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整好自己心情的任楚起了早站在窗边,小院中的墙角已累积起不少白雪,地面也被昨夜落下的雪花侵湿。
初雪的到来,便是告知人们寒冬的来临。透过打开的窗口,一阵凛冽的寒风吹来,一夜之间,气候也发生了变化。
被寒风侵袭的任楚打了个寒颤,瞬间从朦胧的意识中清醒过来。
而后她转身穿上厚衣物,往外走去。外面再怎么寒凉,她还是得去食用早膳。
就是不知孙伽哙可有归来。
回府归来之后,就没怎么见着过他。昨日隔着门,都未能碰面。
“任公子?真巧啊!”孙星洗刚打开所在的小院门,便看见迎着寒风前进之人,想着昨日的事还是打了招呼
“任楚见过太子殿下。”
或许是气候原因,她竟没了怒气,这寒凉的气候浇灭了她的怒火。不论如此规矩还是得遵照,于是任楚转身向孙星洗拱手行礼。
若是没记错,孙伽哙之前给自己说过,任楚人聪慧,不是一按部就班之人,怎在他面前如此拘束!
“不必行礼,太子只是个身份罢了,在此无关紧要。”太子这身份不要也罢!
这句话被孙星洗憋进肚子中,毕竟有些话还是不说得好。两三步跨出门,孙星洗来到任楚的一旁,看他那模样似乎要走何地去。
“不论如何,太子殿下终归是任楚的前辈!”
“前辈就前辈,从现在起咱们就称兄道弟!算是我还你的香包钱。”
说着,孙星洗的手搭上任楚的肩膀,还不忘得意对着她笑笑。找不到任何借口逃离的任楚只能忍片刻,毕竟她现在可是‘男子’。
不过他倒真是想尽办法推脱这香包钱啊!她倒也是佩服这太子与孙伽哙,无赖的习性怕是两人一起修习的。
“修文,跟我回府好吗?”
一温柔的女子声突然从他们的前方传来。让任楚还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只见不远处站着一女子,身着红色的衣物,披着乳白色披风,头戴着简约的饰品,这穿着让任楚愣了愣。
被把住肩膀的任楚能感觉到孙星洗手部从听见声音的那一阵僵硬。而后手从她肩上拿开,就稳稳的立在那儿。
两人很明显有对视,只是任楚没能看见孙星洗听见声音时,脸部神情的变化。
他是怎么也没想到,他的太子妃会到此处来。这女子一直温顺,待在府中从未干涉过他,这次主动来寻他,想必是那两人请来的。
“回太子府,好吗?”眼中尽是不忍之意的墨悲往前跨进一步,能看出站在不远处的孙星洗稍稍往后退了一步。
不明白什么情况,也不知这女子是谁的任楚站在这里不知所措,但她知,自己不该出现在这里的。
“你来干什么?”
“我……,自从成亲以来,你便没怎么回过府,我不怪你!因为你有你的心事,但已然几载,还没能走出那阴影吗?”
孙星洗语气的冷漠令对面的女子识趣的停步,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眼神呆滞的望着她对面之人。
听对话已经明了,这很明显就是太子之前娶的太子妃,看样子因为什么事,太子自那以后就没回过府。真不知这么久,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看来是别人的家事,自己怎么就不识时务呢!想找机会逃走的任楚很好奇此事,不知怎么离开,又不好意思打断他们的对话。
跟着太子妃的侍女不觉着此情景很…算了,那是与他们有关的。任楚乖乖的退在路的一旁,听着这两人的对话,毕竟她悄悄溜走是触犯规则的。
“那是你自己想嫁与我!我没有强求,当时我说得明明白白,你自己也应下,如今…呵!”
那讥笑的声音异常刺耳,任楚不可思议的看向孙星洗,此话怎说得是太子妃的过错,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再怎么没感情,也不该如此冷漠啊!
“太子可有记错,墨悲是…奉旨成婚!”眼眶泛红的墨悲眼神不再呆滞,而是充满肯定的看着孙星洗,看来这几年时光让他倒是忘了当时的成婚。
大量的信息窜入任楚的耳中,太子是奉旨成婚的。怪不得他们的交谈没任何情感在内,可就算没情感也不该冷淡啊!
这次任楚看见了孙星洗的反应,很明显的有些愧疚,更多的是迟疑。
“是…是吗?那又如何,我当众说过的话不会去打破!”
墨悲缓缓闭上她的眼睛,似在酝酿情绪一般,深吸一口气后,又睁开她的眼睛,只不过添了几许朦胧,许是眼泪造成。
从成亲那一刻起,孙星洗就没承认过她的存在。在外,他仿佛没有太子妃一般的游荡着,谦让如此之久,也该收场了。
“还请太子同墨悲回府,若太子还未决定好,墨悲便在府门口候着太子……”
说完,墨悲转身朝大门的方向走去,那身着红色衣物的背影没有一丝犹豫。
直到那背影消失,任楚才看向当事人孙星洗,能看出那太子妃的身子比较纤弱,他真的忍心让太子妃在寒冬中候在门口吗?
孙星洗没有任何表情的转身回到他刚出来的小院,将门从内扣上,如此让任楚更是不可思议。
“任楚,你怎在这儿?孙星洗呢?”孙伽哙走近她疑惑的询问着。
方才看见往门口走去的墨悲情绪低沉,孙伽哙与孙伏渊急忙赶来,却只看见任楚一人站在这里。
整理好思绪的任楚看向赶来的两人,耸耸肩而后指向那扇门,眼神同时看向那门,她不好言说什么,只能肢体提示他们。
那两人顺着她手指向的方向看去,那本是让孙星洗歇脚的小院,没想到成了他逃避问题的地方。
孙伽哙带头快步往那小院走去,孙伏渊无奈的叹口气也跟了上去。
任楚能看出孙伽哙有些抑制自己的怒气,眉头一皱,咬肌一收紧,不正是表明生气了吗。
这事不该掺合的任楚识趣的退在一边,可好奇也驱使着她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