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素溪看着夜遥,他的眼眸深处隐忍着迫切的占有,秋素溪了解夜遥的性子,他偏执强势凡是他认定的事别人无法阻拦。秋素溪从心底生出无力感,若是旁人也罢,为何偏偏是她一心疼爱的弟弟。
“阿遥,你既知我不爱你,何苦强迫阿姐?”
“作为姐弟我们也是一辈子不分开的,我们之间的亲情任是如何也不会断的岂不更长久牢固,如家人般相守相亲不好吗?”
秋素溪看着夜遥眼神轻声道,
“阿遥,你大概是一时糊涂了,自小你性子孤僻不与旁的人接触,以后待你见过别的女子就好了。”
夜遥神色之间有犹豫,秋素溪以为夜遥是认真听了他的话,想法有动摇,良久,只听夜遥淡淡问道,
“阿姐,若是你没有遇到他,可会喜欢我?”
秋素溪面对夜遥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一时没反应过来,片刻后便明白了过来。想到乌煜尘,秋素溪的心便暖了起来,这一生何其有幸遇到他啊。如果没有遇到他,想想她便心里失落、遗憾。
“或许一切都是天意,如果没有遇到他,此生定会遗憾的。”
“是不圆满的吧。”
“阿遥,阿姐只认你是弟弟,是家人至亲的疼爱,如何也不会如爱人般喜欢。你真的莫要说了,你还认我是你姐姐就断了这心思,就算阿姐求你了。”
夜遥握紧了拳头隐忍着控制自己,秋素溪一再明确对他好无爱意让他变体生疼,却仍是不甘心,
“哪怕你会选陈阿大,也不会考虑我?是吗、阿姐。”
秋素溪无言,夜遥当做是秋素溪默认。
夜遥痛苦万分,向后踉跄了两步,
“就因为我们是姐弟所以你从未考虑过我是不是,阿姐。”
“你知道吗,当我知道你我并非血亲姐弟的时候我有多高兴,我想、这样你便会接受我,老天还是可怜我的。”
夜遥仰头看着漆黑的夜空,深吸一口气,平静道,
“也罢,以前你不知道我对你的心意,如今也不晚,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
“阿姐,我爱你就够了。”
秋素溪难以置信,她听着夜遥一边叫她“阿姐”,一边诉说爱意,心中实在是太过别扭难受。面对此时已经坚定不动摇的夜遥,秋素溪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难道要打骂他、冲他哭诉吗,只有一种惆怅无力感。
“阿姐已经嫁人,这辈子只会和煜尘相伴。”
“你、难道要拆散我们夫妻吗?”
“你便忍心让阿姐与爱人分离、伤心难过吗?遥遥。”
秋素溪轻声对着夜遥问道,心中痛苦不已,莹莹的眼眸溢出眼泪。
那眼泪似砸在夜遥的心尖上,坚硬的心瞬间便柔软了,他想抬手为她擦拭眼泪,可是手却似有千斤重抬不起来。
夜遥心疼不已,差一点便想答应了,可是心里一千一万个不甘心,他可以给她幸福的,明明他觉得已经把幸福握在手中,现在放手如何甘心,
“溪儿,对不起,我真的做不到。”
“我就是死了也不能放手让你离开我。”
看着秋素溪痛苦的神情,夜遥有些怕了,慌乱的将秋素溪一把抱住,
“对不起、阿姐。”
“你忘了他,从此我陪你。”
秋素溪整个人如木偶般任由夜遥抱着。
这一夜,秋素溪的脑中混乱不已,头痛不已,四肢冰凉难受的很。夜遥一直守在她身边,她紧闭着眼不想看他,她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他。
天大亮,夜遥见秋素溪终于睡着了这才放心起身出去,走到院子外,片刻,宫九走了进来。
宫九看着夜遥疲惫的神情问道,
“你、怎么了?”
夜遥也只有对宫九才会流露出真实的模样,轻声道,
“我是不是太着急了?”
“大概是吓着她了。”
宫九明白过来,能让夜遥这般忧郁的只有秋素溪,
“你可后悔了?”
夜遥看着院中的大梨树,眼神坚定道,
“绝不!”
“你去准备一下,明日我们回去。”
“好。”
夜遥神情忽然狠厉,冷声道,
“至于山上那些人,不下来就永远不要下来了,给我放火烧了那里!”
宫九听后心中一沉,却没有说话。
段丁贺与蓝旭阳一路奔逃终于回了蓝家帮,几人都很是狼狈,尤其是段丁贺断了一臂受伤严重,是被人抬回来的。蓝旭阳对段丁贺很好,赶紧找了大夫救治。
蓝旭阳没想到此次去玉华派差点命丧于此,想想后怕不已,同时又十分气恼,恨极了夜遥。万万没想到,夜遥能有如今的气候,悔不当初啊,那是怎么就没能除掉他。
蓝旭阳坐在书房里神色冰冷,回想之前种种,越想越觉得自己只怕是早就遭了夜遥的算计,可是,他为何没揭穿自己的身份呢,难道他不知道自己与施安东的关系?蓝旭阳一时之间想不通,可是,他现在清楚的知道,夜遥对他是个大麻烦,而且,看夜遥那疯魔的样子,不会就此罢休。
这时徐管家进来,上前小心回话道:“主子,段公子现在已经无碍,命是保住了,不过那手臂、”
蓝旭阳疲惫的摆摆手,
“嗯,我知道了。其他人也找大夫给他们救治一下。”
“属下明白,已经安排下去了,主子放心。”
“嗯。”蓝旭阳此时还是武林盟主,这面上的事自然要做的好看。
徐管家犹豫了下,小心问道,
“两位小姐怎么不见随您回来呀?”
徐管家自见了蓝旭阳狼狈回来,又惊讶又好奇,后来问回来的人才知道竟是如此,是在让他不安。
“哎,她们怕是落到血枫教手里了。”
蓝旭阳越想越恨,咬牙切齿道,
“夜遥,这个疯子,我倒要看看他能有多大本事。”
“属下听说,那夜遥如今武功深不可测,就连、那人都被他杀了,不知他练了什么武功?属下现在担心、担心他是不是知道您···”
徐管家戒备的小心问道,蓝旭阳皱眉,
“目前我也不清楚。”想到夜遥,蓝旭阳就觉此人个大隐患,一日不除一日让他心中难安。
徐管家低声道:“想来他也许并不知晓,不然不会直接将人杀了。就算日后他说了,我们不认,他又如何让人信服。”
蓝旭阳神色严肃,想了半天,心中有个疑惑愈发不解,
“你说,他怎会如此厉害,难不成他才是练成了蓝魄珠的武功?”
“你派人偷偷去玉华派去找找蓝魄珠,千万不要打草惊蛇,如今肯定有不少人在打它的注意。”
“是,属下明白。”
玉峰山上,整个山上几乎都是受了伤的人,有的人中了蛊虫发作起来在地上打滚,还好有墨三成在,虽然他一时不能帮他们解了蛊,可是好歹让他们好受了些,但毕竟人太多,他一人分身乏术照顾不了所有人,游郁之作为帮手一直在他身旁,两人昨夜几乎一夜未睡。乌煜尘也是一夜未睡,他一直紧盯山下,防备血枫教的人发难。
临近晌午,师崖子和陆凡出来,师崖子被夜遥重伤整个人虚弱不已,将众人召集过来后,沉声道,
“我作为玉华派的掌门,竟让玉华派遭此大难,弟子死伤众多,我管教师弟无方让他误入歧途,实在有愧先师,今日之祸,不因人为,是上天对我的惩罚,我有愧!我自愿卸去掌门之位,从今往后由我师弟陆凡接任玉华派掌门。”
陆凡一听,赶紧道:“师兄,我做不了的,您别为难我了。”
师崖子直视着陆凡,眼中隐隐有请求,有气无力道:“师弟,如今也只有你了,师兄知道你不愿意,可是,师兄真的没有办法了,我只怕也活不了几天了。”
一边说着一只手紧紧握着陆凡的手腕。
“师兄知道,这次真的是难为你了。”
陆凡无奈,看着师崖子心疼,
“师兄,我、”
“你看看玉华派,忍心吗,你再看看这些弟子,你忍心吗?师兄不奢望你让玉华派重振辉煌,只希望你给玉华派弟子们一个安身的地方,你守着玉华派它便不会散,传下去、传下去就好,不能毁在我们手里呀!不然我们死后有何颜面见师父啊,你便、答应师兄吧。”
师崖子浑浊的眼睛落下了泪,陆凡看着苍老的师崖子心疼,师崖子与他更像自己的父亲,两人年龄相差较多,自小多是师崖子照顾自己。
“师兄,我答应你,我定会让玉华派传下去。”
“好、好、好。”
师崖子终于是听到陆凡的承诺,整个人的精神气也好了几分。看着各派受伤的人,慢慢说道:“各位,如今玉华派自身难保,不知血枫教什么时候会打上来,老夫建议大家还是尽早回去,远离这是非之地。不是玉华派不愿收留大家,实在是玉华派并非安妥之处啊。”
下面的人面面相觑,都在心中思量,其实他们也明白,血枫教还没离开,肯定不会就此罢休,不定什么时候就打上来。
“师掌门,我们明白,可是我们都走了,留下你们玉华派独自面对血枫教,我们怎么忍心,这有违正派江湖道义。我们愿意拼了命与玉华派一起对付血枫教。”
“对!咱们拼了!”
“拼了!”
师崖子见众人纷纷高声欲与血枫教拼死,可是他怎么忍心呢,死的人已经太多了,这玉峰山上的血也流的够多了。
师崖子示意众人安静,叹气道:“老夫在这里谢过大家的好意,各位都是英雄豪杰,可是实在被必要再徒增性命了,如今各派还是应该尽早回去,做好准备呀,日后这江湖恐怕难以平静。”
众人听了后果然都安静了。
后来,人们才明白过来“祸起”的意思,
这祸,只是刚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