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花惜颜抽了抽眼角,“还有凰玺这种东西?”
“则天顺圣皇后与天皇大圣皇帝①于麟德三年②泰山封禅,”花获合手包起了凰玺,“至曲阜祀孔子;至亳州,谒老君庙。至泰山脚下已到日落时分。”
“当夜天降陨石,正中二圣寝帐。”
他打开手,浅了些的石头散发着淡淡的光:“所幸则天顺圣皇后与天皇大圣皇帝那时正在登山,并未受伤。”
“二圣归来后听闻此事,又见被扔出帐子的石头在日光的映照下变成了近乎透明的灰色,便命人雕了一对玺。”
他把凰玺放在了石桌上,不多时便变回了原色:“卍为凰玺,无极图为帝玺。”
“后来则天顺圣皇后临朝,改国号为周时将凰玺定为了传国玉玺。”
“但她薨逝前又留旨废除凰玺为传国玉玺的法令,改为了皇后印信。”
花获补充说:“但并未下旨改前期附加的权利,因而虽是皇后印信,却有着凌驾于皇权上的权利。”
“当然,并非所有人都知道此事。”
他又捏起了几粒樱桃:“兴许那臭小子没听过这段秘辛,故而才……”
他手里的樱桃刚悬在唇前,就被花惜颜打掉了。
“都给您就是了,”花惜颜把盆子往他旁边推了推,“但您得净完手再吃哈,那凰玺传了那么多年,指不定有多少细菌呢!”
“摸完就敢吃樱桃,我看您是想拉肚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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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今夜又去那小贱蹄子那儿了!?”
武落衡一袖扫落了案上的鎏金琉璃盏,气急败坏地吼:“不是让你去找高力士,让他引圣上留宿在本宫这儿的么!”
“娘子息怒,婢着实去求高大夫了……”
小昙都快哭出来了:“大夫说圣上才册立了数位妃嫔,这些日子自是要雨露均沾,便……便过不来了。”
高力士素来就不是个好讲情面的,别说她只是个小小的婢女了。
“什么雨露均沾,净往小贱蹄子那儿跑了!”
武落衡的胸腔快速起伏着,脸气得通红:“裴荨儿不是只生了一个叫杨浈的女儿么,什么时候又冒出来个女儿?”
“婢听将作监的婢女说,杨娴妃是杨芳仪的堂姐。”
小昙把打听来的消息和盘托出:“其父母本是镖局的镖师,压货途中被恶匪夺去了性命。”
“娴妃便被寄养在了姑姑名下,年前才投奔了杨尚书。”
“裴荨儿素来跋扈,她居然肯干?”
武落衡怀疑地看了她一眼:“本宫记得裴禹的幺子去她宅上寄宿了几日,最后都被她打出去了。”
“亲外甥尚且如此,她怎么可能容得下一个来历不明的侄女呢?”
“娘子,杨娴妃工于心计,一个养尊处优的郡主如何斗得过自小便四处讨生活的贱蹄子呢?”
小昙不屑地说:“婢听闻她巧舌如簧、能言善辩,连圣上那般博学之人被她哄得一愣一愣的。”
“想必是用了非常的手段,才使得裴郡主同意她留在宅邸里吧。”
她补充说:“婢听闻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歌唱得比季闻还好,霓裳羽衣舞跳得比许合子还绝呢!”