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见泽看着此刻毫无还手之力的郑蘋萍的抵抗,唇边现出了一抹讥笑,他也不着急,反正现如今已经落入了自己手中的郑蘋萍,再怎样逃也都是徒劳。
朱见泽就如同猫抓老鼠一般地任由郑蘋萍无力地挣扎和爬走。但是无论郑蘋萍努力挪动了多久,他却是只消快走两步,就又可以追上郑蘋萍。并将她从背后拦腰抱住,又把自己的脑袋往郑蘋萍右侧的细嫩的脖颈处慢慢地贴了过去,他把鼻尖沿着郑蘋萍的头发丝一路细细地嗅到了她右肩的锁骨上,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郑蘋萍从头发丝到身上散发出来的幽幽香气,和她脸上、脖颈和锁骨上的美好触感,让朱见泽如同浑身都被过了电一般的酥酥麻麻,整个人都不禁地要瘫软、沉溺在她的温柔乡里。
郑蘋萍看着朱见泽正在对着自己上下其手,心中无比的恶心和愤恨,但是此时身上中的迷药的药效让她浑身没有一点儿的力气,她求助无门。她心里知道决计不能让这个狗贼得逞,可是现在,她就连想要自戕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又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朱见泽将自己搓圆捏扁,就只能绝望地把眼睛闭上,用尽了所能用的力气去怒骂:“朱见泽!你这个变态!你滚开!”
“不要!你不要碰我!”
“朱见泽!我诅咒你!我诅咒你会不得好死!你会下十八层地狱!”
朱见泽却是听着郑蘋萍的咒骂声,越听反而越是兴奋,反手就将郑蘋萍紧紧地抱住。
郑蘋萍骂着骂着,却又变成了最绝望的哀求。
“朱见泽!我求你放了我吧!”
“我求你了!你放过我吧!”
“你放过我吧!我会记住你的大恩大德的!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泪,顺着郑蘋萍的脸颊一直不停地淌。郑蘋萍绝望到只想要在自己被这个奸贼玷污了之前,如何先速速地将自我了断。她在心里评估着自己现在仅存的力气能允许自己以什么样的方法自戕。
突然听见一声大喝:“住手!”紧接着一道白色的身影破门而入,来人一把将郑蘋萍从来不及防备的朱见泽手里抢了过去,就闪到了离朱见泽五步开外的地方。
绝处逢生的郑蘋萍定睛一看来救自己的人,竟然是朱祐杬!朱祐樘的亲弟弟。这个自己仅仅与他有过几面之缘的兴王!
朱祐杬将郑蘋萍扶了扶,却发现她已经无法独自站立了,便索性将此刻已经软绵绵的郑蘋萍靠在了自己的肩上。
郑蘋萍浑身没有力气,靠在还年轻,肩膀尚且单薄柔弱的朱祐杬肩上。一瞬间,那感觉就如同自己刚从地狱回到了人间!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等回过神来,朱见泽显然对突然出现在面前,并且坏了他的好事的人很是迁怒:“杬儿?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速速离去!”
朱祐杬却只道:“皇叔!这个人,今天我必须带走!”
朱见泽的眼神渐渐阴鸷:“如果皇叔让你放下她,速速离开,不再管这里的事情呢?”
朱祐杬:“侄儿知道这里是皇叔的地盘。并且长辈的吩咐,晚辈也应当遵从!只是皇叔应当知道这个人是皇兄的救命恩人,皇兄对她极是看重。这次去五台山之前,皇兄特意嘱托我要代为照顾好她的。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受了皇兄的嘱托在前,故而只能拂逆皇叔的吩咐了!”
朱见泽:“你就算是搬出来了皇上又如何?你也应当知道朱祐樘他此刻并不在这京城之中!别说是你了,就算是朱祐樘有心要护着这个女人,但是他人远在千里之外,也只能是有心无力!”
朱祐杬:“皇叔小心说话!虽然这里只有我们叔侄二人,但是亦不可直呼当今圣上名讳!况且门外还有陪同侄儿一起过来的许多锦衣卫。话被他们听了去,到时候可就不好了!”
这叔侄二人的话虽然说的轻飘飘的,还貌似很客气,但是郑蘋萍却是能感觉到空气中剑拔弩张的杀气。朱见泽话中的意思是:你凭什么来带走这个女人?就算是你皇兄,当今的皇上亲自来都不一定能带得走。你一个黄口小儿又凭什么?
朱祐杬话中的意思是:凭什么?就凭我带人来了。当然是凭我带了那么多的锦衣卫!虽然这里是你的地盘,但是我皇兄出门之前托我照看好宫里和这个郑蘋萍。可是把可以调动锦衣卫和宫中侍卫的令牌都交给了我暂时代管。我现如今可以调动的人马可是分分钟就可以将这里踏平的。你说凭什么?
朱祐杬还特意侧身让了一下,好让朱见泽可以从自己破开的大门看见此时门外的情景。门外,朱见泽的那几个亲兵和驿丞早就被朱祐杬带来的锦衣卫团团围住了。
朱见泽看了看门外,阴翳着那张想杀人的脸,才不甘心的“哼——”了一声,狠狠地摔袖扬长而去。识时务者为俊杰。朱见泽自然也知道这样的情景,自己是讨不到什么便宜的。何况要解决掉朱祐杬,还免不了一番打斗,到时候别偷鸡不成反倒蚀把米。
他朱见泽自然是心狠手辣的,但是却也不是没脑子,更不是做事鲁莽之人。今天这事既然让兴王朱祐杬掺和了进来,而且还是有准备的带了个个都是高手的锦衣卫前来。那自然就不会再将郑蘋萍送还给自己了。况且那个郑蘋萍在朱祐樘的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地位,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只是没有说破而已。
如果今天自己还硬是要从朱祐杬手中将郑蘋萍抢走,铁了心的要如了自己的意,享尽风流快活。却是没有那么容易了。就算自己拼了个鱼死网破,硬是将郑蘋萍给带走了。今日这么多锦衣卫都见到了是自己将这郑蘋萍掳走的。他日,朱祐樘回来了。也是必然会给自己招来朱祐樘的仇恨。自己倒也不是怕了他朱祐樘。只是这样必定不利于自己今后的大事。自己已经隐忍了这么多年了,自然是不能败在这样的小事件上!再说了,对付一个丫头片子,自己以后还有的是办法和时间,也不必与他计较这一时一刻。
看到朱见泽摔门而去。郑蘋萍全身都紧绷着的弦终于放松了,身子一下子就瘫软了。“咚”的一声,重重地摔到了地板上。
朱祐杬听到声音回过头来,赶紧把郑蘋萍从地上扶起来。他想扶着郑蘋萍走出去,奈何郑蘋萍是真的一步都走不动了。朱祐杬想了想就把自己的剑丢给了随从,再大手一挥,将郑蘋萍打横抱了起来,抱到了自己的马车上安置妥当。
马车在回宫的路上颠簸着。郑蘋萍看着车厢内与自己平素里并不熟识的朱祐杬,不禁感慨:“朱祐樘的弟弟果然也是出类拔萃的!他们这俩兄弟当真是人中龙凤啊!
要说起这朱祐杬。郑蘋萍跟他并不算熟络,顶多也就只能算是点头之交。他平素里,给别人的感觉一直都是犹如一只鸳鸯。对!就是一只鸳鸯,雄的鸳鸯!他的身上也有着五彩、鲜艳的漂亮羽毛,但是却极其的低调。他不会像孔雀一样,四处炫耀着自己的美丽。
他好像一直都是离群索居的,带着他的美丽,不用旁人欣赏,与旁人保持了远远的距离。一旦有生人接近,他就扑棱着翅膀匆匆地离去。叫你无法靠近仔细地看清楚他。
就是这样冷冷清清的一个人,郑蘋萍没想到,在自己这样绝望的时刻却会是他来救的自己。原先他给郑蘋萍的感觉都是旁人的生死都是与他无关的。
如此冷冷淡淡,世间一切都与我无关的人,今日为了救自己,却不惜跟他的权倾天下的皇叔对立了。
“谢谢你,救了我!“郑蘋萍跟朱祐杬在马车里四目相对,朱祐杬又一贯的没有话,郑蘋萍为了化解尴尬,便主动开口:”不过,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而且可以那么及时的赶过来呢?”
朱祐杬依旧面无表情:“这个你要感谢王卿。是他偷偷的给我报了信……”
朱祐杬一转头看见才两句话的功夫,疲惫至极的郑蘋萍已经陷入了沉睡,发出了轻轻的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