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云骥
“你醒了。”
江月恒刚睁开双眸,便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传入耳中。
正要转头去看,脖子边传来丝丝疼痛,皆在提醒她昏睡前脖子受伤的事情。
一旁有侍女模样的人江月恒扶起来,江月恒这才得空着看四周,皆是山壁,不远处还有几个人看守着。
“这是何处?”江月恒刚开口,便发觉自己的嗓子声音变了,不再像原来那般。
“是洛州城外的土匪寨子,我是这里唯一的大夫,你的伤口不深,但是伤着了声带,近些日子还是不要大声说话的好,以免伤着了。”
站在江月恒前头的大夫看她一眼,又过来把江月恒的伤口看了一遍。
“看样子恢复得还行,你就好好休息吧,估计头儿能用你跟洛州城的官好生换些银两。”
“我想你误会了。”江月恒沉着声音道,“眼下洛州城灾情严重,怕是无人会来救我的,你们头儿呢?”
“无人会来?我看未必,总之你安心等着就是了,告辞。”那大夫说完便阖上双眸退了出去。
江月恒将昏睡前的事情都想了一遍,想到顾文鸯现在应该跟江小团都在洛州城了,她也就松了一口气。
岂料门口走进一刀疤男,还以为江月恒是在叹气。
“婆娘,你这就叹气,未免太早了一些。这洛州城新来的官貌似来头很大,想必能用你换许多金银财宝吧?”
这刀疤男嘴角旁带着一抹痞笑,瞧着倒不像是个土匪,像个二三十岁了还不成家,也不听家中话的叛逆男子。
“何以见得?现在洛州城内灾情四起,怕是都没钱应付灾情,怎可能还有金银珠宝来换我。”江月恒也不慌张,不紧不慢道。
“你倒是镇静得很,其余的人刚被抓来的时候都哭爹喊娘的,你如此安静,倒是让老子不习惯了。”刀疤脸凑近江月恒一些,细细盯着江月恒的脸,感慨起来,“哟,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出来的娘子,这皮肤好的,怕是能掐出水来啊。”
说罢他就动手要去捏江月恒的脸。
江月恒的眼神一阴沉,她虽然受了伤,但论起动手来,依旧不输给任何人。
那刀疤脸便没有任何防备,江月恒抬手之间就将他的手掰下来,疼得他一阵鬼叫。
“别轻易靠近我,否则......小心我要了你的命。”江月恒凶道。
那刀疤脸没想到江月恒还是个狠角色。
“哼,你个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臭婆娘!早知道你有些身手,没想到力气还挺大......哼,你还不知道吧?那个洛州新来的,貌似很紧张你呀,甚至打算用钱粮换你回去呢,你说老子要是在这里就把你结果了,把一具尸体还给他们......”
刀疤脸兴致昂昂盯着江月恒看。
“你怕是没有这个本事吧。”
不等他说完,江月恒再次抬眸,抓过床边唯一的一根木棍,不知何时就闪到了刀疤脸的面前。
“这若是一把刀,你已经丧命于我手了。要与我动手,劝你三思,你若是觉得活够了,我不介意提前送你去阎王爷那报道。”
江月恒语气冰冷,眼神之中更是带着杀气。
那刀疤脸俨然一惊,这女人什么时候动身的?!
他咽了一口唾沫,看来这次碰到了一个狠角色。
“女子别动不动就杀啊抢的,多不文雅,你放心,老子对女人没兴趣,只对钱感兴趣,只要他拿出足够的钱来,老子一定放你。”
刀疤脸似乎觉得没趣了,转身就走,让人伺候好江月恒。
江月恒放下手中的木棍,但还是保持着警惕,她一路跟着刀疤脸出来,将地形都探查了一遍。
这是个易守难攻的地。
若一切真如刀疤脸所说,顾文鸯现在如此紧张她,用银两来换也不是不可能。
江月恒正苦恼着,如果能够用玄学之术就好了,说不定还能自己跑出去。
这念头刚过,她马上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一月之期已到,她可以使用玄学之术了!
果然,她抬手之间便隐隐察觉到天地之间的灵气正在往她这边聚集而来。
江月恒就地而坐,开始算起来,那侍女以为她是累了,便站在后头没有打扰。
原来此地离洛州城不过二十里,这个刀疤脸也不是生来就是土匪,说起来......还是出身洛州曾经的名门云氏的三公子云骥。
江月恒的眉头动了几下,这出身已经算高贵的了,为何不好好念书,当了土匪。
她便继续算了下去。
原来是十几年前,云氏一族遭了大灾,族长不知在外头得罪了什么人,一夜之间惨遭灭门了。
云家三位公子,是唯一幸存下来的。
云大公子是读书人,一纸告到了衙门,谁知洛州前知府是个无作为的烂人,居然被收买了,还将云大公子定位逆贼余孽,将其判了斩刑。
云二公子受了刺激,一夜之间疯了,第二年就死了。
剩下的云三公子,便是如今的刀疤脸,心有不甘,在城外逐渐发展了自己的势力,成了一方土匪,以剥削洛州为乐。
他虽然是土匪,但良心还是有的,从不欺负良民,有时候甚至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江月恒还算到,云骥心中有恨,他时时刻刻都不曾忘记要复仇。
正在算着的时候,江月恒忽然看到了一个人影,那个人影似乎存在云骥的心底深处。
可是江月恒始终看不清是什么人,她隐隐约约能够察觉到,云骥对此人充满了仇恨。
曾经云骥也是洛州城最明亮的少年郎,人人皆识得,人人都羡慕。
没想到一夜之间,变成了这般模样。
江月恒正要往下算去,只见云骥心底深处那个人影缓缓转身,嘴角的一抹冷笑直逼江月恒。
江月恒不知为何,一紧张之下当即睁开眼双眼,后背都是冷汗。
此人......究竟是谁?!
能够在玄学之术中给她如此大压力的,定不是个简单之人!
难道这个世间,还有人同她一样,善于玄学之术?
江月恒起身,掏出手帕将脸上的汗水擦干,问身后的侍女:“你们头儿呢?带我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