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六章 给我生个孩子
我搞不明白,这次加了暮雪的独家秘方白粉,为何做出的桂花糕还是这个味道?
“到底什么滋味嘛?你们咋不给我尝尝?”
雪球是个急性子,看我和宇文弘诺一人吃了一块,急得忘记惧他,突然从案子底下窜出来,直冲着锅里桂花糕扑了过来。
我叫一声不好,慌忙双手去护,却没想到却一把将锅推翻在地,一锅看上去松软可人桂花糕散落一地。
夏柳、轻絮,包括秋贵皆满脸可惜。
“也好”,我慨叹一声,看向众人,心说幸好打翻了,他们这次只能看到这桂花糕模样,尝不到味道,我还能保留一点面子。
我又看了一眼宇文弘诺,他面色平静,眼神中也无半点可惜。
辛苦半日,得到这样的结果,我心中不免苦涩。
宇文弘诺伸出那只没有受伤的长臂,一把拎起雪球,面色威严道:“早知你如此蠢笨,当初就不该将你送给我娘子!”
他言下之意分明是责备,却不知为何听来却是满满的宠溺。
我听出他话里有话,惊讶道:“难道,雪球是殿下送我?”
“不然你觉着它自己如何进得府中?”他眸色平静。
一旁秋贵闻言,剧烈咳嗽起来。
他瞥一眼秋贵,道:“秋贵,我对猫过敏的毛病莫非是过到你身上了。”
听闻此言,夏柳、轻絮都抿唇轻笑。
秋贵一边认真正了正扶他的姿势,一边自嘲道:“若是殿下的病能过给老奴,也是老奴的福分。”
我与夏柳相视而笑,记得雪球刚出现时,夏柳听闻他不喜猫,怕雪球是有心之人暗地里陷害我之用,差点将它遗弃。
我曾对他提过一次想养一只猫,但见他当时态度冷淡,以为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这府上自我进来,的确连只野猫都极少看到,除非那快要修炼成精的大黑猫,它每次也都是趁夜偷偷来去。
雪球这么蠢笨的一坨,若不是他允许,定然没本事自己跑到如月苑,我早该想到这一点。
“秋贵,时臣不早,本宫肚子有些不舒服。”许是话说得有些多,他脸色现出些许苍白,毕竟刚受了那么重的伤,不是一两日就能恢复的。
秋贵应道:“殿下从昨日起就未好好进食,难免腹中不适,老奴这就服侍殿下回去用午膳。”
“不必,本宫中午就在这里,与太子妃一起午膳,你去安排。”他吩咐道。
闻他所言,觉出哪里不对,我道:“殿下,今日秦良媛好不容易盼到了为您侍疾……”
我突然想起秦良媛还送我一只小兔,仍旧养在她那院中没顾上取回来,如若这次被她知道我将宇文弘诺留在我这里用午膳,兴许那兔子……
“我腹中不适,兼蒹,过来扶扶我。”他面色真的难看至极,我慌忙从秋贵手中将他接过,夏柳扶住他另一侧,将他扶进了我这几日临时所居的厢房。
不一会,秋贵就带着几名内侍送来了一些软糯易消化的粥食点心,还有几样看起来很是开胃的小菜,满满摆了一桌子。
秋贵见宇文弘诺脸色难看,本欲留下伺候,却被他挥退了。
他像个孩子一般,倚靠在椅子上,等我来喂。
我看他确实没什么力气,就喂了他些粥,又选了一块看起来很是柔软可口的点心。
他看到点心,道:“没胃口,想休息一会。”
我道:“好的。”
招呼人一起将他扶上榻。
我见他眸中神采又黯淡下去,不仅面色苍白,唇色也开始发紫,比之晌午在小厨房刚见他时,状态要差上许多,只道他是累了,便扯过锦被为他盖上。
他用手拉过我一只手,说腹痛,让我给他揉一揉。
我一边揉着,一边看他脸色痛苦得有些扭曲,便问他要不要传太医。
他道:“不用,已比昨日强许多了,只是想让你陪陪我。”
我便在他身侧躺下,心痛地为他揉着腹部。
他一边看着我的眼睛,一边将一只大掌轻轻覆在我的掌上,推着我让我用力为他揉着,仿佛嫌我力气不够。
揉罢,我又往他怀里偎了偎,问他还有哪里不舒服。
他摇摇头,说没有哪里不舒服。
过了一会,他又道:“还是有些腹痛。”
“为何会腹痛如此?”我纳闷,他的伤在左臂上,想不明白他为何会一直腹痛。
他用大手轻轻抚了抚我额上的发,道:“许是方才在厨房门口站太久,着凉了。”
我点点头,问:“我让夏柳去给你灌个汤婆子。”
他摇摇头,道:“不用,你就是我的汤婆子,为我暖一暖就会好的。”
我看他脸色如此难看还开玩笑,轻轻推了他一把。
他则紧了紧拥着我的臂,用虚弱的声音在我耳边道:“兼蒹,等我伤好了,给我生个孩子。”
我闻他所言,脸有些发热,再看他眼睛时,却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做了一上午桂花糕,我很是疲累,偎在他怀里,心里踏实又解乏,很快也睡着了。
醒来时,耳畔传来一阵喧哗,夏柳在帐幔外急急呼唤:“太子妃娘娘,太子妃娘娘!”
我睡得太香了,眼皮像是被浆糊粘得牢牢的,怎么也睁不开,只咕哝道:“何事?”
“皇后娘娘来探望太子殿下了!”夏柳语带焦急。
再也没有“皇后娘娘”四个字更能让我提神醒脑了,我一个鲤鱼打挺跳下榻来,急急道:“夏柳,快!为我梳妆!”
“太子殿下呢?”夏柳看着我蓬乱的头发,不好意思地问道。
对,榻上还有他呢?我一着急就给忘了。
咦?他听说自己的母后来探望自己,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殿下?”我复又钻回帐子。
他不应答。
我心里着急,凑在他脸前看他,只见他面色如纸,很安静地睡着,身体一动不动。
“莫不是太累了?”我纳闷道?
夏柳闻我此言,脸红了红,也轻声却急促地跟着唤:“太子殿下!”
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我见唤他不醒,便小心翼翼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
他仍是躺在那里,蜷曲着身子侧卧,保持着中午抱着我的姿势,一动不动。
我地用手摸了摸他的脸,有些冰凉。
他明明盖着很厚的锦被,卧房之内地龙也相当暖和,他的脸怎么会冰凉?
夏柳见我脸色不对,便战战兢兢凑上前来,将手向他鼻下探去。
夏柳的手在他鼻下有一刻凝滞,顿时也脸白如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