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云肆朝着她吐了口唾沫,语气中极尽厌恶与反感:“无耻之尤!简直就是个会发出臭味的垃圾人,‘唾弃’之词的滥觞,真不知道你从小到大是不是生活在野人堆里,居然能比我还没下线!”
程月儿再无耻,可到底也是从小在大家族中受过礼仪规范教育的小姐,和从小浪迹各种地带、练了一嘴各式脏话的云肆不同,她自幼生在丰华城的地头蛇程家,哪里听到过这样明晃晃骂人的话?
除了环境不同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身为程家嫡系小姐,无人敢这般骂她。
哪怕是和她一向不对付二房,每次对方说话也顶多是冷嘲热讽,可教养还是在的,绝对不会这般没有修养,言语直白地令人猝不及防。
尤其还是用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
一时间,程月儿脸色都黑沉下来。
“我好言劝你,你别给脸不要脸!真把我惹急了,可就没现在这么好说话了!”程月儿抬手掐住了云肆的双颊,恶狠狠地开口威胁道。
她一向耐心极微,如今能多说几句话,不过是看在云肆是个极品炉鼎的份上。
如果能够现在就让他乖乖听话,倒是省了后续驯服的过程。
云肆被黑市养得细皮嫩肉,只是稍微这么一掐,两边脸就变得通红。
他无视脸上传来的刺痛,冷哼一声,知道程月儿是人面兽心,倒也不客气,接下来骂人的话愈发不堪入耳。
毕竟是常年混迹在外的流浪儿,一嘴的脏话,从头到尾愣是不带一句重复的,而且,相较于后来骂的这些话,一开始的那几句,已经是非常含蓄内敛了。
直听的程月儿额角青筋直跳。
“牙尖嘴利的臭小子!既然你这般不识好歹,也休怪本小姐不客气了!”
程月儿一把甩开了云肆的脸,抬脚朝着他的腹部猛地一踹,满脸阴沉地命令道:“把这个小子给我带回去,我倒要看看,他这骨头能硬到什么时候!”
大颗的雨滴还在下着,堆在地面上已经有了浅浅一滩积水。
云肆实力不及程月儿,直接便被踹到了地上,原本还算干净的衣衫瞬间沾了满身的泥水,本就湿漉漉的头发挨到那积水半张脸都变得脏兮兮的,看上去狼狈不堪,再没有之前的狂傲和硬气。
蓄势待发的人听到命令立刻朝着云肆扑了过来,将他压在地上,死死地掣肘住。
云肆轻呼一声,也不再说话,只是咬着牙,死死地瞪着程月儿。
程月儿冷笑一声,招呼着手下带着人跟自己走了。
......
豆大般的雨水砸在脸上,林不苦只觉体内阵阵刺痛,而身上的伤口在雨水的泡发下早已痛得没了知觉。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艰难地歪了歪脖子,看到自己周身明显不同于远处正常积水的淡红,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刚刚经历了什么。
“云肆......”
想起之前和自己在一起的这个孩子,林不苦开口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