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有件事在汕城传得沸沸扬扬,几乎家喻户晓。那便是刚被封的太子,还未娶的太子妃出逃。这是当时疯传的一个版本,至于真相除了太子无人得知。
那事影响巨大,以至于朝廷不得不想办法将此事掩盖过去。
而孙伽哙与孙伏渊只此事对他们大哥,也就是对孙星洗的打击巨大。在几位皇子相处之中,可能也就孙星洗与他们二人关系不错,其余的多数为竞争关系,不然便是利益关系。
为了让他走出那阴影,他们二人终是决定祈求父皇,让孙星洗自由活动一段时间。
对孙星洗有些偏爱的皇上,自然只得同意他们二人的祈求,若是出了何事还难以处理,毕竟朝中不得无太子。
这一段时间竟悉数过了几载,如今朝中有大患,国情紧急,自然该回来承担的还是得回来。
“今日,你若是前进一步,别怪箐予手狠。”最后一句,他特意加重语气,只为让孙星洗明白。
那一瞬间,孙伽哙的表情已然严肃,方才那和谐的氛围似乎已不再存在。而之所以自称箐予,是因为孙星洗毕竟为他大哥,比他年长,自然不得自称自己的字。
或许这便是伏渊所担心的事,心理战术终是不如威胁来得实际。
剑已经被他取出一截,那动作很显然是告知孙星洗,若是他前进一步,这刀剑便无眼。
心中还是有些打赌的孙星洗放缓自己的呼吸,试探的往前跨上一步。
“我就说你不会……”话还未说完,剑便横在他面前,同时还有他的袖角落地。
出剑如此之快,若是他步子跨得大些,怕是便命丧于此地。想到此,孙星洗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你…你敢,你就不怕父……”
“这是执行父皇之令,还望大哥自知。”
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自己便不得给他好脸色,好脸色怕是不会让他有回转之意。
而伏渊的脸部表情基本上皆是好脸色,如此让他来也是有道理的。
“你……行,我们现在赶快回府,懒得看见再次眼馋行不行!”
孙星洗甩动着那有着裂口的袖角,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不让他追上那些窈窕淑女,回府总成了吧!
将剑收回剑鞘,孙伽哙表情仍是严肃的跟在他身后,毕竟他要保证这一路不会出什么岔子。
如此倒是让他有了一种当人侍卫的感觉。
走在前方的孙星洗自己在那处嘀咕着,也不知在说些什么。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违抗他们的意思了,毕竟父皇的命令已经下达,便没了可护自己的屏障。
从那时自己擅自离开父皇的书房时便该想到之后的一切,那时的父皇可是真的有了怒气。
心中大概有了底的孙星洗如此便明白了,不免惋惜自己不能再那般逍遥自在。
希望孙伽哙承诺不得有假。
于此孙星洗还有一处疑问想得到解答,这是需要当事人的解答,他自己是想不明白的。
那时在楼中他就想问,却被孙伽哙提起那事,他只得闭嘴不提。走在路上无事,问问应该没大碍。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是一大定律,怎的就不见你动摇?”他走在前方交谈不便,于是又往后走几步,同孙伽哙走在同一条线上。
他非常想得到孙伽哙的解答,毕竟孙伏渊都有栽在女子手中,他却没有说来何人相信!
“你的神情很欠揍。”孙伽哙并未正面回答孙星洗的问题,也不打算正面回答这问题,毕竟关于他的事已经传出许多版本,自己也不差这一次。
不过孙星洗那一副好奇的模样真让他觉着不悦。
“欠揍就欠揍吧,大不了打我两拳!听闻你与那任楚关系甚是亲密可是有假?”
这事也不知从何处听来的风声,但如此久都未见他对女子举止亲密,不免怀疑此话的真假。
“怎你也如此捕风捉影,你都已说这是听闻,是真是假在你心里不是早有结论了。”
目不斜视的孙伽哙径直往前走着,不想看向他身旁这人,只用确定他一直在周围即可。
这回答不就是让他顺从自己所想吗?简直是自讨无趣,孙星洗再次甩甩他那残缺的衣角跟在他身后。
待在书房的孙伏渊听见通知,便赶忙将竹简放回书架,往正堂走去。
“二位哥哥可将事处理妥当?”
“算是妥当。”
将佩剑放于桌上,孙伽哙坐回他的主座上。端起一旁刚沏好的茶水,一饮而尽。
他府中之人已习以为常,这个平常将喝茶当做喝酒的人。
看来他来得合适,六哥刚将佩剑放下,他也刚巧赶到正堂。孙伏渊走过去同孙星洗坐于两侧的客席,
而后看向坐在主座的孙伽哙。
“如此便好。”将仅仅四个字说完,孙伏渊温柔的笑着又转而看向对面的孙星洗。
“倒是大哥看来怎有些不乐意。”
“不,不,不,我非常乐意,乐意!”这笑面虎指不定要干些什么。见他看向自己,孙星洗赶忙笑着摆手告知他。
手挥动的幅度带动着大袖,让孙伏渊一眼便看见那残缺的袖角,果不出所料。
仍是笑意满满的孙伏渊让旁人无法琢磨他是在笑还是有他意。
“如此便好,时辰已不早了,大哥还是早些歇息吧。”孙伏渊那温柔的语气让人难以察觉其中是否带有其他的意思,也让人无法反驳什么。
一句话便让还想说些什么的孙星洗闭嘴。觉着扫兴的孙星洗明白过来,这两人来了个里应外合,不就为了让他重新接触国事吗!
窗外没有月光,只有簌簌的风声陪伴着落下的雪花,略微显得孤寂。
躺在床上的孙星洗额头冒着冷汗,在床上挣扎着,不知在梦中折磨他的到底是什么。
“殿下!”
模糊的意识之中,还是可以看出那人慌乱的神情,此事到底是谁对谁错?
没有人清楚为何孙星洗从那之后一蹶不振,也没人知为何孙星洗从那之后沉迷女色。
世人只相信听闻的传言,却从未去想过其中的真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