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一字未写
得知江迎雪成功说服两位主持,得了两盏茶时间为七皇子悬丝诊脉,场上其他报名者也悟出了同样的道理。
功力不够,时间来凑。
于是都开始结盟找队友。
但是想要找到一个可靠值得信赖的队友,哪那么容易!
队友愿意把时间交给你,你愿意毫无保留的把结果分享给队友吗?
一时间,场上充满了算计与被算计的味道。
江月倒是没心没肺,早早的找好了座位,百无聊赖的翻看着会诊提供的参考资料。
“你真的来啦!”
桌前多了一个可爱的小团子。
“哎哟,这不是蓉哥儿嘛!”江月放下参考资料,和蓉蓉聊起来,“今儿你怎么没在你家的点心铺子里帮忙啊?”
“对门的婴澄又不理我!”蓉蓉沮丧道,“我也想和小忍哥哥一样去翰辰书院念书,可是夫子不收我!”
小小年纪就要承受这种双重打击,可怜啊!
江月象征性的安抚了一下,“宝儿,咱不难过啊。不和你做朋友,不收你当学生,那是他们的损失。”
“我在铺子里就听他们说你这个废柴也来参加小昭哥哥的会诊,没想到你真的来了!还把悬丝诊脉的时间让给了那个讨厌的姐姐,你怎么这么蠢啊!”
蓉蓉都看不下去了。
她又道:“你知不知道王爷知道这件事,很生气啊!你怎么什么都让啊!”
江月哼哼,“他有什么好气的。”
蓉蓉心有余悸道:“王爷生气的时候可吓人了,整张脸绷得紧紧的,像要吃人似的,我都不敢看他的眼睛!”
“是不是这样!”江月开始了模仿秀。
蓉蓉被她古怪的样子逗乐了,“嘻嘻,才不是!”
悬丝诊脉后,便开始了断症论治。
报名者回到位置上查阅参考资料。
会诊现场安静下来。
为了不打扰江月,蓉蓉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小家伙又来了。
“你怎么还不动笔啊?”看江月在打瞌睡,蓉蓉顿时怒其不争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在睡觉!?”
“嘘,嘘!”江月示意她小声。
蓉蓉竖起的眉头突然舒展,“喔,我知道了,一定是你那个讨厌的姐姐没有把悬丝诊脉的结果告诉你!你等着,我去给你要来!”
蓉蓉跑去江迎雪的位置,缠了她半天才要来了一张纸条。
她也不知道纸条上的内容是不是完整的,拿着纸条和江迎雪的药方对照发现果然有出入。
“你真恶心!连小孩子都骗!”
江迎雪顿时气急败坏。
但这小团子可是皇后娘娘的侄女。
惹不起啊!
蓉蓉命令她:“改过来!”
江迎雪终于忍不住:“众目睽睽之下,你毫不避讳的帮她舞弊,就不怕她因为你被取消资格!?”
蓉蓉可不吃她这套。
“你到底是不是她姐姐啊!”她生气的叉起腰,“妹妹把原本属于她的时间让给你了,你在主持面前也承诺会把你悬丝诊脉的结果分享给她,临了你变卦了!一声不吭的坐在这里只顾着自己写写写!我看你就是不想让你妹妹完成这次会诊!果真令人讨厌!!”
发觉大家向她投来异样的目光,江迎雪硬着头皮道:“我不是已经把我的结果给你了吗!你拿去给她就是了!”
蓉蓉扯着字条不高兴的大声说:“你别以为我年纪小,就以为我不认字!你纸条上写的,跟你方子上写的完全就是相反的意思!你坏心思怎么那么多!之前你还为了不让小忍哥哥进翰辰念书在我家铺子里编排……”
小国舅捂着她的嘴,把她抱走了。
“我的小祖宗!你就不能老实点!”
他把蓉蓉手里的字条扯过来捏成一团,经过江月的位置时顺手丢了过去,并用口型告诉江月——
反的。
江月展开字条,看到上面的内容,唇边浮现不易觉察的讥笑。
会诊结束。
江月一身轻松的走出王府。
江迎雪追上她,套近乎似的问:“妹妹都在方子上写了什么?”
江月潇洒道:“太麻烦了,就……一个字没写。”
江迎雪愕然,“一字未写!?”
她不信!
“一字未写。”江月说,“就我那字丑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万一王爷看了又把我关小黑屋抄书咋办。”
江迎雪不可思议!
这丑丫头真的是来玩的吗?
白瞎了那一百两报名费啊!
江迎雪不能理解:“你就一点也不在乎!?”
江月没心没肺道:“重在参与嘛!”
江迎雪:“我看你回去怎么和大伯父交代!”
王府。
江苏子和阮毓才二人审验报名者的药方。
一个认真,一个就跟来玩儿似的。
几乎所有药方都具重复性,生搬硬套,没有一点开创性。
而且这种方子,太医院已经验证过了,对七皇子的怪疾根本没有效用!
原本焦头烂额的江苏子突然眉头舒展。
“这个方子!之前倒是从未见过!我觉得可以一试,阮先生意下如何?”
看了方子后,阮毓才并没有眼前一亮的感觉,反而讥笑连连。
“用武师的气平衡七皇子的寒热错杂之症。原来江太医的目的在这儿啊!”
江苏子本就与他相看两生厌,受到冷嘲热讽后,情绪上头不禁激动起来。
“阮毓才,你什么意思?”
“还问我什么意思?”阮毓才越来越大的笑声引来了王爷和小国舅,正好当着这两位的面,和江苏来一场“友好”的辩论,“江太医,你自己侄女的字,别告诉我你认不出来!七皇子腹中有异物这件事,乃皇室秘辛,为避巫祸一说,皇上可是三令五申过此事不可对外传扬,江迎雪怎么会知道的?
该不会正好是你透露的吧?
就冲江迎雪这个方子,江氏一族就足以被论罪了!”
江苏子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僵硬的冷冷一笑,“既然是皇室秘辛,你这个不相干的人又是如何知道的!?”
“江太医莫不是忘了我以前是干什么的了吧。你现在干的这个可是我的老本行啊!七皇子的怪疾怪在哪里,我还能看不出来?”阮毓才揭穿他,“我知道你什么心思,让自己的侄女立功嘛!”
江苏子不想再与他发生无谓的争执。
“王爷,这个方子,江某觉得可以一试!”
“不可以!”阮毓才立即喝止。
景煊粗略的看了一下方子,眼也不抬的询问:“可以在哪,不可以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