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天晚上便歇在驿站了,驿站有不算太小,倒也足够住的下,玉娘坐在马车上打马吊半天,倒是有些疲惫,被淳沁搀扶下马车,便瞧见驿站了。
这驿站处于一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是官家驿站,一直以来都是供给皇家官家使用,虽然荒凉,风景倒是独好,不远处有一处瀑布,因着是冬日,水流不大,淅淅沥沥,旁边有一处园子,园子里的树皆是好养活的,只是无花,便有侍从搭帐篷在园子中,玉娘淡淡的瞥了眼,瞧见了寿王牵着马匹,走进了园子里的马厩,寿王也是猛然回头,看见了玉娘,一时五味杂陈,不知日子过了多久,这才与她遥遥相望,玉娘低眉,掩面往前走去,她自知能与他再见,可却没想这般快。
那韩国夫人拿不定主意,忠王妃提了提求娶之事,只是杨家一贯都是以李隆基玉娘为主,这事还需经过玉娘或者李隆基同意才好办,再说韩国夫人也明了,忠王妃所说的李豫的确是个靠谱的,又是李隆基嫡长孙,若说不准,这破天的富贵要落到自家女儿身上了,韩国夫人想着快快办成才是。
于是乎,便紧紧跟在玉娘身后,还想着商量一二,那成想,玉娘蓦然站住,微微扶额道:“长姐先下去歇息,明日还要赶路,阿姌的婚事本宫自会放在心上。”话说的言简意赅,韩国夫人听得后,瞧见玉娘面色不大好,便出言关心两句玉娘,也回了房。
那厢,咸宜公主站在园子外等着寿王,又注视着玉娘二人,瞧着韩国夫人去了偏院中的厢房,心里稍稍落定,证明玉娘此刻还无结亲意思,便寻了寿王,又唤来太华公主,寿王妃见寿王来了,自然也跟着前来,只是看见寿王心不在焉模样,倒有些狐疑,看了眼咸宜公主,她自然是知晓咸宜公主才从玉娘跟前回来,便先开口问道:“公主,可从贵妃娘娘哪里,探听到什么虚实?”
寿王妃性子不好不坏,长相也是普普通通,没见的有多会说话,只是是个不惹事的性子,咸宜公主同太华公主和寿王妃没多的话,这些年说来说去也是围绕着寿王妃所生的一子一女,或是太子之位。
咸宜公主疲倦不堪,微微叹口气道:“忠王妃可是好算计!算计到韩国夫人家的长女身上了!这般着急着联姻,天大的好事,怎么不想着自己的儿子?”咸宜公主是动了气,才会这般说,她瞧不上忠王妃这般,既想结亲,又不肯委屈自个儿子,索性让先王妃之子结亲,说上来也是忠王府亲上加亲。
寿王一听,眯着眼蹙眉,川字纹微微显露,负手看了眼窗外,一弯勾月早已挂起,寿王淡淡问道:“贵妃娘娘,是何意?”
“娘娘没吭声呢,这事约莫这还要跟父皇商量,她怎么敢直接答应?”咸宜公主拈了一块梨花酥。
太华公主为咸宜公主添茶,淡声说道:“这事怕是十有八九能成,贵妃耳根子软,家中姐姐凡有求必应,况且这事,也与她无坏处。”
“无坏处?那结了亲,可不是半只脚都踏进东宫了?”咸宜公主声音低,唯恐有心人听了去。
太华公主喝了口茶,润嗓继续说道:“姐姐糊涂了!可不是无坏处,再说我已经嫁入杨家,若是杨家在与兄长或姐姐结亲,明眼人一瞧,便是失了偏颇,父皇不会如此,贵妃没主心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