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已然恬静不少,多数动物已在为过冬做准备。待在那处时,四周安静得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声。
恍惚间,上夜已然过去,任楚起身向他道谢便向屋内去续烛光。
“伽哙殿下,谢谢有你!”
走过几步,任楚停下脚步转身给那人一个大大的笑容。
如此欢笑至少能让孙伽哙不再待在此处,而是回棚内休息。
原本孙伽哙在屋中守上夜,出屋来替他们守下夜的准备烛火,从另一棚内拿着烛火出来时,便看见一熟悉的身姿从那棚内出来。
他将烛火放于屋中给吕天一吩咐几句后,便拿上他的衣物顺着方才她走去的方向沿途寻她。
待任楚走回屋内,孙伏渊已到屋内片刻,正在与吕天一谈论什么。
“既然任公子来了,吕某人就先去告辞。”坐于木凳上面对着门口的吕天一看见到来的任楚,便赶忙起身让她坐下。
孙伏渊侧头看向来人,随后对着吕天一轻点头,示意他守夜已经完成。
“吕大哥,辛苦了。”
曾她爹爹告知过她面对不同的人该如何应对。
军营的人则需豪放不能太过拘谨。
而吕天一给她的感觉莫过于军营的人,所以她知言语不能太过拘谨。
一声不辛苦后,吕天一便出屋去到棚内休息。
站于孙伏渊侧面的任楚一时觉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安静使氛围更加凝固。
“任公子坐下吧,毕竟守夜得有半个夜的时辰。”
仿佛他时刻都离不开茶水一般,不知从哪儿找来一壶茶水。
仔细一想,任楚觉着他的话也不是不无道理,守夜得用半个夜时辰,若自己一直站着,那之后便不好坐下。
她欲言又止,不知该说些什么。
倒是这壶茶水真的令她很疑惑,这孙伏渊不论是去向何处都带着茶是吗?
两人都有心事般,各有各的事。
已不知孙伏渊喝上几杯茶水,任楚已无聊到盯着墙壁发呆。
突然茶杯磕在木桌上的声音将她唤回。
“任…公子,今日之事是伏渊之错,最近杂事沉多导致话略过重,还望公子见谅。”
孙伏渊在此情景一时不知该如何称呼她,若是叫任楚,又怕外有人听见。若是叫任楚,又只是个假身份。
被惊着的任楚尽量表现得平静。今日之事他突然那么回复,确实伤着她。
其实换位思考一下,他应是被最近之事弄得太过烦躁才会如此。可…终还是无法理解他的感受。
她知道这两兄弟承担的事物比她的多得多。
“无事,实话说今早的话确实伤人,可任楚也略过小气,未考虑过伏渊殿下的感受。”
发自心底的笑容浮现在任楚的脸庞,她等的不正是这些言语吗?且今日之事让她心里压力挺大。
因为感觉自己似乎为他们添了麻烦。
见她再次出现诚挚的笑容,眼神也再拥有神气,孙伏渊便知道已解开她的顾虑,微笑的看着她。
看来他六哥说的没错,今日她确实不似从前,将经过告知他六哥也没错,因为他六哥比他了解这人。
孙伏渊起身去木柜处拿出一茶杯,替任楚将茶倒上,并端给她。
接过茶的任楚笑容一直没有消失过,至少此事处理后,自己的睡眠都会好过些。
“伏渊殿下,任楚有一事相问。”
“何事,但问无妨。”
抿上口茶后,任楚将茶杯放于木桌,认真的看着木桌另一边的人。
“你是自己带的茶吗?”
以为她要问弋茹等人的孙伏渊,差点因茶水呛着。
怎每次的问题都与经历的事不擦边幅。
“这是我曾经到来时带来的。”这人看来并不是时时都是一副聪慧模样,如此也好,这样的人可爱甚多。
两人在屋内如同关不住话闸一般,气氛活跃的讨论着许多问题。
一直在窗边听着屋内动静的孙伽哙听见这两人冰释前嫌,便放心的回到棚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