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濮月
天牢内。
一个身着黑红衣裳的人,拿着明帝特赐的腰牌,可以在这天牢之中随意出行。
“哪里来的,不许靠近,这里可是关着......”
一个小狱吏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有人靠近,不耐烦挥着手。
这里头关着的可是这次南家大案的主谋南牧云,可不能随便让人进去探视了,万一人要是跑了,他们天牢的人都得去跳江。
“南大人是关在里面吗?”
听见这沉重又有磁性的声音,那困得两眼都睁不开的小狱吏还是未清醒过来。
“什么南大人,是阶下囚南牧云,他就关在里面,不许探监啊,这里是天牢,快滚快滚,别打扰老子睡觉。”
那小狱吏作罢就要赶人。
“有这个,也不可以吗?”
那人掏出腰间的金牌,几乎都要贴到了小狱吏的脸上去。
小狱吏一下惊醒,待他看到腰牌上头的真龙时,就差吓得磕头了。
“可以吗?”那人又问。
“可、可以的,大人你里边请!小的......小的给你沏茶去!”
那小狱吏拔腿就跑,该死,他今日怎么睡着了,该不会得罪什么来头不得了的人吧。
“沏茶就不用了,把人都支开,别偷听。”
也不知跑出了多久,小狱吏还能够听到身后传来幽幽的声音,他就跟中了邪一样,变得呆滞起来。
“是。”
小狱吏双眼无神,将其他还未睡醒的狱吏都赶出去了。
伴随着“吱呀”的开门声,南牧云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了,他以为是顾文鸯又回来了。
“文王殿下,这么多日还没有处决我的消息,你这就耐不住性子,等不住了?”南牧云继续闭目养神。
那人轻笑一声:“南大人,你现在......还真是狼狈啊。”
听到那一声戏谑的笑意,南牧云立刻睁开眼,看到眼前熟悉的人影时,眼神又变得如同往常一样阴骘。
“哟,濮月大人,你还真是贵人呐,这回东海之行走这么久,京城里头都翻天地覆了。”
南牧云不紧不慢,仿佛被关在这里的并不是他一样。
“此趟东海之行着实不亏,否则怎么能看到你这么狼狈地坐在天牢里。早警告过南大人,不要太早参与党争,你偏不听,还非得要这么明显地战队,现在祸到临头了,谁也保不住你。”
濮月嫌弃看着周围的环境,缓缓摇头。
角落里恰好有一只老鼠在吱吱呀呀叫着,濮月的眼神斜视过去,弹手指的瞬间,那老鼠便断气了。
“隔空煞气,濮月大人好手笔啊。”南牧云赞叹起来,“难道国师大人回来了,也保不住我了?”
“那就要看你想保到什么程度了。”濮月打理着自己的苍白的手。
“那就要看国师大人,能保到什么程度了。”南牧云对上濮月的眼神。
濮月慢慢蹲下身来,附在南牧云的耳边道:“这次确实很让我意外,没想到我多年来才稳住的朝廷,居然一朝被一个文王给搅和了,这让我很不爽。南大人,你不是问我能保你到什么程度吗?”
南牧云咽了一口唾沫,因为他感觉到自己耳边阴风阵阵。
“你受点苦,咬紧牙关,我保你不死。”
说完,濮月转身就进宫去了。
彼时,太和殿内,明帝正在训斥顾文晟。
南家的事情,虽然没有明确的证据指向顾文晟,有的不过是方家的几个下人,还不够。
南牧云更是打死都不承认顾文晟跟自己有关系。
可明帝,他是皇帝,任何事情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南家的事情里头,害死方大娘子女儿这件事,至少他能够确信,若没有顾文晟暗中相助,单凭一个南牧云,没法成事。
“你啊你,伤天害理的事情,你还瞒着朕做了多少?!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有本事,什么事都能瞒过天子!”
明帝气得一掌狠狠打在桌上,似乎又觉得不解气,抓起桌上的茶盏就扔了出去。
顾文晟不曾躲,那茶盏就擦破他额头的一个角。
“父皇,儿臣冤枉啊!此事与儿臣何干啊,南牧云根本就没说与儿臣有关啊,那几个方家下人所说的事情,儿臣也一概不知!什么杀人组织,儿臣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顾文晟跪在地上,满腔怒火。
好一个顾文鸯,这等家族丑事都被他挖出来兴风作浪。
这是存心要与他作对,真是气死他了!
“你还不承认是吧?你别以为朕不敢动你!”
明帝气得面红耳赤。
“陛下,濮大人求见。”外头的小厮报了一声。
一听说是濮月,明帝的心情俨然好了不少。
“快快快,快让国师进来,朕许久未见国师了!”明帝方才还阴沉的脸上,即可龙颜大悦。
就连顾文晟也觉得明帝有些不太正常了。
一进来看到顾文晟,濮月的神情便有一瞬间的轻蔑。
“陛下,南家的事情,臣已经听说了。”
没想到濮月一开口就说南家的事情,明帝的脸又阴下去了。
“国师,有何高见啊?”
“陛下,你可不能什么事都怀疑宁王殿下啊。这件事臣听说文王殿下可是当事人,还有德安郡主,这怎么看都像是文王一家子......罢了罢了,不提也罢。”
濮月此人,最是擅长波动他人的心弦。
点到为止,有时候比全部说出来,更让人猜疑。
这猜疑的种子一旦种下,要除掉,那可是真的难的。
果然,明帝一下什么都明白了,扫视顾文晟一眼,让他起来。
“你现在就回去,好好念书,学学什么是三纲五常,来日也好为朕分忧!”
明帝没好气让人将顾文晟撵了出去。
太和殿内,终于只剩下濮月跟明帝二人。
文王府。
“可恶,那个濮月的身手实在是诡异,就连唐堂都没跟住,入了京城之后就跟丢了。”
顾文鸯满脸懊恼,本还想在江月恒的面前邀功,结果搞砸,只得回来跟江月恒“诉苦”了。
“身手诡异?仔细说说看。”江月恒正在喝着小厨房特制的甜点。
“还能怎么说,他......他跟个鬼一样,飘来飘去的,都不知道人在哪里,并且善用障眼法!”
顾文鸯捉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