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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暗潮汹涌(二)

  兰若火气正旺,来福压不住,只能让大姑娘气冲冲地去了前堂。身后没来得及叫住阿姊的月白却一并提溜着来福,赶紧跟了上去。

  “爹爹呢?可有回来?”二姑娘问。

  “已经派人去叫了。”来福答。

  “钟叔呢?”二姑娘又问。

  “钟叔刚出去不久,眼下应该是在前堂呢。”来福答完,而后瞅了瞅大姑娘冒三丈高的火气不知该不该拦她,只好问了二姑娘说:“姑娘,大姑娘还要拦吗?”

  “你说呢!还不赶紧给我多叫几个人来!拉不住大姑娘,也得给我隔开了!”

  二姑娘吩咐完,自个儿也赶紧跟上去,以必要时好扯住阿姊以免将事情闹得更糟。

  未进前堂,就听的陈千钧在哪里满嘴歪理,往兰若身上糊起一层层的烂泥。什么跟自己之前情浓蜜语,而后却跟刘胥锦藕断丝连的……月白单是听着就已然想上去糊他个七七四十九掌,好让他脱胎换骨、重新做人!

  “阿姊,可得忍住啊!你此时出去,还不得让他在性情上再说你一遭!”

  月白紧紧攥着兰若的衣袍,可随后还是被兰若一把给甩开了。

  “凡事只忍三分,这是做人的气度!一再忍让只会助长对方的盛气凌人、得寸进尺,彼时那便是越界了!既是越界,哪里有不打回去的道理呢!”

  “可…可您之前不是说现今太子殿下也来了吗?自然要谨言慎行的!”

  月白又拦,可依旧于事无补。

  “谨言慎行那也要看时候!反正现在都有人欺负到你阿姊我的头上来了!我还有必要忍下去吗!”

  迈步至前堂,陈千钧已同温夫人好一阵嘴皮子功夫讨要礼品了。正巧碰上老奴跟其他小厮将那几个箱子搬过来,温兰若健步如飞,散着怒气“蹭蹭”就走上前去。

  “你这分明是无中生有!凭空想象!凭空捏造!他日送礼怎么不说明缘由呢?陈公子是视我温家女儿好捉弄还是你们京都陈家视婚姻如同儿戏呢?”

  不同于大夫人碍于官场上的颜面不敢轻易怼他,温兰若上去就一针见血的糊了巴掌上脸。也让身后胗着脸先命人将箱子搬了出来的温夫人心里解气不少。

  陈千钧没料到温氏夫妇会让自己姑娘出来露面跟自己对峙,眼下正是被怼得哑口无言、闷头苦想之际。他开了扇子要掩面,逮到了逻辑缺口的兰若自然不肯放过这次机会,她的兵将满营、牛马肥壮,当然要乘胜追击,打他个落花流水来!

  “当日我母亲生日,借口贺礼来送几箱子的礼物。陈公子您盛情相送,我们做贺寿的自然要收下客人的备礼了。得亏近日发了疫情,一直没开库房,不然要是动了这几个箱子一分一毫,今日我温家、温兰若还赔不起你了吗!”

  “你!”

  陈千钧没有如此准备,满肚子的话到了嘴边却被温兰若慑人的威势给吓了回去。

  “我?我怎么?”兰若笑了,而后袖口一摆指了指大门又指了指陈千钧一行人,说:“陈公子还有什么话想说就请一并说出来吧!今日就凑着大家伙的面,反正这大门敞着,街坊四邻都看着,您也是从外头叫叫嚷嚷地一路喊过来的!怎么?坏了我这一路的名声,到我跟前却说不出口了吗?是真是假怎么一到我跟前就验出来了呢?”

  “你之前在我面前一直是乖巧柔顺的,没成想你竟是如此泼皮无赖的姑娘!满口脏水要泼我一颗真心!你也忍心!”

  兰若可是在肇丰长大的姑娘,后来搬到祝陵城时她已至懂事的年龄了,自然不再是从前的模样。要知道,她曾也是街头一霸王,将人家姑娘公子欺压得不敢还嘴!

  “忍心?陈公子既然提到你的真心了,那么我也要为自己说道说道!”她说着又朝陈千钧走进了几步,然后双手一板,将脸带着一些微笑胗下来,瞪圆了杏眼同他一字一句道:“您确实给我寄过信、表过真心,可我只回了您两封,且字字句句都是婉拒了您的错爱!兰若自知家世比不得陈公子,若有一日真得姻缘,那还是兰若高攀了呢!可我心里明白,陈公子这般家世显赫的公子哪里真能看得上我这小门小户的外州女子呢!所以公子,打从一开始兰若心里就清亮自己是配不上陈公子的!所以您也甭闹了!收好你的箱子,给我滚出去!”

  平日里兰若从不曾觉得家世钉死了个人的身价,可今日她为了反驳陈千钧还是昧着本心贬低了自己出来。

  不由得,话到最后就多出了几分哭腔。兰若不想哭的,她只是生气,可气的太过却逼出了不少泪水到了鼻子里储着。

  “你…你怎么能这般说?”

  陈千钧决定采取迂回战术,仍打着惹人心疼的感情牌。可明显,兰若不打算留有任何让他喘息的机会。

  “我怎么不能这般说了,陈公子?我说的可是实话!又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左右礼是你要送的,亲是你自己要来求的,现在又说我无情假意了,或许从一开始就是公子您自己的一厢情愿吧?”

  话刚出口,就听得门口传来了温钊仁的声音。

  “兰若!回内堂去!”温钊仁指了指夫人身边的老妈子,打发她们去将大姑娘送回去。

  月白则立刻猫下腰藏到一旁枝条错杂的浆果丛里躲着爹爹,好给阿姊收集第一手的资料来。没成想就在月白挪动裙角之际,自己就被眼尖的爹爹给逮着了。

  “来人,你们几个,把二姑娘也给送到内堂去!”

  话音刚落,月白就从灌木丛里“蹭”地一声钻出来抵赖。

  “不是,爹爹,我物件丢了,正在这找呢!你先别让我回去,再让我在这找一找罢!”

  “物件丢了一会再找!你先给我回去!”

  可火气上了脑袋的温钊仁此时对待小事可是不留一点仁慈跟情分。

  无奈,月白就被两个五大三粗的小厮给提溜回了内堂。为何如此特殊对待呢?还不是因为回回逃跑不听话的二姑娘,那些个婆子抓不住啊!

  没得办法,月白也只好被丢回了内堂里去,只能望着还奔走去暴怒边缘的阿姊瑟瑟发抖。

  没想还没待月白劝呢,结果兰若的火气就自己降下来了。她走到月白身边,挨着她蹲下来问:“月白,你不觉得这事有些怪吗?”

  “不觉得啊,如何怪了?”月白反问。

  “啧,怎么能不觉得怪呢!”兰若顺势给了妹妹一个脑瓜崩,这才又继续道:“陈千钧可是太子爷的侄子,他要干什么总要得太子爷的准许吧?”

  月白点点头表示认同。

  “可是你瞧,昨儿爹爹刚说过前路艰险让咱们都小心处事些,今儿就发生了这样的事!爹爹之前可从没这么跟咱们说过啊!会不会爹爹早就料到了?”

  “可料到的话应该会同咱们说的吧?”月白反问。

  “那要照你这么说了,只可能是爹爹同太子爷掰了,然后太子爷不同意陈千钧同温家亲近,于是才让他想了个这么蹩脚又不要脸的理由来诋毁我、诋毁咱们家!”兰若猜测道。

  “要真是这样,那前路艰险岂不是才刚刚开始?”

  月白顿时压力山大,再无说话的心思。兰若听了此话也是心里苦涩交织。

  一时间,二人相顾无言,惟有心泪千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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