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卿有何事要奏?”仁宗拢了一下衣袍,职业假笑道,“在场的皆是自己人,但说无妨。”
“启禀大皇帝,”拂菻王将右手抵在左胸前,躬身说,“奴确有一是要禀,不过却不是为了奴而奏禀。”
仁宗打了个哈欠,话语间有些不耐烦:“那是为了何人?”
“为永王殿下,”他带头鼓掌,转向了李瑾,“奴闲来无事做了一个‘塞波斯坦尼’,殿下竟找到了比奴快捷数倍的解法。”
“大唐能人异士辈出,奈何奴并非中原人士,唯恐词不达意,不足以描述奴的惊讶。”
他痛心疾首的拍了拍胸口,继而面露喜悦:“故而想请殿下当众演示一番,诸位一同看了便知奴是何般惊讶了!”
“看就不必了,先用膳吧。”
仁宗眼角抖了一下,下意识地看了高力士一眼,见后者摇了摇头、心中已有了定论:“尚食局做了许多菜式,凉了便失了风味了。”
“王爷说用不了许久,一炷香的时间便够了。”
拂菻王笑得络腮胡一抖一抖的:“奴斗胆猜测,圣上这是不信任殿下?”
“朕如何会不信任老三呢?”仁宗干笑了两声,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看向李瑾。
他还如平常一般,照例连半个眼神都不愿意给他。
旁边的花惜颜倒是连连点头,示意他应下。
仁宗泛起了嘀咕,瑾儿那么聪敏的人都解不开这塞波斯坦尼,这个痴儿懂什么?
不过……她痴傻的名头在外,若是由她应下,倒也不算扫了李家的颜面:“那便依你说的办吧。”
“谢大皇帝口谕!”拂菻王眉头舒展,笑着冲李瑾施了一礼,“殿下请吧!”
“这种小事儿小女子便可代劳,就不必麻烦我家殿下了吧?”
李瑾正欲起身,花惜颜伸手摁住了他,褐眸流转道。
仁宗赞许地点了点头,出声说:“颜儿若是想试,便试试吧。”
“永王妃代劳也未尝不可。”
拂菻王倒是没介意,胸有成竹地学了个唐朝的礼,拱了拱手:“那便请王妃开始吧,须在一炷香的时间内完成才是。”
“一炷香的时辰长了,”花惜颜拿起食案上的四阶魔方打乱,笑得人畜无害,“一盏茶就差不多。”
“她莫不是疯了?”女眷们小声议论道,“别说一盏茶,就是一个时辰也还原不出六个面啊!”
“她本就是疯子,一个痴儿的话如何能信?”
“你们小声些,她出面是最好的解决方法,纵使解不开也不会扫了皇家的面子。”
……
“王妃可要仔细着些。”
见高力士拿了一盏滴漏过来,扶菻王装作无意地扫了那群多嘴多舌的女眷一眼。
“大话说出去了,若是输了,扫得可是皇家的颜面。”
“那是自然。”花惜颜的话说得仁宗脸色一变。
她却浑然不觉,还加码道:“既然是比试,总得有个彩头。”
“王妃想要何物?”
“如果我赢了,拂菻划入大唐版图如何?”花惜颜狡黠一笑,“若我输了,大唐便以拂菻为尊,成为拂菻的附属国。”
“荒唐!”仁宗拍案而起,勃然大怒。
“大皇帝这是笃定王妃赢不了咯?”
拂菻王乐得眉眼弯弯:“若大皇帝认输,大唐可就是拂菻的附属国了。”
仁宗气不可遏,张了张嘴没说出话,转头瞪了花获一眼。
“你也别高兴得太早,”花惜颜巧笑倩兮地掂着魔方,“先签字画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