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身着粉色衣袍之人头上所戴之物,便是她爹赠与她专有之物!可为何又会出现在那处呢,还不是因为她!
听到此处,任楚便有了些许疑惑,若真是如碧泉所说这般,那书生妻子为何会与商贾有联系,而那个商贾又是谁?不过还是慢慢询问为好,此时的碧泉本情绪就不稳定,若再是惹得不开心,那怎行!
“碧泉姑娘,在下有一疑问,当年凭借贵府的实力,完全可以不必将姑娘送入,为何……”话说一半便可,任楚等候着还在秋千上晃悠的碧泉回答,今日此行就当是听个故事了。
“这一切当然都是拜那厌恶之人所赐啊,包括进宫的事,若非当时她在一旁危言耸听,我爹又怎会相信宫中的诱惑……若非她所说进宫的宫女有机会嫁与殿下或王爷,我爹又怎会将我送入那折磨人的深宫!”说到情深处,碧泉单手握住发簪,脚触碰到地面离开秋千,站在只有枝桠的树下面向着任楚语气高昂,她已实在难忍自己心中的委屈了。
因她的反应愣住的任楚一时不知所言。但她知道,若是此事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定会让那人一一偿还!
“现在我爹不仅是戏曲家,还是商贾!她算是给我爹长脸面了,基本的商谈爹都会将她带去。说来实在惭愧,我从没有参加过……”碧泉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转过身去背对着任楚突然又难过的说着,仿佛是在遗憾她从未参加过家中重大的事件一般。
一瞬间任楚捕捉到话中的关键词,他爹现在还是个商贾!原来那日听闻的那些传言皆为真,只不过性质不同罢了!这几句话不就解释了所有的疑惑吗!
“实在抱歉,任楚愚笨不知如何安慰姑娘。”突然的安静让任楚觉着应该说些什么话,但却又不知该如何说,索性实话实说,毕竟评价任何一方似乎都不太好。
“……”此话让碧泉愣了愣,意识到自己所言过多,便缓缓将发簪重新佩戴上,估计了一下时间又走回秋千处坐下。
坐在秋千上的碧泉深吸一口气,似在调整着自己的情绪,而后带着些歉意缓缓地对任楚说道:“公子不必如此说,本该说抱歉的应该是碧泉,拖延公子如此长的时间。感谢公子肯赏脸听完这个故事。想必池玉姐姐已经进入宫中,公子若实在想寻到池玉姐姐,也没有前去的必要了。”
“已经回宫?她不是说还要……还有任务吗!”觉得自己听错了,不敢置信的任楚瞪大眼睛想冲过去质问,但意识到自己的‘性别’只得原地大声问道碧泉,此话听来怎都像她与池玉故意而为!
没想到任楚会有这么大反应的碧泉有些不敢再接着说下去,她不知任楚是否知道她们的任务,也不知任楚是否知道郡主派她们出来的真意,若是说错话岂不是得惹祸上身!
“碧泉!实话实说,池玉……她到底回宫没有?”没等到碧泉回答的任楚着急起来,看这样子碧泉还真没意识到自己已惹祸上身!
“公子莫再问!池玉姐姐确实已经回宫,今早走之前,池玉姐姐已经将任务交给我去完成了!她也是担忧郡主才会……”面对任楚突然叫住自己的名字,碧泉低下头看着秋千下自己裙摆遮挡住的脚尖,赶忙一口气将今日池玉离去时所吩咐告知任楚,她实在不敢说谎!
听她的语气确实不像撒谎的模样,任楚焦虑得在原地踏了两步,没有法子的她没有再说什么,恨铁不成钢的转身快速离开了此处。池玉仍是低着头,不敢看向离去之人的背影,似在怕被看穿一般。
院落中继续咿呀戏唱的众人,见任楚心急火燎的从后面走出来,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以及其意,又不敢进里边去看府中小姐是怎么一个态度,只得带着好奇再次回到自己的位置。
走出戏曲家之府的任楚不知该去何处通知他们兄弟二人,又不知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才不会影响此次计划,只得回到自己的小院独自忧愁。
这几日任楚一直安稳在小院,实在想不明白的她企图等传来什么消息,可那两兄弟如同消失了一般。
此时正值晚膳时间,奔波了几日的她这几日极其容易饿,肚子直咕咕叫,本想去膳房取些吃食,可一想到前几日之事,便气得吃不下。
怎池玉都不通知一声便回了宫,难不成她知道自己要留下她不成!任楚无力的趴在桌上,脑袋搭在双手上想着几日之事,设想着此举之后的事,不免皱起了眉头。
“咚,咚,咚……”
就在任楚正在出神之时,房门口响起了有节奏的敲门声。
满脑子都是那件事的任楚皱着眉头,烦躁的问了一句:“谁啊!”
刚问完,任楚便意识到不对劲!府中不会有人敲响房门的!只能敲响院门!意识到此问题的她迅速握住放在桌面的落霞,一手握住剑柄,一手握住剑鞘,警惕的吹灭蜡烛轻手轻脚走至门口,随时准备拔剑而出!
周围一瞬间黑下来,身着深色衣物的她与黑暗融为一体。
门外之人似乎无事此举一般,仍在有节奏地敲着房门。这般弄得任楚更是紧张,呼吸已经逐渐加快,本最近几日便未休息好,时刻都在提防着,怎还遇见这般恐怖之事!
若是来者不是一人,而是几人埋伏于外,对付起来怕不是对手!来者莫不是为那二人前来!
这几日虽已渐渐回暖,但并未舒展筋骨的她很明显感觉到四肢刚开始大幅度动起来会僵硬,硬拼定是会吃亏!
可自己在明,而他们在暗,又没有任何可联系之物,局势完全不利……这该如何处理才是妥当!
她将耳朵靠在冰凉的木门上,关注着外面的动静,可这敲门声完全扰乱了她的听觉!于是她轻轻转身,小心翼翼地往一边的窗户移去,想捅破窗纸看看外面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景象。
还未走至窗户,她才反应过来,若真是前来对付她之人怎会这般客气的一直敲门?说时迟那时快,正在她站定疑惑之时,敲门声仿佛是应了她内心的想法一般,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