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丁贺、蓝姝琳、蓝姝燕这三个人着实让他讨厌,总是背后搞小动作让他难堪!
蓝姝琳也是执着,就是盯住秋佩遥不放,秋佩遥越是不理她,她就非要做些什么让她看到自己,大概是她从小被众星捧月,没有被人忽视过的不甘心在作祟。
只是她不知道,这些行为只会让秋佩遥更无视讨厌她。
这天蓝姝琳又把秋佩遥的书藏起来,秋佩遥因为上课没有带书被师傅赶出来惩罚扎马步。
其实莫修对蓝姝琳几人捉弄为难秋佩遥的事心里都明白,却没有直接说明过,通常是在所有人面前告知大家同门之间要友好相处,也是给蓝姝琳他们提个醒,胡闹要有限度。他其实是“有心为之”,就为了磨一磨秋佩遥的心性,后来看到他能和秦明友好相处也感到欣慰不少。
秋佩遥在烈日下扎了一个时辰的马步,终于有些累了,一个人慢慢回到房间,坐在床边从枕头下拿出一条手巾,轻抚着看的入神。这是阿姐给自己绣的手巾,上面绣着一匹飞奔的马,还有一个“遥”字,秋佩遥宝贝的很,小心翼翼藏在身边,每当想起阿姐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一年了,不知道阿姐现在好不好,有没有想自己。一年来秋佩遥的长高了不少,刻苦的练武,脸上慢慢退去孩童的稚嫩,皮肤黑了身体也结实了些。
正在秋佩遥想着入神的时候,冲过来一个身影,一把抢过他手里的手巾,秋佩遥立刻就站起来,果然看着眼前正一脸得意的蓝姝琳。
看到她手上拿着手巾,立刻冷声道,
“马上、还给我!”
“我偏不,一条手巾罢了,我这就烧了!”
蓝姝琳从刚才就偷看到秋佩遥宝贝似的拿着手巾,现在看他着急的神情,心里更加不愿给他,故意要吓吓他,看他还敢不敢不理自己。
果然秋佩遥听蓝姝琳要烧了阿姐送他的手巾,脸色冷的吓人,上前一步,狠狠地盯着蓝姝琳,更加冷声一字一字说道,
“还、给、我!”
蓝姝琳被秋佩遥的模样吓了的愣住,就好像下一秒要扑上来咬他一样,但她此时却不肯服软,
“我就不!”
说完就要跑出去。
秋佩遥快她一步,狠狠地把蓝姝琳推到在地上,上去就把手巾拿回来,好好收起来放到怀里。
蓝姝琳被推倒这一下不轻,毫无防备直接摔在地上,手腕处疼得厉害,已经青了,再看秋佩遥那吓人的表情终于哭了起来。不一会儿,蓝姝燕和段丁贺闻声而来,看到倒在地上手腕又青又肿正哭的伤心蓝姝琳心疼不已,又看一旁站着漠不关心的秋佩遥,心里认定是秋佩遥欺负蓝姝琳,立刻仇视的看着秋佩遥。
段丁贺上前一把揪住秋佩遥的衣领,怒目而视秋佩遥,恨声道,
“小杂种,你敢欺负琳儿!”
说完就把秋佩遥摔在地上,接着欺身而上,一拳打在秋佩遥的脸上,
“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个穷山村里的小杂种,也配做我的师弟,早就看你不顺眼,打死你!”
秋佩遥到底比段丁贺小,段丁贺又已经练了几年武功,现在下了死手打秋佩遥,秋佩遥只有挨打的份。旁边蓝姝琳还在哭,蓝姝燕在一旁安慰,一边冷眼看着段丁贺打秋佩遥。段丁贺下手狠,秋佩遥被打的脸上被打出不少血,却始终不哭不求饶,就是狠狠地盯着段丁贺。
段丁贺看秋佩遥这样,尤其是看到他那种冷漠狠毒的眼神,更是生气,从第一眼看到秋佩遥,他就讨厌他,这个穷山村里的野小子凭什么可以做他的师弟,还总是摆出一副不把别人看在眼里样子,更是让他讨厌!正好,今天就好好收拾收拾他,一个没有家世背景的小杂种罢了!今天,段丁贺是铁了心要废了秋佩遥,特别是蓝家姐妹在场,更是不能少了气场,就断日后师傅找他,他也有理由是秋佩遥先动手打师姐,他作为师兄出手制止。因此段丁贺招招往秋佩遥的要害打,就在秋佩遥意识有些模糊的时候,看到门口冲进来一个人。
“住手!”
秦明听一个师弟说秋佩遥和段丁贺打起来,立刻赶了过来,就看到秋佩遥满脸是血倒在地上,赶紧站在秋佩遥身前制止段丁贺。
“段师弟对自己的师弟下如此重手,可是何故!”
秦明义正言辞道。
“关你什么事,狗拿耗子!”
段丁贺并不把秦明看在眼里,不屑的说。一个孤儿罢了,就连师傅也是废人一个,若不是比自己早入山几年,也配让他称师兄!段丁贺在心里不屑的想。
“我管不了,不知师叔能不能管!我毕竟是你师兄,还请段师弟说话注意分寸。”
秦明直视段丁贺严厉的说道。
其实秦明为人和善,和人说话都是客客气气,平时段丁贺对他不尊重,他也不去计较,只是今天段丁贺做的确实过分。
“你、哼!一路货色。”
段丁贺不屑的对着秋佩遥和秦明说。
这时走进来一个弟子,看了一眼屋里的情景说道,
“莫师叔让大家立刻前往戒室,不得有误!”
蓝姝琳被蓝姝燕扶着和段丁贺率先出去了,蓝姝琳回头看了一眼满脸是伤的秋佩遥有些不知所措。
秦明轻轻扶起秋佩遥,大致查看了一下确定秋佩遥伤的不轻,示意秋佩遥不要去了,秋佩遥并不理会擦了一下伤口要走,秦明只得扶着秋佩遥往戒室去。因为秋佩遥着实伤的不轻,走的很慢,所以当他们到戒室的时候不知道段丁贺和莫修说了什么,肯定是恶人先告状。所以当秋佩遥一进门,莫修就让他跪下。
莫修虽然只是打量了一眼秋佩遥,也大概知道他被段丁贺打得不轻。莫修见他不说话,但是从他一进门看到段丁贺那眼神里是深深地恨意,于是莫修看着秋佩遥义正言辞问,
“可是你先伤了琳儿?”
“是。”
秋佩遥直视莫修的眼睛说。
“这伤可是与师兄动手所致?”
莫修又问。
“是。”
秋佩遥依然直视莫修的眼睛说。
“你可有错!”
莫修加重语气问道。
“没有!”
秋佩遥直视莫修的眼睛,坚定地说。
莫修听完秋佩遥的话,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再次开口,
“你可有错!”
语气比刚才严厉。
“没有!”
秋佩遥更加坚定地说。
莫修看着眼前的男孩,他眼神里有不甘有倔强有恨有报复,他知道秋佩遥是习武的好材料,根基好肯吃苦,却缺少最重要的仁者之心,小小年纪心事深戾气重,他担心现在不板正过来将来要出大祸。
莫修并不是不在意不关心秋佩遥,只是他的方式不适合秋佩遥,而他的良苦用心终是要白费了。
秦明在一旁看秋佩遥不为自己辩解,只是一味置气,不断示意秋佩遥,但是秋佩遥不理会直挺挺的跪着。
终于莫修转身甩袖,义正言辞说道,
“段丁贺身为师兄伤害同门师弟,罚面壁思过半年。秋佩遥伤害同门师姐,不知悔过,罚面壁思过一年。秋佩遥明日起去悔过崖悔过,不准习武!”
“师叔,遥师弟受了重伤,让他一人去悔过崖如何养伤,看在师弟初犯的份上,还请师叔从轻处罚。”
秦明上前言辞恳切的说道。
在场的弟子中,除了秦明竟没一人为秋佩遥求情。
面对秦明的请求莫修不为所动,秦明上前一步,跪在莫修面前,
“师叔,看在遥师弟受伤如此重的份上,请、”
“你无需多言。我意已决。”
莫修严肃的说道,说完不看秋佩遥走了。
其实莫修知道秋佩遥伤的不轻,没个一年半载是不能彻底痊愈的,正好养伤吧,也让秋佩遥借此机会冷静静。
秋佩遥听到莫修说一年不准他学武,低下了头,使劲攥紧了拳头隐忍着没有反驳没有力争叫喊。
他能喊什么呢,他现在伤的不轻也确实喊不出来了。就算喊出来了师傅会听吗,他从来都知道,师傅偏袒段丁贺蓝姝琳他们。
第二天在秦明的帮助下秋佩遥去了悔过崖,悔过崖在后山处,平时没有人来,只有犯大错的弟子才会被罚来这里思过,秋佩遥应该是被罚到这里最小的弟子了,和他一起习武的弟子们,听说秋佩遥被罚面壁一年,多少有些同情他。
悔过崖上有一处简易的房子,里面一应俱全,还有一件书房,里面都是书,大多是修身养性之类的经文。
秦明把屋子大概收拾了一下,又熬了药给秋佩遥,秋佩遥一个人坐在外面,小小的身影看上去有些可怜,秦明想“离开了姐姐,他也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孩子。”
近一个月来秦明每日来照顾秋佩遥,帮他熬药带饭,秋佩遥心里是感激的,却不想总是麻烦他,自己也感觉身体好些了就对秦明说道,
“谢谢师兄这些日子的照顾,以后别往这里跑了,我已经好多了,自己来就行了。”
“不用客气,照顾师弟是应该的,你这次着实伤的不轻,若不好好养落下病根以后对习武也是有影响的。”
秦明温和的说。
“以后我还能学武吗。”
秋佩遥有些失落的开口。
“师伯只说一年,一年后你伤好了自然就能继续学武,不用担心。况且就算师叔不说,你这伤怕是一年内也学不了武。”
秦明安慰道。
“哼!段丁贺!”
秋佩遥狠狠地道,恨不能咬死他,这仇他算是记下来,日后定要他百倍偿还!
“我教你一套强身健体的拳法,每日练习对你身体有益。”
秦明说完又立刻补充道,
“这不算武功,只是健身。这是我师父以前教我的。”
说完似乎陷入了回忆。
“你师父?从没听你说起。”
秋佩遥不禁好奇。
“我师傅是莫师叔的大师兄,在我很小时的时候师父把我捡回来带回山上收养,后来我便拜了师,一直跟在师父身边,我是师父唯一的徒弟。”
说道这里秦明脸上漏出自豪又高兴的笑容,但是转念一想,神情又变得忧伤起来。
“后来,我渐渐长大,师父便把我赶了出来,要我跟莫师叔学武。”
秦明看到秋佩遥露出不解的表情,似乎在问为什么有师傅却要想别人学武。秦明低下头淡淡说道,
“你可能不知道,师父是这山上唯一不会武功的人,我常常觉得师父有我这个徒弟,却不能亲自教我,心里也和我一样难过吧,所以从那以后,师父让我每半年上山顶看他一次就好。”
秋佩遥听完秦明的话,只觉得秦明是个善良温和的人,原来更是个孤单的人。自己比他要好些吧,阿姐会一直等他回家,而他终有一天会回去,和阿姐再也不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