,他恭敬地行了一礼。“王上。”
库狄烨点了点头,他直径走向了黑袍男子面前的瓶子,那瓶子原位透明,可里面似乎笼罩着厚厚的黑烟。
库狄烨看着那好似散不去的黑烟,皱眉,“我们要找的人还没有出现吗?”他问,那人摇了摇头,“你不是说此次北国来的人中很有可能会有我们要找的人吗?他们已经查到天坑了!”库狄烨的语气突然变得凌厉起来,明显是不高兴了。
那人也不恼,依旧恭敬地说:“王上不必担心,他们查不出什么,臣也的确说过,这医者因长时间与药物接触,他们的体质大多会变阴或者变阳,通常女子为阴,男子为阳。”
“你是说昭容郡主!”库狄烨突然眸光一亮,眼中多了几分狠厉。
“臣还不确定。”那人又摇了摇头,“毕竟体质改变也只是少数,目前蛊王对她还没有反应。”
库狄烨看了一眼那黑漆漆的瓶子甩袖离去。
黑袍男子看着库狄烨愤然离开,叹了口气,他伸手摸了摸那漆黑的瓶子,瓶子里的黑雾似感应到了什么,不停地翻涌着,渐渐的,黑雾归于平静,似比夜还要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