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病例
洛州城内,哀鸿遍野。
江小团一直泡在医馆之中,本来众人瞧他年纪少,一直不放心。
可见他的医术炉火炖青,甚至隐隐还有些超过医馆之首黎大夫的趋势,众人才心生佩服起来。
“小世子,这......外头的病人开始呕吐起来了,你不如去瞧瞧?”
医馆的林姑娘进来叫话,彼时江小团正在翻书。
闻言,他便放下医书,有些头疼起来。
“呕吐?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翻遍了所有的例子,发觉三十多年前,我朝的附属国夜国出现过类似的病例,就是用这个方子治好的,为何到了咱们这却......”
江小团皱着眉头,此时此刻,他脑内又是想起江月恒又是想起张院判。
可恶,这等棘手的病例,如果他师父和娘亲在就好了。
靠娘亲系统内的本领,一定有办法把病给治好,再加上张院判的医术,这个病一定可以彻底瓦解。
“呕吐的人都有什么共同症状?”江小团拿起用布制成的挂耳口罩,往病人集中区走去。
“有七窍流血的,也有发高烧的......总之情况很是复杂。”林姑娘垂着眸子,心里很是难过。
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七八日了。
好在昨儿的时候江小团前来,局面才好转一些,没想到又恢复成原来的局面了。
“罢了,你别跟着我,继续去想办法调配方,我一人前去看看。”
江小团第一次觉得如此累,明明他今年才五岁,怎么就被派上用处了呢。
后头,一群人在哭天喊娘的,江小团都麻木了,从人群中穿过,去看那几个服用新药方后还呕吐的人。
一时之间他竟然也搞不清情况。
再一看,似乎所有的病人家属都在,除了娘子丈夫之外还有......
江小团猛然发现一件了不得的事情,冲出去喊来林姑娘。
“林姑娘!你赶紧去看看,是不是小孩子都不易被传染?你瞧,我就没事,还有他们,也没事。”
江小团指着病人区的小孩们。
林姑娘怔住:“似乎当真如此,好几个医馆的病人都是大人,并无小孩。”
“也就是说小孩不易感染,那这样,你马上传下去,病人的家属能不来就不来,留下有能力照顾人的孩子,其余人等,不许靠近!”
这也是目前为止江小团能够想出唯一减少传染人数的办法了。
“明白儿,我这就去办。”林姑娘马上跑了出去。
外头,顾文鸯忙完也进来看江小团,看他愁眉苦脸的在翻着医书就坐在他的一旁:“有什么事,是我这个当爹的能帮帮小世子的?”
江小团白他一眼:“我娘呢?”
“你娘......本王说了,你娘有别的事情去办,你别操心了。”一提起江月恒,顾文鸯浑身都不舒适,为了换回江月恒,这几日他基本没给灾民发任何的赈灾银两,一直在想办法拖着。
“新药方不太起作用,服用新药方的人都逐渐呕吐起来,他们有的七窍流血,有的发热病,根本搞不清楚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江小团烦得很,他在医术上的天赋再高,眼下也好像山穷水尽,颇有些江郎才尽的意思了。
“他们都发热病吗?”顾文鸯问。
“啊?你说什么?”江小团猝然抬头,一眼明亮,“对啊!他们都发热病了,我都忽略了,那几个七窍流血的,也是因为......”
“说不定是上火,你找点下火的东西来试试看。”顾文鸯捏住江小团的鼻子,逗他玩。
“你.......你再捏我的鼻子,小心我娘回来我告你的状!”江小团挣扎起来,一把打开顾文鸯的手,“你、你又不是大夫,这些都是你的猜测,万一猜错了怎么办!”
江小团受江月恒影响,还是很重视人命的。
“你现在愁着也是愁着,既然没有其他办法了,那为何不试着换一个方向?你这般继续耗下去,外面吐的人只会越来越多,你何不......”顾文鸯劝着江小团。
“得了得了,就照你说的办!”
江小团心情烦躁,一日不见江月恒,他就没法彻底安心下来,这个时候跟顾文鸯吵,势必会越吵越激烈。
闻言,顾文鸯便闭嘴,出去继续跟汪嘉木商量事情去了。
昨儿夜里,一切如顾文鸯所料,他们的人中果然有人想要偷偷溜出城去找云骥的人通风报信,被唐堂当场抓了下来,此刻正被关在衙门呢。
“汪大人,去把那个人给本王提过来,关了一天,又饿了一日,该想清楚了吧。”顾文鸯揉着眉头,他一夜未睡,神色不好。
汪嘉木应下来,去牢里把人给提了上来。
“要杀要剐,痛快点!”那人丝毫不畏惧顾文鸯,一见他倒是大吼一句。
顾文鸯这便来了几分兴趣,他还是头一次见细作这样大胆。
“看样子是个不怕死的。你放心,本王只要阻止你出去给他通风报信,并非想要把你怎么样。不过本王很是不明白,他们的寨子也是穷得吃不起饭的,洛州城的情况虽然差,但是......多少也比他们好,你为何还要选择他们?”
顾文鸯很是不理解。
“哼,老子生是云家的人,死是云家的鬼!对你们这些丑恶嘴脸的破官,永远不会有好脸色看!”
那人朝着顾文鸯“呸”了一口,顾文鸯当场黑脸。
虽然并未弄脏他的衣裳,可他是个爱干净的人。
唐堂即可就动手殴打起来。
“且慢。”顾文鸯勉强稳住自己的情绪,否则他定要亲自教训这个兔崽子,“你方才说,云家?”
“你们这些狗官......净会糟蹋洛州城的百姓!我们就是饿死,也不需要你们来救!”
汪嘉木紧张起来,忙让人捂住他的嘴。
“汪大人,云家是什么地方?本王多年前,似乎听过,不过也只是听闻,不曾见过任何云家的人。”
顾文鸯隐约想起好像在潮廷之上,偶尔听人议论过云家,而这个云家,似乎正是明帝的逆鳞。
“臣是半年前才上任的,这许多年的事情,臣也不曾听闻过。”汪嘉木小心翼翼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