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古代言情 邪王娇宠,王妃有剧本

第一百七十二章

  唐鸢拿着邵霁的酒壶,刀指裸露的土地,刀锋在月光之下流淌着银辉,邵霁的目光不自觉地就落在了那轮圆月之上。

  只听那圆月的主人说道:“北朔十二部已经有七部归在了堪布的麾下,剩下的五个部落,绥叶、萨尔斡、铎林、朵儿玛,和瀚达,是我们的机会。”

  “郡主……您想要跟他们合作?”邵霁惊讶地问道。

  “我疯了还是他们疯了?”唐鸢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这些部落都有同一个特点,就是靠近祁山,因此这些部落的水源更加充足,牛羊也更易存活,自给自足,没有必要去跟着堪布卖命。北朔也好,敕漓也好,这些游牧民族的部落领地意识非常强烈,极度排斥别人的管制,只认强者,胜者为尊,若不是其余几部的生存环境越来越艰难,也不会去投靠堪布以求谋生之道。”

  “所以呢?”邵霁问道,“您有什么打算?”

  唐鸢执刀画下一条线,蜿蜒曲折,一路延伸到脚下:“这是祁山。”

  “这些部落多沿河而聚,呼来河是他们的命脉,只要沿着这条命脉一路往上”她用刀徐徐描出一条浅淡的河流,接着刀尖点在了其中一个点上,说,“就能抓住它的心脏。”

  “心脏?”邵霁蹲在一旁,指了指唐鸢点着的那个圆圈,“是指这个?”

  那条河四周散落着数个这样的圆圈,有大有小,星罗棋布,总共十二个,正是北朔十二部。

  唐鸢对着刀尖之下的那个圈,戳了下去:“没错,正是这里,萨尔斡。”

  “我们的时间不多,”唐鸢用圆月的刀锋扫去那些七零八落的圈,只留下代表萨尔斡的那一个,“此一个,便足够。”

  邵霁有些疑惑:“未被堪布收服的部落有五个,为什么要选择萨尔斡?”

  唐鸢伸出足尖,拨乱了那副被她画出来的地图,脸上终于出现了类似嘲笑的表情:“当然是因为距离最近啊。”

  ***

  夜深之前,一行人便再次上马出发。

  萨尔斡位于呼来河的东边,北朔的南部边缘,因为西邻呼来河,东靠祁山,因此常年水草丰茂,生活富足。哪怕近些年,北朔迎来了凛冬,气温一年低得一年,萨尔斡依旧能够做到自给自足,无需祈求堪布的庇佑。

  “萨尔斡是块肥肉,以往部落间征战不断,谁都想来这儿咬一口,”邵霁骑在马上,望着黑夜中连绵起伏的祁山,如同一只卧兽一般,静静地伏在广漠原野之上,“萨尔斡的马肥草壮,往年遭其他部落的袭击不少,从未被打下来过。”

  “听说他们的的老首领去年刚死了,”唐鸢不置可否,“新首领是他孙子,还未独自领兵打过仗呢。”

  “没错,他的儿子在他死后不久也跟着死了,”邵霁勒紧缰绳,“世事无常,谁能想到昔日威名赫赫的萨尔斡部会在一朝之间变了天呢,现在不知堪布,其他几个部落也正虎视眈眈地想要入主这片草原,正等着试探这位新首领的深浅。”

  “希望不是个草包,”唐鸢轻夹马腹,“走了。”

  月华如水,疏星朗照,流光划破夜色,唐鸢的眉目疏冷。她马踏蹄飞,在夜空之下奔驰,向着前方漆黑山脉之下的那一片火光而去。

  ***

  唐鸢在天亮之前抵达了萨尔斡。一行人藏身于山丘之后,悄然打量着这个沉睡的部落。

  “为何这般安静?”唐鸢盯着晨光熹微中的瞭望台,上面只有一个昏昏欲睡的守卫,最外围的栅栏像是摆设一般,就连巡守都少得可怜,“现在这个时候,部落的防守不该这么松懈啊。”

  邵霁几次入北朔,亦是不能理解,说道:“难不成这个新首领是个不成器的?萨尔斡真的要日薄西山了?”

  “有异常是对的,”唐鸢翻身上了马,“我们此番前来不就是为了找到不对劲儿的地方吗,萨尔斡这般反常,岂不是正合我心意。”

  她一抖缰绳,向着晨光中的萨尔斡走去:“你们跟上,记得要小心。”

  草原上的寒风无遮挡,飒飒撕扯着她的衣袖,唐鸢自山丘之间现身,几人穿着北朔的服装,寒霜沁入了筋骨。

  马的嘶鸣声惊醒了门前的汉子,那人倚着刀,从酣睡中醒来,见着了前方一行缓缓走近的人马,为首的是一男一女,不知是哪个部落的散兵。

  他狐狸般细长的眸子眯了起来,盯着这群人,像草原上的豺狼嗅见了不寻常的气息,他缓缓起身,拿起了身后倚着的大刀。

  那一行人来到了眼前。

  最前方的是个身穿红毡袍的女人,用羊毛织成的面巾遮着面,只露出一双乌黑深邃的眸子。

  这是一双十分具有北朔特征的眸子,于是他几乎一瞬间就认定了这是一群北朔人。大汉将手中的大刀立在地上,用口音浓重的北朔语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唐鸢转变了口音,用北朔话回答道:“我们同部落的队伍走散了,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大汉面露狐疑,警惕地打量着这个女人,说:“你说话像是伊加达的口音……你们是北边来的?”

  “我们是绥叶的子民,跟随父亲去往邺国边城,路上遭遇了风雪,同部落的人走散了,”唐鸢又问了一遍,“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萨尔斡,”那人走下瞭望台,站在栅栏前审视着他们,一旁的守卫聚集在门口,他对唐鸢道,“请你们在这里稍等。”

  他说罢便向内跑去。邵霁心里惴惴不安,悄声问唐鸢道:“郡主,我总感觉怪怪的,会不会出什么事儿啊?”

  “会,”唐鸢毫不留情面地说道,“我也觉得不对劲,很不对劲。待会儿做好准备,说不准会发生什么,一切小心谨慎。”

  她冲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藏在毡袍下的手不动声色地握住了腰间的弯刀。

  过了一会,那人还未回来。

  唐鸢状做焦急,朝着那栅栏边的守卫扬声问道:“请问,能让我们进去歇歇脚吗?”

  里面的人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内里忽然传来一阵喧嚣,数把弓箭齐齐从瞭望台上冒出,对准了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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