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真的就是一张白卷
江苏子立刻道:
“王爷,江某之前听侄女说,徐参政爱子的顽疾便是用武师的气治好的。当时王爷也在场不是吗!王爷亲眼见证过这个法子创造奇迹,所以江某觉得同样的方法可以在七皇子身上一试!”
阮毓才立即反驳:“不可以就是不可以!你以为七皇子得的也是石淋之症吗!”
江苏子不予理会,仍竭力向煊亲王谏言:“王爷,江某相信只要用武师的真气排除掉七皇子腹中的异物,七皇子就会痊愈!”
阮毓才嗤笑:“你想的也太简单了!”
景煊似乎没将他二人的争论当回事。
他置身事外似的翻看方子,发现这一批的方子居然少了一份。
“少了。”
小国舅清点了一遍。
二十人一组,就该有二十张验方。
可手上只有十九张。
他喊人来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最后一批的报名者里有人交白卷。
一看是白卷,就没收上来。
“哈哈哈,居然有人交白卷!”小国舅笑话起来,同时好奇这个奇葩是哪个人物。
阮毓才却让人把那份白卷拿来。
他把白卷展示出来,继续与江苏子针锋相对:“如果与众不同的方子就是救命的方子。江太医,阮某手上的这个方子又如何呢!”
江苏子轻嗤:“阮先生可看清了,这是一份白卷!”
阮毓才道:“我没瞎!我师父老人家说,人不穷理不可以学医,医不穷理不可以用药。人没有把道理弄明白,就不要去学医,学医没有精通,就不能随便用药。一理通事事通,没有通就随便给人用药,会因为误诊伤人,所以必需慎重!
这报名者没有随随便便用药,阮某觉得她的方子倒是比其他报名者更可取!不是吗!”
景煊颔首认可:“有理。”
江苏子却是反驳:“或许她正是因为对医理一窍不通,才留下白卷呢!”
阮毓才:“我们也不必做无谓的揣测。她到底通不通,把人寻来问问不就知道了。”
江苏子无话可说了。
一份是他看中的药方,一份是阮毓才相中的。
小国舅分别揭开两份方子署名栏上的封条。
尽管早有预料,他看到江迎雪的名字时,神情还是变得耐人寻味。
阮毓才摇着扇子呵呵了两下。
景煊从小国舅手上扯走江迎雪的方子,转交到强装镇定的江苏子手上,更是意味深长道:“江太医,本王很期待你与阮先生之间的较量。”
他这不故意挑事儿吗!
再看那份白卷。
署名栏上的几个字歪歪扭扭的。
小国舅把卷子转了一大圈,才认出上头“江月”两个字。
“巧了不是!”他拿着白卷凑到江苏子手边,“这是妹妹的!”
阮毓才突然停下摇扇的动作。
他一把扯走白卷。
“这……”
阮毓才有点不知所措了。
这下轮着江苏子笑话他了。
“阮先生还坚持留下交白卷的人吗?”
“坚持!当然坚持!”
事到如今,不继续跟江苏子对着干到底,阮毓才这面子挂不住的感觉!
江苏子眉眼轻飘,已经开始在心里面对他幸灾乐祸了。
江月是否精通医理,他这个二伯父还能不知道吗!
他就等着看阮毓才是如何被他那个蠢笨的二侄女连累的!
审完了方子,江苏子带着江迎雪的那份离开了王府。
阮毓才拿着白卷在太阳底下照,又用火烤,用水浸,都没有字迹显现。
还真的是白卷。
上面一点玄机都没得。
小国舅不明白他还在挣扎什么,“神棍,这就是一份白卷啊!”
阮毓才郁闷,“我验都验完了,还用你说?”
小国舅:“那你还苦恼什么?”
阮毓才苦笑道:“那我以为这白卷里有别的名堂呢。”
小国舅拍着他安抚:“认命吧!”
阮毓才哭笑不得:“你就不能对你的神仙姐姐有点信心?”
“我承认她在武力方面很强,但是她的医术嘛……”小国舅并不乐观。
阮毓才甩开扇子,突然问了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这次会诊,你赚了多少报名费?”
小国舅眨眨眼,有点茫然:“不多,扣除给下人的打赏,也就九千多两吧。”
“带上银子。神仙哥哥待你去个好玩的地方!”阮毓才笑得神秘。
既然有乐子,那不能不带上王爷。
跟着阮毓才来到赌坊,小国舅立刻掉头。
“钱袋子,别走啊!”阮毓才把他抓回来。
小国舅有些急恼,“我爹要是知道我来这种地方,会打死我的!”
“你不进去可以,银票留下。过几天我还你双倍。”阮毓才直接伸手,“但是我话说前头,你不跟我们进去,可是会错过很多快乐的哦!”
小国舅蠢蠢欲动。
他看了一眼王爷,然后牙一咬心一横,决定了!
“死就死吧!”
他揣着银子一头扎进赌坊,准备往热闹的赌桌上凑,却被阮毓才拉进侧边的一个小门。
他用扇子很有节奏的叩响小门。
里面的看门人拉开门上的小闸口往外猫了一眼,一看煊亲王在后面,惊惧之下恼火道:“你他娘的想拉我们跟你一起死是不是!”
“别天真了。”阮毓才笑道,“你当王爷不知道这里的名堂?废话少说,赶紧开门。”
看门人很不情愿的打开了小门。
跟着阮毓才进入赌坊的秘密通道,小国舅长见识了。他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不住的四处打量,眼中充满新奇。
“没想到这里竟别有洞天啊!”
“这儿几乎掌握了全京城所有消息。有什么可赌性的新鲜事到了这儿,掌柜立刻会组织起一场赌局。一般人都没资格参加这种赌局的。”阮毓才轻敲了一下小国舅,“记得押我哦!”
小国舅莫名其妙,进入赌场后才知道,原来这场赌局赌的就是江苏子和阮毓才分别携江迎雪和江月两日后为七皇子验方一事!
组局之人在台上讲述这次事件的前后始末,那口才比阮毓才搁全福楼说书时还流畅。
台下坐了十几个参与者,都是平时不怎么显山露水实际上富得流油的民间隐形富豪。
其中就有,婴澄!
“师弟!”阮毓才热乎的凑过去,却遭到一记冷眼。他依旧热度不减,“师弟,师兄知道你平时不看好师兄,但是这次你一定要对我有信心!”
婴澄烦他,“滚!当个什么会诊的主持还能被人抢走一半名分,没用的东西不配和老子坐在一起!”
阮毓才讪笑,“意外,那是意外!”
婴澄冷哼,“你最好祈祷这次不要出什么意外!”
小国舅好奇的凑上去,“如果出现意外了呢?”
阮毓才用扇子这一下台上的赌桌,“看到了吗,这场赌局赌客们只能押我或者是江太医。如果出现别的结果和意外,所有赌资庄家通吃。罗三娘至少有十几万两进账。但谁要是赌对了,那也能发笔大财。”
组局人开始扇阴风点鬼火似的要赌客们下注。
下面有个赌客不以为意,“这种赌局有什么意义吗?谁赢谁输,结果不是一目了然吗!”
“就是啊!”另外一个也赞同,“一个被医圣赶出太医院并被太医院永久驱逐的人,怎么可能赢得了江太医!?阮毓才当真有那本事,这些年还用的着在全福楼谋生吗!”
阮毓才用扇子遮着脸。
小国舅以为他是嫌丢人不好意思露面,紧接着就听到这神棍捏着嗓子用假声怼那两人!
“那可不一定哦!那姓阮的可是抱上王爷和小国舅的大腿了呢!”
听到这阴阳怪气的声音,小国舅整个懵掉!
立马有人反驳:“他攀附权贵,跟他有没有能力治好七皇子的病是两码事!组局人也说了,这次会诊的结果,姓阮的取的是一张白卷!拿白卷给人治病,这不是胡闹吗!我倒是要看看两日后验方,他和江府那个不中看也不中用的庶女如何自圆其说!”
“我押江太医和医圣之女江迎雪!三万两!”
“我也押江太医和江迎雪,一万两!”
几乎所有赌客押的都是江苏子和江迎雪这一组合。
赌桌的局势一面倒。
煊亲王比较好奇的是,这些人怎么那么有钱!
“师弟,你还不出手吗?”阮毓才怂恿婴澄。
小国舅兴致勃勃:“恩公,你押谁我押谁!”
婴澄瞥了阮毓才半晌,忍不住问:“那白卷你验过了吗?上头真的一字未写?”
阮毓才郁闷了,“真的只是一张白卷,上头只有一个名字。”
婴澄似乎不死心,“所有方法都试过了吗?”
阮毓才:“师兄我就差把那张纸给吃了!”
婴澄不乐观的叹道:“总觉得这回会被庄家通吃。”
阮毓才不可思议:“师弟,你居然对我们这么没有信心?今儿我还把江老二怼得说不出话来呢!”
这时,煊亲王冷冷开口:“煊亲王府,十万两。押阮毓才和江月。”
一听到煊亲王府的名头,在场之人惊到了一大片!
众人纷纷投来惊惧的目光!
就连组局人都被吓得丧失了语言功能。
“哎哟我去,真的是煊亲王!”
“咱要不要跟着王爷的脚步走?”
“你也傻啦?!”
景煊:“……”
他仿佛听到有人骂他是傻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