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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前线吃紧,珩王来援

  到了朔州已是两日之后。进了城,待郡王妃母女三人稍稍安置下来就将随行护送的兵卒给送回了。

  临走时,清浅还捎了口信给楚析,说是怕闺友担心先托他给温家月白回个信,等到了京都她再亲自回复。

  她们一行匆忙,路上又不敢多作停留,恐生变故,只得快马加鞭赶往京都老宅与父兄汇合。

  待那些病卒编制回队后,告知给上头小爷,楚析这才匆匆写信。

  他原本是打算以郡主的口吻,可转念一想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还是按照处理军中消息的习惯给月白回了一句话:“已到朔州,暂时无碍,切勿万分挂念。”可又怕人家姑娘不清楚,只好加了句:“替郡主向温家月白敬启”才作罢,派人快马给送了过去。

  等月白收到信时已是再一个三日之后。骑马的人敲了府门,苏梅接了信,客气了几句连忙将信裹了帕子送来。月白一瞧来信,忙抓了剪子拆开。

  谁知里头只草草两行字,读着不像格格的口吻,看着也不像格格的字迹,但通体下来却又知是旁人替格格寄来的回信,结果信里又没备注是何人帮忙寄的。

  好生奇怪!

  况且信里头说了已到朔州,可苏梅说刚才那位来送信的人却是从洧州过来的。

  更加奇怪!

  “姑娘,我方才见那送信的人身着戎装,应是营阵里的兵卒罢。”

  “兴许是的……”月白一时间想到了楚小爷,可转念一想又把他的名字给压下来了,只单单道了句:“世间哪会有如此巧合之事呢?”

  偏偏就是这么巧的事!

  那封信,楚析原本是想追回,再写道些感谢一并送去。毕竟拿人手短吃人嘴短不是?那些带去途山的零嘴干果,楚析竟还有些上瘾。

  可马蹄子太快,待楚析有反悔的念头时,送信的人早已出了城去。他也只好作罢,摸了摸腰间缓他哮症的药包,继续观察山势地形图。

  只愿下次有缘相见,再好好道谢一回吧,他心想。

  现今山贼已清了大半,剩下的残余势力,待朝廷增派的援兵一到,一举荡平山头最好。然而本来一天就能赶来的援兵愣是又过了两天才来。楚析有些生气,可见了领兵的人是珩王时,他才忍住了火没发,只留了一张臭脸。

  八成又是来抢一抢功劳的吧,他猜。身下一撩袍,还是朝面前这位身着将领戎装的殿下行了礼。珩王唤他起身,狭长的眼睛藏满笑意,将他稍微处于劣势的身形掠收眼底。

  “战前吃紧,朝廷便将王小将军的兵也派去了。半途又传了我来援兵清剿山贼,所以才耽搁了些时日。”

  这话珩王爷说的那可是字字句句撇清关系。王与谦被派去前线楚析昨儿就收到消息了,就算加上消息在路上耗上的时日,援兵也该于昨日便到了。左右珩王的兵营离此处也就一日的行程,可他却偏偏拖了三日,真不知道又在打什么算盘。

  是想压一压他的气焰,还是故意拖延,好让自己逞一逞这挽大厦于将倾的能力?

  楚析不敢细想,只恭恭敬敬回了句:“是的,卑职已经接到消息了。”

  珩王李言珩是只老狐狸,除却打仗、发飙的时候比老虎还能吃人,平常却是一副纸扇一开、事不关己、坐收渔利的模样。无论是在皇家还是朝廷抑或是京都,他总能排得上“楚析日常最不想搭理の人前三名”!不过,第一名雷打不动是贤王爷李言生!

  至于为何,自然是贤王像只蛇,不论母妃的手段还母家的势力,单从个人来讲,他就比这珩王就更能装能演,却也比他更得人心。

  总之,皇帝的儿子们没几个是省油的灯!

  可“寄人篱下”,既拿了皇家的俸禄就要为朝廷办事的。这一点,楚析无可厚非。不过眼下他不想过多搭理珩王,只念着赶紧清剿完山贼就回府好好睡上几日!可这珩王偏偏不想随他意,非要与他杠上。派兵清扫余匪却不想出兵出力,让楚析心里更加不悦。

  “珩王殿下,朝廷派您前来援兵,自也是让您为剿匪助力。只有您派兵出力,此次的功劳您也才能名正言顺地得到不是吗?”

  珩王爷听罢,嘴角有些恣意飞扬。拦下了身侧护主的两位忠犬副将,慢悠悠地挑衅道:“若是我不想呢?”

  “那功劳您自然也不该得。”

  楚析一如既往地不给好脸,再默默撤下所有的台阶。

  “呵呵,楚析啊你也就是仗着你父兄的丰功伟绩罢了,”珩王没做足准备,心里气的好笑,望着楚析说道:“若是你父兄没了,你又自当如何呢?还这般狂妄、不知好歹吗?”

  “殿下言重了,楚析不敢狂妄也没有不知好歹。这件事于情于理,王爷您都应该出兵,不然即使我这里默许了,其他人未必不知情啊。”

  “你!你这……不是狂妄是什么?”李言珩气得发笑,突然想到年长他十岁的事实又只好压住怒火,表现出一副云淡风轻地模样来同他说笑:“我来了就自然会出兵,你这人好生不讨趣,得空啊还是好好学学京都的说话之道吧。”

  楚析没作声,只行了礼,便请了珩王到了地图前论战。珩王殿下也一改刚才的性情,神情严肃地盯着地形图,两道眉头也随着楚析的讲解蹙得越来越高。

  “所以……你的意思是现在还不能全力扫荡了?”珩王问。

  “是的,洧州周围的山脉众多,向西北可连途山,向东可连岐山一直到上州之境。最怕并不是洧州此处的隐患,而是那些暗处的隐患。所以一定要派些人手连同相关州府一同查明才可。”楚析回答着,手指来回在地图上比划着路径和方向。

  珩王起初就是来此分一块肉羹的,没想到竟是个烫手山芋。他心里有些不情愿,现下便更不想动兵。

  如何劝动来者出兵便成了楚析心里的当务之急。不过这并不难,从小就混迹军营、边城的他在人心、俗事缠身之中尚可游刃。虽不及兄长那般得心应手,但他更加冷淡的情绪反而让事情能更好解决。

  今日这份山芋,他定要珩王殿下心甘情愿吃下!不仅吃下,还要讨他一记人情!

  “殿下,您此次只是朝廷派来援助的,之后的事自然与您不掺着。而且此次清剿结束后我便会回京任职皇城都尉,所以之后的事与卑职也不掺着。”

  “哦,这是为何?”

  珩王爷眉梢一挑,转眸斜睨他,而楚析则单膝跪地,朝着李言珩一副请辞的模样。

  霎时间堂里长风从二人中央一掠而过,攒动浑厚圆润的珠玉帘子,在寂静之隅玲玲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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