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玉娘得知李隆基歇在蒋才人处,闻言神情淡淡,只是问了一嘴:“蒋才人住在哪?”
“回娘娘的话南面小院。”月夕为玉娘穿上薄袄回道。
“南面?那边可是小的不行,谁安排的?”玉娘一听,问道。
绮渠端来早膳,规规矩矩回道:“尚宫局安排的,按着位分,蒋才人合该住在哪处。”
规矩是规矩,玉娘自然是知道,只是她了解李隆基,若是瞧着美人受了委屈,心里指定不乐意,昨晚未发作,想必是蒋才人压住了,玉娘心里乱哄哄,穿戴整齐后,本不在宫内膳食也没那么精细,玉娘也没什么胃口,便唤来福宝。
福宝瞧着玉娘眉宇间略显着急模样,知道事情不简单,连忙问道:“娘娘这是出了什么事?”
“你去打听打听,陛下在哪?”玉娘披上披风,披风内的袄裙衬得玉娘身姿妖娆,披风遮挡的严严实实。
一来二去,玉娘便知道了,李隆基已经要登马车了,蒋才人在一旁候着,玉娘想了想,不知该去还是不该去,外头雪已经听了,积雪堆压在枝头,压弯了今年新长的枝头,玉娘沿着羊肠小道,去了外院,院门口马车一个接着一个,玉娘马车在李隆基马车后头,蒋才人紧紧跟着李隆基,玉娘看去,看不清李隆基面容,是喜是怒,玉娘低下头,不知在想什么,余光瞧着李隆基上了马车之后,也咬了咬唇,上了马车。
不远处,西域进贡的骏马上,有一男子,便是寿王,寿王驾马,格外的伟岸,一打眼,便遥遥相望,看到了玉娘,自然也看到李隆基身边的有一女子相伴。寿王挥了挥马鞭,小跑去了李隆基马车跟前,搁这马车门帘道:“儿臣适才差人去瞧了前头的船是否准备妥当,已经准备稳妥,约莫晌午便能到码头,改走水路。”
李隆基看着面前奏折,蒋才人在一旁伺候着茶水,唔的一声算是答应了,寿王拉紧缰绳,欲言又止,终是离开了,那边绮渠听闻寿王这般说,便小声告知了玉娘,玉娘捏着帕子,点点头,心下还在想李隆基是否不喜,只是按着规矩办事,玉娘也是头疼不已,只叹君心不可测。
雪虽停了,可下雪不冷,化雪冷,玉娘畏寒,一个手炉接着一个用,云容备下来暖姜茶,玉娘喝了一口,只觉得辣的身上暖洋洋,额间出了薄薄的一层汗,便昏昏睡过去了,待到了码头,绮渠便将玉娘唤起,一行人下了马车,玉娘拢了拢披风,寒风凛冽,看到跟前的李隆基身旁有佳人相伴,不免头晕脑胀,微微扶额。
李隆基侧身看了眼玉娘,瞧出来玉娘不适,沉声问了几嘴,淡淡吩咐:“医女伺候!”便负手上了船,连蒋才人也不让陪伴左右。
玉娘身子发烫,没了知觉,淳沁搀扶着玉娘,忽的,只见玉娘身子一软,晕厥过去了,低下没眼力见的奴婢,见了此状,便叫唤起来,惹得李隆基顿住了脚步,回头一看,玉娘昏睡在淳沁怀中,小脸红的发烫,看着很是难受,不免心惊,连忙吩咐:“都愣着做甚!快将贵妃抱上船!医女呢!医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