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说完了话,夫妻两顾及她才好全,不忍让她多留,嘱咐了几句便放了她回去。
沐鄞晨昨儿没仔细逛过北平街,心下念着热闹,转而同青儿说,却被驳了回来,说她前脚走后,沐鲍书就吩咐了人看着院门。
她想了想,很快就明白了。
原身的脾性本是温和,却在江可儿的有意指导下逐渐养成了跋扈的性格,但她倒也没太过,只是坊间从而流出了管闲婆的名号,惹得人堪堪厌恶。
她跋扈的底线便是武曌渊。
前不久便是撞见了陆家的五小姐依偎在他怀里,眼瞧着两人你侬我侬,原身恼极过去打了她一巴掌,却反而被武曌渊当场奚落了一番,更是被陆茜推入河中,差点丧命。若不是因为担心事情闹大,只怕就此让她沉在湖底冰凉死去。
她还记得两日前,武曌渊约江可儿一同游湖,明眼人瞧着郎有情妾有意,偏生原身不愿意相信,跑到江府去质问,那时她并未碰江可儿,可她却如同风中的小白花一般倒在了地上。
恰巧武曌渊瞧见,那个巴掌至今记忆深刻。
沐鄞晨暗叹口气,乖乖的回了悦晨居,心思却转了几个弯。
青儿不便再留,又兼知道她需要多注休息,同沐鄞晨又说了几句关心话就离开了。
她倚着门静静站了一会,看着梨花簌簌,眼角的余光却是往院前的两个下人瞧。
沐鄞晨从前被学习压的抽不开身,虽上了大学,除去必要的课程她依旧要去上形形色色的补习班,是以如今这般空闲,她不会老实在屋子里坐着。
暗暗打量了许久,她才进屋去找衣服。
原身总是会偷偷跟着武曌渊,正如江可儿所说夫君要趁早管好,是以她总会穿着一身男衣小偷小摸的跟在他身后,若是见得了他偷人,少不得冲上去说一顿,拳脚相向。
只是,这般跟着,就是她也会生厌。
这两年,尤其这一年,原身为了武曌渊的凉薄,寒了心,冷了齿,可独独还是放不下心里那一份执着,真不知道该说她傻还是蠢。
沐鄞晨垂下眼睫,伸手覆在胸口上,那里很痛。
她深吸了口气,换了衣裳摸准了时候出了门。那门前的两个家丁每隔三刻便会换人,交接的人过来需得一刻,应是够出去。
一到后面的院墙,沐鄞晨看着手里的绳子,深吸了口气。
她将一端绑在了房前的红漆柱上,特地缠了几圈,又狠狠地拉着绳子脚用力踩在柱子上试了试,确定安全后,这才在绳子的另一断绑着石头,然后抡起胳膊,如同致铅球一般甩到了靠墙的那颗树粗壮的枝干上,当即坠了下来。
她拉着绳子,因着没人帮忙,所以她有点吃力,但好在她坚持,不多久就爬到了墙头,只是陡然往下一看,便觉得晕乎不行。
想着交接的人快来了,沐鄞晨不觉紧了紧手里的绳子,拽拉着绳子慢慢的往外院爬下去,可刚到一半就卡住了。
沐鄞晨傻了眼。
风时不时吹过来,沐鄞晨的身子挂在半道欲落不落。
她低眼瞧着自己离着地还有两米远,脚本能的想抓上墙壁,可没几下就挂不住,反而手里“刷——刷刷”的一点一点往下落,疼的她差点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