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定王不会成功
陈宁苦着脸:“皇上,你这也管得太宽了,原本我还要再端一端姿态呢,你这赐婚的圣旨一下,他就无所顾忌了,现在在外头都不说自己是秦云昭了,说自己是我的丈夫,是状元的爹,呵,狗男人!”
“那孤这赐婚还赐错了呀!”
“那倒也不是,就是,就是时间问题嘛。”陈宁说到这突然害怕,“哎呀民妇怎么把这些小事跟皇上你提啊,皇上你不要笑话民妇啊。”
“哈哈哈哈……”
“皇上,民妇能求你个事吗?”
“说。”
“求皇上离臣子的私人生活远点,多关注多支持臣子们的工作,做一个正经的皇帝!”
普天之下,也只有陈宁敢如此跟自己这么说话了。
皇帝哈哈大笑,又怕吵醒正在午睡的静妃,连忙用手捂着,陈宁表情无辜:“皇上,很好笑吗?民妇觉得一点也不好笑!”
皇帝摆摆手让高公公赶紧将人送走,不然他真的憋不住要大笑了。
高公公把陈宁交给自己的干儿子小桌子亲自送出宫,自己则回来复命,见皇帝笑得舒心,还一直看着院门的方向,他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心想不至于吧。
就听到皇帝说:“这陈宁越来越有意思了,听她讲话就跟听说书似的,有趣,有趣……”
高公公低着头:“就是嘴太油了些,皇上偶尔听一听还行,听多了就会觉得她跟朝中那些大臣没什么两样,只不过那些大臣说好听话是为了皇上的赏赐,陈娘子说好听话就是想赚皇上的钱,皇上,陈娘子可是商人啊。”
“伴伴对陈娘子意见很大嘛?”
“老奴只是实话实说。”
皇帝站了起来:“孤看静妃倒是挺喜欢她的,日后没事,就让她多进宫来陪陪静妃,陈宁只是想赚孤的钱,其他人呐,可是想害孤的骨肉呐!相比之下,这陈娘子再粗鄙,孤也实在讨厌不起来。”
皇帝临去之前,又去看了静妃一眼,出了幽兰院,高公公小声道:“皇上,珺瑶公主求见。”
“不见。”
“可珺瑶公主说,有重要的事想和皇上说。”
“你去告诉她,如果不是‘林舒’的消息,就别再来见孤了,孤没空。”
陈宁是在出宫的时候见到珺瑶公主的车驾的,原本她以为孟瑶儿在府中等着,车驾是空的,没想到她经过时,公主的车帘子突然挑起来了,孟瑶儿竟然在马车上。
对方妆发都做好了,看起来挺隆重的,像是要办什么大事,陈宁暗地思索,面上还是恭敬地福了福身:“见过公主。”
“陈娘子见了静妃娘娘,可有见了本宫的皇兄?”
“回公主,皇上曾来看静妃娘娘。”
“那么皇上可曾说起过本宫?”
“不曾。”
孟瑶儿就沉默,半晌道:“你回去吧,小心一点,我皇兄这个人……总之,机灵点。”
陈宁没答腔,转身走了,离了宫墙好长一段距离了,穆兰才道:“早上的时候,珺瑶公主来过家里,公子没在家,珺瑶就留了书信,主子,我把书信扣下来了,您先过目。”
陈宁接了信,却没有打开,而是揣在兜里:“怎么说也相识一场,看他自己怎么处理吧。”
她猜秦云昭会看信。
果然秦云昭打开了信,只不过是当着陈宁的面打开的,还强迫陈宁一起看。
无非是抒发一些闺怨,又多提及了几句从前旧事罢了,没什么好看的,用词还算妥当,便是被别人半路截走,也只不过是叹一句写信人的一片痴心而已。
陈宁把信弹开:“你要回信吗?”
“你看我像是会给她回信的人嘛?”秦云昭把人抱自己腿上来,陈宁挣扎了几下,便也妥协了,进宫一趟,她心力交瘁,被他这么圈着,还是感觉到了安全。
这个男人这段时间深居简出,即使在家也闭门谢客,别人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但陈宁身为枕边人,又怎么会不清楚?
号角,恐怕已经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悄悄地吹响了。
陈宁换了个方向,面对着秦云昭跨坐在他腿上,双手搂住他脖子,将他脑袋轻轻摁到自己肩上来,手掌安抚性地拍了几下他的后背:“累吗?”
秦云昭一僵,而后抱紧陈宁,脑袋便整个搁到陈宁肩膀上去。
这两年需要她忧心的事情越来越多,她比刚上京城时要瘦上一些,肩膀也不厚实,秦云昭却觉得这副肩膀,足够温柔,足够强大,是除了父母与爷爷之外,他靠过的最安全的肩膀。
那是他心之归处,那是他的梦想所在。
“不累。”秦云昭声音低沉,“一切都安排好了,不会伤到任何一个平民百姓。”
“那你们呢?会有人伤亡吗?”
“我们会将伤亡降到最低。”
那就是说还是会有伤亡。
陈宁之前一直没有问过秦云昭的具体计划是什么,这会却想了解一二,她之前不问是怕自己知道得太多又帮不上忙,只会暗自担心添乱,现在想了解,则是时间越是临近,她心中的不安就越大。
“伤知书的那些人,是定王派的吧?”陈宁问。
“嗯。”
“皇帝会把他怎么样?”
秦云昭沉默了一下,道:“以我对皇帝的了解,他多半会……请君入瓮。”
陈宁急了:“定王一定不会乖乖就擒,他会不会明知道是个局,也会跳进去?”陈宁有些慌,“柳太后手上的人手够吗?要是皇帝当场就被他喀嚓了,定王成了皇帝,那我们一直跟他作对,还不让晓棋与他相认,他肯定记恨这些事的。等到他把晓棋接回去,我们陈府就一一”
“定王不会成功。”
“那晓棋岂不是一一”
“不会有事,我自有计划。”秦云昭没有说更多,安抚地亲亲她额头,“好了,你去休息一会,晚餐想吃什么,我让厨房去做。”
“什么都行。”陈宁搂住他不让他走,“林舒,你陪陪我。”
两人相拥着睡去,另外一边,孟瑶儿也回到了自己府中,把房间里的名贵花瓶全部砸烂了。
没有人敢接近,便是贴身婢女小桃,也是等房里砸无可砸的时候才敢进去,她先指挥丫头们把地上的狼藉收拾好,自己则亲自给孟瑶儿彻了杯参茶呈上去:“公主,小心气坏了身子。”
孟瑶儿瘫坐在榻边,泪流满面:“没有人会在乎,他不会在乎,皇上不会在乎,孟家人不会在乎,只有我自己,像个小丑一样,觉得他们所有人没了我就不行……哈哈哈哈,可笑,我连一个村妇都比不过!可笑,可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