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纸铺伙计指的路,二人走出长安4、5里才停下,回神时已经身处荒郊野岭了。
“……”花惜颜咬着下唇,拽住了还要继续走的花灿,“阿兄,咱俩可能迷路了……”
“!”花灿驻足,原地打量了一圈,这才后知后觉地开口,“这是何处?”
“我也不知道,店员说从启夏门出去,往东走3里便有一处养鸡的人家。”花惜颜摊手,叹了口气,“没想到被他耍了。”
“呃……”花灿指着来时的方向说,“若是往东的话,应当是那个方向。”
“怎么会,日出为东方嘛!”花惜颜抬头,指着正斜上方的太阳说,“太阳是从右边升起来的。”
“来时确实是右边,可出城那会咱俩不是掉了个方向吗,”花灿哭笑不得,也怪他、没问方向便由着她领路了,“因而这时东在左侧了。”
“诶?”花惜颜低头想了想,忽然想起去是从前面进的纸铺,从后面的门出来的,“好像是……”
“那咱俩快些折回去吧,”花灿说,“若是到了下午,鸡卵①便都卖光了。”
“没事啦,咱是去买鸡的。”
花灿懵了一下,话脱口而出:“买鸡做什么?”
“卖鸡排嘛,”一想他多半不知道鸡排是啥,花惜颜接着解释道,“就是卖鸡肉饼。”
“鸡肉没有人会吃的,烹煮无味,又不可酱烧或脍切。”花灿不由笑了,“你要做的该不会就是这个生意吧?”
那是因为现在还没有油炸这种烹饪手法。花惜颜心想,笑了笑:“但我有新的烹制手法,应当会卖得很好。”
“但愿吧,”花灿不忍打击她的兴致,便没提花炫开铺子早期遇见的问题,“那我们这便原路返回吧,若晚上回去晚了,阿爷定要怪罪了。”
“不管他,大不了回去撒个娇嘛!”花惜颜挽着他的胳膊,嘿嘿一笑,“说笑的,走吧走吧,就算阿爷糊弄得过去,还有宵禁呢!”
“其实,我总感觉阿爷今儿个会生气……”花灿有种奇怪的直觉,“毕竟咱俩一声不吭就跑出来了。”
“无事啦,”花惜颜不以为然,“这几日京兆府一堆事儿,阿爷哪里顾得上管咱俩去哪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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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花府上下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还没找到小姐么?”花煜原地踱步,额头已然冒出了些许细汗,见家仆摇了摇头,悬着的心又是一沉。
“不就是李瑾要来么?”花烁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走了过来,“就说丫头出去玩了,已经差人去找了。”
“然后就拖着他呗,拖到他走也就是了。”
“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花煜叹了口气,心急如焚地说,“再说就是他不来,颜儿不见了也得找啊!”
“阿爷若是知道了,咱俩怕是又少不了一顿骂。”
“那就一并糊弄着呗,”花烁接过侍者递过来的斗篷,边系边说,“我去西市找找,不是说盘了个铺子么,兴许就在……”那儿呢。
“你以为糊弄得过去?”花获一袭紫袍,快步从大门进来,“永王若是这般好糊弄,梅妃、元皇后接连薨逝,他怕是早就被人弄死在塞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