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被下了迷药的缘故,这一觉郑蘋萍直接昏睡了两天一夜,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郑蘋萍从床上爬起来,脑袋里面依旧是昏昏沉沉的。她使劲地晃了晃自己疼痛得厉害的脑袋,想了想为什么自己的脑袋会这样疼,记忆就像电影屏幕回放一般,她想起了突然出现救下了自己的兴王,想起了卑鄙又变态给自己下药的朱见泽,也想起了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驿站里。最后,自然也跟着想起了美艳。
美艳!!
一想起到现在还是生死未卜的美艳,就犹如醍醐灌顶一般,郑蘋萍突然就一骨碌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就要直奔美艳的房间。把守在床前照顾了她两天的郑金莲和小福子都吓了一大跳。
郑金莲和小福子都随着郑蘋萍的突然暴走,紧紧地追着下了床就赤足狂奔的郑蘋萍身后:“长公主,您怎么啦?”
“长公主,您这才刚醒过来,这是怎么啦?您这是要赶去哪儿啊?”
“美艳!美艳在哪里?”郑蘋萍并未停下脚步,边狂奔边问。
郑金莲:“美艳吗?长公主放心!美艳她早回来了,正在房中歇息呢!”
小福子:“长公主,您跑慢点儿,多注意点儿脚下!您这才刚醒过来,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呢?你昏睡了这许久,可真的吓死奴了!”
郑蘋萍没有再理会身后的那两个移动的高音喇叭,径直跑进美艳的房间。
果真!他们并没有骗自己,美艳真的回来了!此刻正在床上躺着呢。
“美艳,你真的回来啦?”郑蘋萍直接就扑了过去把尚在睡梦中的美艳给直接晃醒了,“你有没有怎么样?”
美艳一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郑蘋萍,高兴到泣涕交加,直接就搂上了郑蘋萍的脖子又笑又哭:“长公主!长公主!奴婢原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主仆二人搂着哭了一会儿,郑蘋萍又想起那个朱见泽的卑劣,以他的恶毒手段肯定是不会如此轻易地就放美艳回来的,她赶紧捉住了美艳的手腕,急急地问:“美艳,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没有。奴婢知道长公主担心什么。长公主放心!那个朱见泽虽然是色中饿鬼,但是奴婢只是一个卑贱的婢子,他嫌弃奴婢卑贱,所以并未多看奴婢一看,更不屑染指。就是令人将奴婢给打了一顿,关了起来。关了两日,也不知怎的了,就又把奴婢给放了。”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郑蘋萍又把美艳搂进怀里安慰了一番,顺手将美艳身上的被子一把掀开,“来!美艳,让我好好看看,你是不是全须全尾欢蹦乱跳的回来了!”
可是这被子刚一掀开,郑蘋萍就被惊呆了!美艳的左腿上绑了根木棍,而那跟木棍绑在一起的左腿的小腿上是很明显的异样,那小腿骨都往外面凸了出来。
美艳刚才轻描淡写的打一顿,竟然是朱见泽令人生生地把美艳的左腿打断!!
看见美艳的腿竟然被打断了,郑蘋萍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你!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你?!傻美艳!你说的他们将你打了一顿,竟然是将你打成了这般模样?我就说他们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就放你回来呢?朱——见——泽!我跟他没完!”
美艳一见情形不对,郑蘋萍这是要跟人拼命的架势。便赶紧伸手将她拉住,反倒安慰起郑蘋萍来:“没事了!没事了!我这不还好好的人在这里了嘛!我这一点小伤算什么呢。顶多休养个把月也就好了,之后肯定能再还你一个欢蹦乱跳的美艳!”
郑蘋萍摸了摸美艳的脸很是心疼她:“傻瓜!你都伤成这样了!若不是我自己看见了,你是不是还不肯对我明说你的伤情呢?”
美艳竟然还笑得出来:“长公主,我这伤了一条腿,但是好歹还是捡回了一条命的,况且还有长公主不嫌弃,肯再收留我在这同顺斋里,相比起德清长公主身边的清儿,我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郑蘋萍:“我们在说你呢,傻美艳!你扯到别人那里去做什么……等等!你刚才说的是德清身边的那个清儿?她怎么啦?”
美艳原本强装出来的笑容一瞬间就都没有了,她扯了扯嘴角,却是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清儿……她没了……就在昨日,你还昏睡着的时候……”
“没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郑蘋萍一脸的不可置信,怎么前两天还是欢蹦乱跳着鲜活的一条生命说没了就没了?
美艳:“我们奴婢的命原本就是最低贱的!我们的生死都掌握在主子们的手里呢。我是命好遇上了你,有你搭救,撞坏了一对进贡的琉璃瓶,也才被打断了一条腿。可是清儿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她都不知道是做错了什么,就被皇太后下令拖出去乱棍打死了。”
听清了美艳说的清儿被杖毙了的事情,郑蘋萍的脑海中“轰隆”一声犹如炸开了一道惊雷!是德清的贴身侍婢清儿被杖毙了!别人可能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但是她郑蘋萍却是知道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的!清儿是因为德清私奔的事情受到牵连了!
那么自己这次帮德清私奔,到底是对是错呢?是算救了德清和那位素未谋面的慧远,还是算间接害死了清儿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