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蘋萍好不容易才哄得看守自己的那两个家丁把自己身上的绳子给解开了。她一刻都不敢合眼,就一直在静静地等待着时机。
一直到了夜深人静,郑蘋萍听着外面的动静,看守自己的那两个家丁已经睡着了,外面的呼噜声打得此起彼伏的。
郑蘋萍小心翼翼地从窗户爬了出去,再凭着自己的记忆,昨日自己在麻袋里听见的风吹过竹叶的“沙沙”声,还有城外远远地传过来的打更的声音。
郑蘋萍凭着记忆往竹林里,往墙门那里跑,看到了门的那一刻,郑蘋萍的一颗心“砰砰砰”地狂跳了起来!
这扇门!只要逃出了这扇门,自己就算是逃出生天了!自己就可以得救了!
郑蘋萍的手刚碰到门栓的时候,却不知道从哪里突然间就窜出来了一条狗,对着郑蘋萍就狂吠了起来,一时间就打草惊蛇了所有的人。
隐隐约约有人在喊:“今日刚买的那个小娘子偷跑啦!”
尔后,就是各种杂乱的脚步声和各种喊打喊抓的声音:
“抓住她!抓住她!”
“快点!快点!一定要抓住她!”
郑蘋萍眼看自己已经再无退路,就只能夺路而逃,疯狂地往城外逃窜而去,但是奈何自己在这里人生地不熟,边跑边躲,还是躲不过在这里生长的本地人。
郑蘋萍还是被找到了,而且有人喊了一声:“找到了!人在这里!”
郑蘋萍就被迅速赶来的举着火把的家丁围住了,这个时候的郑蘋萍就如同过街老鼠,任由人打骂,被打骂过了,还是被人绑住了双手,一路拖回了醉仙楼。
只是这一次却不是再被丢到了柴房里,而是被带到了前楼的老鸨的面前。同时这个晚上醉仙楼里四处都在喊:“今日买的小娘子跑了!”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一整个楼的姑娘都惊动了,许多没有嫖客留宿的姑娘也都跑出来看热闹了。
那个老鸨看着被拖进来的郑蘋萍一眼,直接就卯足了劲儿狠狠地给了郑蘋萍一个大嘴巴。这个大嘴巴打下去,可比当初朱佑樘打的那次可疼多了。郑蘋萍的嘴角直接就流血了,耳朵又“嗡嗡嗡”地响了起来,郑蘋萍估摸着自己是脑震荡了!
那个老鸨又用手指点着郑蘋萍的脑袋,尖声地叫骂着:“你这个小贱人!要不是看你还是个处,想把你的第一次给卖了个好价钱!我老早就叫这些楼里的家丁好好地教教你重新做人了,哪里还轮得到你在这里撒野、作妖?你竟然还敢给我逃跑?你打不死你个贱人!”
郑蘋萍只好绷紧了自己身上的每一根神经,来抵抗落在了自己身上的每一个拳脚。
又一阵拳脚打完了,老鸨尖声问:“怎么样?老实了吗?明天就给我出来接客!”
郑蘋萍见再忍再装也都没有用了,既然人都已经被抓回来了,她就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活路了,郑蘋萍想站起来,但是又被人按着压了下去,她挣扎着说:“不可能!想让我接客,死都不可能!”
这时候老鸨却突然冷笑了起来:“哼!小姑娘骨头还挺硬!但是你这样子的,老娘可是见得多了。你看我这里这么多的姑娘,哪能没有几个刚过来的时候跟你一样的呀!你看!最后,不还是被我调教得服服帖帖的?”
然后老鸨用眼神示意了身旁的张妈妈,又说:“先别伤了她的那张脸,要不然明日要卖,可就不值钱啦!”
那个张妈妈就走了过去,手里拿了一个三指宽、两尺长的一根长竹板,就劈头盖脸地往郑蘋萍的身上抽,除了脸,哪儿哪儿都抽。没头没脑的一顿抽,郑蘋萍被抽得哭喊得嗓子都哑了。
老鸨示意了那个张妈妈先停了。那个张妈妈便停了下来,拿了那个竹板先站到了边上。然后,那个老鸨再问郑蘋萍:“怎么样啊?这回呢?肯了吗?”
郑蘋萍被打到疼得满头的汗,她咬着牙,依旧倔强地说:“不接!死都不接!”
老鸨一个眼神,那个张妈妈就又接着一顿抽。那些原本在旁边看热闹的姑娘们,早就被吓到了。有几个姑娘甚至在旁边疯狂地用眼神示意郑蘋萍:你就赶紧先答应了吧!省得受罪!
这一顿板子抽完,老鸨再问:“这一次呢?”
郑蘋萍依旧是死咬着牙:“不接!死都不接!”
老鸨依旧冷冷地笑着:“还是不肯吗?你的骨头倒是挺硬!只是你的骨头再硬能硬过我的板子吗?”又示意了张妈妈接着打。
张妈妈拿起竹板又狠狠地抽了几下,板子竟然都断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