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第二天,那一伙人再一次来到了客栈,同往常一样,领头的人进来,其他的在外面侯着。
“小二,他可有回来?”
刚开始的一两天,他还会描述他的具体长相,后来来的次数多了,小二也知道了他问的人只有一个,所以二人之间说话时也就直接用“他”来代替了。
“回来了回来了,昨日半夜回来的,风尘仆仆的,看上去经历了不小苦难。呶,人就在那儿坐着呢。”
小二努了努嘴,给他指了个方向,领头的道了个谢便小跑着奔着陌琰去了。
“奴才拜见小王爷。”
陌琰听见声音,只是瞥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
“小王爷,您这一走就是好几年,王爷也病了好几年,一天比一天虚弱,若不是靠着大夫开的药续命,恐怕王爷他……”那人自顾自的说着,还抬起手擦了擦眼泪。
“前几日城门的守卫来报,说是您回来了,可把王爷高兴坏了,重赏了守卫不说,还让奴才立刻带人来接您回府。谁知奴才紧赶慢赶,还是来晚了,空着回去时,王爷伤心的险些病又重了。奴才担忧王爷的身子,便日日来问,也不枉奴才费这些辛苦,总算是将您给盼回来了……”
“够了,你要说什么直接说便是,何须扯来扯去这么多废话。”
陌琰正喝着茶,被他说的耳根子聒噪,实在不耐烦。
“是。”那人见此,嘴边还有一嘟噜的话连忙咽了下去,只说:“王爷实在想念小王爷,奴才此行来便是要接小王爷回王府的,还请小王爷回去看一看王爷。”
“哦?到底是王爷要见我,还是那女人一听说我回来了,杀心又起,要杀我?”
“不不不,小王爷可是说笑,自小王爷走后,王爷便将王妃软禁了起来,府中上上下下所有的事都归庆婆管,如今王妃也不过是有名无实罢了。”
现在是王妃失了势,他才敢这么说,要换了王妃势力尚在时,他是绝不敢的。
不过庆婆这个人,陌琰也算是知道些底子。
现如今,估摸着她该有五六十的年纪了,为人十分和善,见了谁都笑眯眯的,很讲究礼数。
在瑞王府四十几年,几乎没出过岔子,但要说一点儿也没做错,那也是不可能的,只是那些都是小事,不足为提。
虽然她看上去柔柔弱弱,很好欺负的样子,但狠起来也是个不好惹的主。
她也十分公正,是对的就是对的,错的也绝不包庇。虽然得罪了府上不少人,但对其称赞的也不为少数。也是因为这一点,她在府上的地位,与管家一般。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庆婆是看着他长大的,因此比旁人要亲一些。
所以听他说府中所有的事情都由庆婆操办,而不是那个女人,陌琰觉得,他这个决定还是不错的。
“你回去跟他说,我会去的。”
“是。那小王爷究竟何时才会回来呢?”话才刚说出口,那人便觉失言,抬头一看,陌琰正倪着他,连忙道:“奴才只是担忧王爷的身体,这才逾了距,还请小王爷见谅。”
陌琰点了点头,收回了目光:“你只管这般说便是,若是说的仔细了,到时我晚去了几时,怕你也不好交代。”
“是是是,小王爷说的是,那奴才这便回去于王爷禀命,奴才告退。”
“嗯。”
虽然陌琰并没有说何时回去王府,但起码他说会回去,也算得了个准数,这下王爷该宽心了。
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身影,陌琰一时间感慨万千,离家数年未曾回过一次,那时幼小,到这时他才发觉,他连他长什么样子好像都有些模糊了。
陌琰苦笑着摇摇头,看向幻羽栎音的房间,神色担忧。
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从昨夜回到客栈时,幻羽栎音就觉得不适,没做任何休整就睡下了,以为第二日醒来就会好的,没成想意识刚刚清醒一点,便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连身子都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她勉强抬起手摸了摸额头,自己的身子竟热得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