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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荣幸(四)

绣花未成终羽起 芮乐 2437 2024-07-11 19:30

  风吹动着一旁快要光秃的树梢,那零星的几片树叶摇摇欲坠,仿佛受不得这点打击一般。

  孙伽哙突然的态度让任楚有些不知所措,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话没说完?

  两人就这么看着对方,此情景下,连风仿佛都变得柔和起来。

  “当时殿下的话就像说完了,我当然得急着赶回府里了。”这紧盯着的视线让任楚有些接受不了,便侧头看向一旁,握着的手就握着吧,反正又无关大碍。

  “你现在听好了,一字一句认认真真的听清楚。”见她回避自己的视线,便知道已经不适合再拖沓了。

  “我惯任楚是因为任楚爹娘,可我惯任楚是因为任楚自己。”

  这句话很负责的将孙伽哙的心中所想表达出来,他前不久才对孙星洗说过,有些事情不是儿戏。

  他只是想将这些事处理之后再来慢慢解决他们二人之间的问题,但是没想到竟将此事推前了如此多。

  如此让他也更明白当时孙星洗急切的想将高临兰娶回府的心思,那种迫切感确实是难以抑制的。

  毕竟有些事情拖太久,就怕后面会变了原有的韵味。

  任楚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孙伽哙方才的态度让她以为他会训斥她,没想到……

  “什么?”任楚想再确认一次自己是否有听错,反应过来的她心中的欣喜感油然而生,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她的心思。

  “此话只说一次,概不重复第二遍。”孙伽哙轻皱眉头的模样映在任楚的眼中,此时的他不论从何方面来看在任楚眼中都是那般的美好。

  任楚嘴角的笑意已然掩藏不住,那种感觉就像买到了自己最欢喜的吃食,还附带买一赠一,还不能让他人知道的那种感觉。

  “我…我知道了,松手吧。”这种情况反而让任楚别扭的看向一旁,仿佛捅破了这层纸就要顾及一些事情了。

  见她已经缓和下来,孙伽哙的笑意一闪而过,努力让自己别出现那得意的笑容,同时缓缓松开她的手。

  其实任楚本没必要做到如此,不论何时的她在他看来都是蒙上了另一层色彩的,不论是最初做回自己的任楚还是那个担负责任的任楚。

  亲耳听见那句话的任楚反而有些不知所措的害羞,她尽量不让他发现自己的表情变化,低头赶忙转身往府里走去。

  头上的柳条发饰就任由它在头上吧。

  孙伽哙在她身后温柔的笑着,手中的余温尚在,他们二人现在又是怎样的一种情况,不用思索也可知道。

  快速走进府中的她全然顾不上那些人异样的眼光,这梦境般的感觉倒是让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孙伽哙了。

  这下似乎称兄道弟已然不合适。

  回到自己小院的她动作迅速的关上门,靠在那隔着外面世界的门上,胸口一起一伏着。

  什么叫惯任楚是因为爹爹,而惯任楚是因为自己……

  脸颊泛红的她摸到头戴的柳条发饰,把它取下来紧紧的握在手中,丝毫没有意识到嘴角那一直未消失的笑意。她眼盯着这发饰,虽说有些丑陋,但在此刻的她看来却有另一番风韵。

  屋外的风本是凛冽的,在这氛围的烘托下,也显得轻柔了不少。

  现在的他们二人又该是如何的关系?

  又该用何种方式相处?

  或许这些问题只有让流逝的时间来回答。

  第二日醒来。任楚也不知自己是怎么稀里糊涂的度过了那一个晚上,只知道当时的自己内心太过兴奋导致直接和衣躺下。

  或许是兴奋的缘故,这一夜里她睡得并不是很安稳,反而几番清醒过来,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仿佛是要确认发生之事不是梦境这般。

  躺着的她半眯着眼看向窗外透射进来的光亮。她皱着眉头坐起身来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扭头又看见枕边放着昨日那人为她戴上的发饰。

  这简陋的发饰让她的脸再度刷的一下泛红。这物件再次证明了昨日那事的真假,也让她的脑海中再度回想起昨日的那番话语。

  现在的她只留下后悔,怎会那般不冷静,那行为就如同喝醉了酒一般。

  铁定在孙伽哙那处又会留下了令人感到糟心的形象。

  回想起昨日细节的她锤了锤自己的颈部,现在的她恨不得将昨日的自己抹杀了。

  不得不承认,昨日孙伽哙所说之话是她真正想听见的,只不过……此话一出,让第一次经历两情相悦的她反而不知如何面对昨日的他。

  就算再怎么懊悔昨日一事,她也得起身洗漱一番。

  揭开布衾,她没有太大意识的下床走向一旁的衣橱,精心的挑选着里面的衣物。

  发现衣橱内衣物款式都差不多的她无趣的随意取出一件墨绿色衣物,这衣物材质很好,在阳光下会有一丝丝的泛光。

  这件衣物还是当时的她与孙伽哙一同挑选的。

  想到此,不由得又想到之前孙伽哙所送的手帕以及女子衣物。让换好衣物坐在铜镜面前的她脸再度泛红。

  她拿起梳妆之物,为自己梳妆束发时,她才透过铜镜注意到自己的不同之处。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何时开始精心挑选衣物的!何时开始精心打扮的!

  简单将发束起的她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有一种感觉异常的强烈。

  这让她一气之下将桌上的铜镜扣过来,不能做到屏蔽这些,至少可以做到眼不见心不烦。

  想出小院去的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没有什么理由去寻孙伽哙,这样恐怕会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若是爹爹知道她之前想方设法将上门提亲之人击退,如今却主动贴上去,还是他的得意徒弟,又会有如何的想法?

  现在的她脑中一片混乱,昨日的他们那番动作以及那番对话只是确定了二人的想法,并没有进一步确定什么,所以应该并无大碍……

  仍坐在那处的她心中纠结着。要知道,做为女子,若是心中有不一样的心思,会被多数人唾弃,会被人言语为人不贞。

  即使她现在的身份是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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