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温情还沉浸在自己的绝望中无法自拔,那头的温静早已经闹了起来,她看着面前的莫子息,生气的伸出手指着他道:“怎么会是你,这怎么可能,怎么会是你。”
说着生气地想往外跑,却被莫子息给拦住了。
挑开红盖头的时候,莫子息一下便察觉出坐在自己面前的是温静不是温情,他震惊之余,又想起了前阵子见温情时的样子,心中便有了一丝了解,他原以为温情只是害羞,一时无法适应婚姻,如今看来,她早已知晓,这场戏套住了他,也套住了温静,他忍不住退后了几步,一阵疼意从心脏涌入指尖,久久无法缓解。
见温静生气地准备往外冲,他伸手拦住了他,他虽一时也接受不了,理智还是告诉他必须拦住她。
“你若现在出去,可知有什么后果?外面那些人若是知道了今日在莫府的是二小姐,那莫府与温府的明日,便是在刑场上相见了,你可知这是欺君之罪,是要诛九族的,莫说你我无法幸免,莫府与温府上下几百条人命,都要为此丧命!”莫子息说完,收回了自己的手,不再去看温静,而是面无表情地脱下喜服,走到一旁的桌子边,拿起酒默默地喝起来。
随后又道:“我说完了,现在……你想出去便出去吧……”说完将自己手中的酒一饮而尽,面脸伤情。
温静一听,呆呆地瘫坐在地上,随后忍不住哭了起来,道:“我不想死,可是我甘心……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待我,眼看着我就要幸福了呀……”
莫子息一听,冷笑了一声,温静听了,生气至极,站了起来,指着他道:“你笑什么,都是你们……若不是你们,我早就是四王妃了……温情那个贱人……勾搭着你,却嫁了四皇子,你当真是没用……自己的新娘都能认错……”
莫子息听完,心中更加悲愤,喝酒的动作又加速度了些,他看着温静疯癫的样子,笑得更加厉害了,他冷笑着道:“你以为那凌王府是什么好地方?温情这是在代替你去死,你可知?呵呵呵……可惜她都不知你在背后如此不领她的情……呵呵呵……温家人可真恨……她该是何等的绝望……”
说着红了眼角,胸口痛得更加厉害了,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就是上阵杀敌是受过最疼的伤,都不如今日的疼,他忍不住又多喝了几杯。
温静听完他的话,愤怒地站了起来,将他手中的杯子,夺了过去,狠狠地扔在地上,指着他道:“你这是何意?明明是她贪图富贵,怕我嫁去凌王府高她一等才耍这样的心机,她就是个贱人,天生克我的贱人!”
莫子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摇了摇头,只觉得她已经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试想着这样的人,如何得温情这样的牺牲,一时为她很是不值,却无法替她去承受这一切,想起初见她时,她小心翼翼的样子,去了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她该是怎样地害怕,一想到这他就心疼得厉害,像她那样的人,便是有苦也是默默忍着的人,她得承受了多少才敢下了这样的决心。
想着直接拿起喜酒,大口大口地饮了起来,这本是他与温情喝交杯酒的喜酒呀!如今只有他一人独饮。
温静指着莫子息骂了许久,哭了许久,闹了许久,最终还是累了,坐在地上默默地流起泪来,伤心至极,无望至极,呆呆地盯着地面,却开始认命了起来,眼泪顺着她的眼角一颗一颗地坠落在喜服上,脸上精致的妆容早已经被她哭花了,哪里还有今早见她时的那番明媚动人。
本着是最喜庆的一天,却成了最绝望的一天,哭过,闹过,终是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莫子息见此,放下手中已经喝完的酒壶,默默地将地上的她抱了起来,放在喜床上,帮她掖好被角。
随后从柜子里拿出那件他在边疆时,温情托人送来的外衣,平平了上面的皱褶,大手一挥,披在肩上,他随后出了内室,将挂在一旁的剑一并带走,胯步走出了喜房。
因自己怕温情害羞,早早便吩咐下人们不必再门外守着,如今看来倒是合了现在自己的这种状况,他自嘲地笑了笑了,又伤心地低了头,胯步走去无人的院子,将满身的难过化作剑的怒气,尽数发泄在枝头的绿叶上……
……
温情呆呆地躲在床边的角落里,终于等他发泄完了,她颤抖着身子,身上一块青一块紫的,想起刚刚他揭下红盖头时,捏着她的下巴,冷笑着道:“温情?有趣,你最终还是落到我的手里。”说完便疯了一样强迫了她。
她拼命地挣扎,却抵不过他的一番强迫,她盯着大红的床顶帐,绝望饿得放弃了挣扎,心如死灰,像一只碎掉的瓷娃娃,双目无神。
不知过了多久,他累了,放过了她,沉沉地睡去,看着身边因喝酒沉沉睡去的她,她拿着颤抖着身子,心中起来一股浓浓的恨意,含着眼泪拿起了放在枕头下的匕首,在刀子将要插进四皇子的胸口的那一刻,她却犹豫了。
她想起了此时不知道被带去哪里的青青,还有那个今夜洞房花烛夜的他,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压着嗓子,终于忍不下去了,她的手在四皇子的胸上颤抖,眼泪顺着脸坠落在大红的喜被上,她曾经最喜欢的红,如今像是在讽刺她一样的,刺痛着她的眼睛,终是落下了双手,拿起自己的手臂,狠狠地咬了起来,因为她觉得心太疼了,她就要受不了了,就要撑不下去了,可是……她若是死了,四皇子定不会放过青青,不会放过温府。
就是那一刻,她深刻地体会到,生不如死的滋味,她毁了,毁得彻彻底底,带着她这十几年努力活着的希望,一同在这个喜庆的日子,在这个红艳艳的夜晚里一同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