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古代言情 养个郎君考状元

001 病重垂死惊坐起

养个郎君考状元 最后一碗面 2619 2024-07-11 19:29

  姜仪仿佛在做一个很长的梦。

  梦中;自己在一个无边无际的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摸不着。

  但却可以听到些令人心碎的哭喊声,这哭喊声仿佛来自极其亲近的某些人,在不远处竭斯底里的叫嚷,让她内心有种绝望的撕心裂肺和强烈靠近哭声的冲动,却什么也做不了。

  哭声似乎越来越远,然后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再是身体,如烟如雾一般,被卷进一个巨大的漩涡中,那种想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抓不住,身不由己的感觉,让她感到惶恐而不安。

  接着,在黑暗中飘啊飘,身若鸿毛,没有方向,没有目的。

  她想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耳畔死寂死寂的,仿佛失去了听觉,甚至触觉,只留下浑浑噩噩的思维。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片刻,也许是百年,似乎有一阵温暖注入。

  那温暖如一道线,从某处缓缓流进体内,渐渐扩散到四周。

  久违的各种感官居然重现了感觉,这让她无比的激动,似乎又能听到一阵隐隐约约,若有若无的哭泣声。

  不过这哭声不是先前的撕心裂肺嚎叫,而是压抑又哽咽的抽泣。

  先前哀嚎的是女声,现在的呜咽是男声。

  接着,原本混沌的意识和思维慢慢清晰,各方面的感官也越来越清晰,仿佛重新拥有了身体般踏实。

  抽泣声悲悲切切,如就在耳边。

  身上似乎盖着什么东西,冰冷冷的,寒风在某些空隙钻进来,让人难受。

  她想起来了,自己好像生了一场病,具体什么病不知道,家人都没有和她说。

  之后的一个月时间几乎都是在床上度过的,随着身体一天天的虚弱,她预料到知道自己不行,直到最后,她闭上眼睛就经历了方才的种种。

  自己已经死了吗?之前嚎叫的女声应该是母亲吧?那个爱自己胜过一切的人。

  如今是在地府吗?

  可是现在听到的哭声又是谁的?

  哭泣声渐渐清晰,好像一个稚嫩的男音,悲悲切切,令人压抑,就在耳边。

  她忽然想起自己生病的时候是夏天,为什么如今感觉这么冷?

  “春芽,都怪我没用,让你吃了这么多苦。”自责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是抽泣的男子。

  “你到了我家大半年了,辛辛苦苦任劳任怨,结果累出病来,我不过是提出请郎中看病,嫂子就提出分家。”

  顿了顿,男子抽泣了一会,继续道;“你快些醒来吧,以后我再也不看书了,帮你好好干活好不好?”语气近似哀求。

  顿了顿,又继续道;“分家一个月了,分得的些许钱都找郎中用完了,春芽,你快好起来,不然剩下我一个人怎么办?”

  声音真情流露,悲切而绝望。

  唉,谁说男人不流泪,只是未到伤心时。

  大部分的女性没看到过男人流泪,那是因为男人的泪总是藏起来,轻易见不到而已。

  姜仪听了,内心一阵欷歔,春芽好可怜啊。

  只是春芽是谁?这男子又是谁?

  她积蓄力气,努力的睁开眼睛,终于,一丝光线进入眼帘。

  “咣当,”忽然一声巨响,是一扇门给推开的声音。

  一阵冷风灌了进来,朦胧间,见外面一个人影冲了进屋子。

  原本坐在身边的影子慌忙擦了擦眼眶,站起来。

  “步儒,好你个臭不要脸的东西,居然偷我家的东西!”声音尖锐而中气十足,是个女子的声音。

  “嫂子,我……”

  大门口的女人指着男子破口大骂;“我什么我?趁我离开一会就去偷厨房里的东西,这么会偷,去做飞贼好啦……”

  房门口的男子张口想说什么,却咬咬牙没说话。

  “好啦,小声点,想让全村人听到啊?”这时门口外又进来一个中年妇女,拉了一下泼辣的女人,对男子道;“步儒你也是没用的,拿了什么东西?快拿出来还给你嫂子。”

  这个中年妇女是步儒的娘刘氏。

  步儒跨出一步;“娘,我看春芽病得厉害,又没什么能煮给他吃的,就回去拿了一块姜和三个红枣和一小把的红糖,煮了红糖姜水给她喝……”

  泼辣女子看了里屋一眼,嘴里喷着口水;“你那短命老婆就快死了,煮什么给她吃都是浪费的,给她治病花的钱还少吗?”

  接着又继续说;“公公婆婆生三个儿子,就你最没用,十六岁了什么都不会做,吃老子娘的穿老子娘的,现在刚刚分家一个月你就回来搬东西,是想把我家搬空吗?”

  步儒低着头,咬着红彤彤的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纤弱修长的身子显得无助而凄凉。

  泼辣女子是步儒的嫂子戚氏,她看了一眼里屋躺着的姜仪,冷冷的说;“都是有手有脚的人,却好吃懒做,死也没人可怜。”

  听到这,步儒终于忍不住了,他气得脸通红,死死盯着那泼辣的女子道;“我承认我是做不了什么,但春芽身体好的时候,在家里每天卯时就起床,快到戌时才去睡觉,每天忙得跟陀螺一样,你凭什么说她好吃懒做!”

  他可以被别人骂被侮辱瞧不起,但是不能接受自己的小媳妇被这个恶毒的女人中伤,所以指着女子继续道;“你有资格说春芽懒吗?你有她一半勤奋就不错了。”

  顿了顿又说;“春芽的是因为过于辛劳才生病的,本来只是寻常的伤风,若是家里早点拿钱出来抓药,又岂会……”

  恶毒的女人大声叫嚷:“放你娘的狗屁,这点小病谁不是熬一熬就过去了,就她身子娇贵?还要拿钱出来抓药?”

  她身后的婆婆刘氏脸红了红,但是天生怯懦的她没有说什么。

  步儒冷哼一声;“你自己一身肥膘,一点小病就几天不出房门窝在床上,肯定能熬过去啦,春芽刚刚开始生病时你们还说她装病不想干活,天天叫她挑水砍柴做家务,能好得起来吗?”

  “哎哟,还学会顶嘴了,能耐啦,那好啊,反正现在分家了,你要救这痨病鬼随便怎么救,但别回来偷我家东西……”

  “你……”步儒瘦弱的身躯微微颤抖,紧握着拳头瞪着戚氏,恨不得一拳打在她丑恶的脸上。

  “好了,都是一家人说什么偷……”步母刘氏拉了拉戚氏的衣袂。

  “谁跟他一家人,都已经分家了。”

  “别吵了,多大点事。”门口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庄稼汉子走了进来,瞪了泼妇一眼,这是步儒的爹步水贵。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